白玉虹【二十一】(2 / 2)

白玉城皺眉:“我怎麼知道。”

白四娘就愣了:“他不是你男朋友嗎?”

白玉城扶額:“我們真的沒有交往,都說了那天他隻是送我回家,您能不能冷靜一點,他對我真的沒有那意思,他每天過來,就是單純的想蹭飯。”

對於自家娃兒單身的事情,白四娘是有些擔心的。

主要原因不是彆的,而是這些年他看著村子裡的男男女女,聽著周圍的人說的‘事故’太多太多。

他知道現在的女孩子,比起愛情,更看重物質,甚至為了過得舒服,單身的也是大把的,畢竟天下三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卻不少。

所以白四娘這兩年想得很清楚,既然兒子找不到適合的女朋友,那麼男朋友也不是不可以。

更何況有個活生生的例子在眼前。

你看看周讀,以前跟女朋友在一起的時候,家裡經常吵吵,無非是女方要的彩禮太高,十萬還能湊湊,但是他那個女朋友開口就是四十萬現金,還要三金,得在城裡買房,最少都要四室二廳,不能小於一百平,車也要十萬以上的。

林林總總加起來至少百八十萬。

周讀家雖然條件本就算不上富裕,隻能說還行,但是猛地這麼一下子,真拿不出來八十萬的現錢,畢竟家裡還有個長子未婚呢。

周讀這邊就因為湊彩禮的事情拖了一年,原本周父周母是想把地賣了,再加上這些年的積蓄,甚至周爺爺和周奶奶都拿出棺材本了,好歹湊個六十萬,便想讓兒子去問問,能不能少些,確實拿不出更多了,除非他們把縣裡的店也給賣了,但是賣了店麵,就沒了生計。

結果周讀剛想找女朋友說結婚的事情,就抓到女朋友出軌,還懷孕了,問題是,那之前,周讀因為忙著湊彩禮大半年都沒有跟女友見麵,所以這懷孕懷的是誰的?

後來周讀遇到方豪,兩人認識之後,也是一起搭伴在山裡采風,相處了兩年,在方豪的窮追猛打下,感情就出來了。

周讀跟方豪出櫃的事情,當時整個村子裡的人都知道,也都不看好。

結果呢?

不但領證了,而且方豪雖然算不上豪富,卻也不缺錢,甚至因為在業內小有名氣,所以有個百餘萬的存款。

兩人在城裡買了房子,盤了店鋪,開了攝影樓,隔三岔五的回來跟父母吃個飯,彼此走動。

周父和周母兩人就經常顯擺,什麼我兒子送的衣服,吃的,按摩椅等等……

重要的是,周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好看了。

雖然以前周讀也是個俊秀的青年,但總是一臉疲憊,打工,存錢,滿足女友的需求,忙的團團轉,多俊俏的人都經不起這麼摧殘。

而跟方豪在一起之後,他不在愁眉苦臉為彩禮發愁,也不需要拚命乾活,每天開開心心總是在笑。

看得出來方豪是真的把他放在心尖尖上,是真心實意的想跟他過日子。

周讀這件事情,可以說,不但讓白父白母警醒,也改變了不少村裡人對於小輩婚姻的看法。

雖然白父和白四娘也是有些存款,拿出一百萬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他兒子連伴都沒有呢,錢再多也沒有用啊。

白父白母如今雖然在村裡種地,但他們早些年也曾在市區做過生意,當時借了錢,在市區盤了個鋪子,開了個小店,後來趕上拆遷,得了一筆賠償,還了錢之後,又買了個鋪子,繼續做生意,等到兒子去上大學,老家的父母也相繼離世,白四娘和白四叔這才將市裡的小店租了出去,自己則搬到了村子居住,如今每年元旦去市區收一次租金就行。

平日在村子裡,種種田,也挺好。

歸根到底,城市裡太過浮華,總覺得不是自己的落腳地方。

在城市裡看得多了,回來之後才覺得好,本就見慣了城裡的那些年輕人各種愛恨情仇,有的人嘴巴上說,你不給彩禮就不愛我,實際上就是把男人當提款機。

多金貴的女兒啊,一開口就是四十萬。

縣裡一套三室一廳的新房子,全款下來也就四十萬,還要車要房,加一起,這就是彩禮兩套房了。

所以白四娘和白父都覺得,自己兒子如果找了個死要錢的女人,不如不結婚,否則家宅不寧,誰也不開心。

日子是小一輩自己過的,自己再怎麼操心,也不能操心孩子一輩子啊。

也因此,白四娘看到白玉虹,又乖又老實,還沒什麼不良習慣,前幾日更是承認單身喜歡男的,白四娘就想著,與其便宜彆人,不如便宜我兒子。

反正我兒也沒女友。

你看這兩人站一起多般配。

合不合適,得先試試。

買雙新鞋都得先試試合不合腳再決定買不買呢。

何況談朋友。

就自己兒子那糟糕的狀態,隻要能把他盤成個活人,白四娘什麼都認。

但是自己兒子卻不配合,這怎麼行呢?

你都不肯試試就直接說不,那怎麼行呢。

你說年紀輕輕,手腳健全的一個大老爹爺們,整天不出門,憋在房間裡像什麼話。

所以,聽到白玉城否認,白四娘歎了口氣,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白玉城一眼,說道:“我又不瞎,我當然知道他喜歡吃我做的飯,可是我的兒啊,自從你回來之後,你什麼都不做,整個人就跟傻了一樣,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難得遇到一個同齡人,你們要多交往交往,成不成對象不重要,關鍵是,你得走出去啊,你說說看,在村子裡這大半個月,除了跟白玉京,白玉虹兩兄弟在一起的時候,你什麼時候像個活人了?嗯?阿金、小樓都有過喜歡的人,你有嗎?你今年二十三了,這個年紀已經可以結婚了!”

白玉城聞言呼吸一滯,他幾乎是有些狼狽的躲進了屋子裡關上了門。

白四娘看著關上的門,歎了口氣。

他不知道兒子大學時期到底經曆過什麼,因為兒子從來不說,每次打電話問,都是報喜不報憂。

但是他記得,自己的孩子,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以前的白玉城,很愛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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