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流光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疑惑的問道:“你乾嘛?”
然後,蘇彌羅就撲過去抱著他,直接把戲流光抱的腳尖離地。
戲流光感覺自己像是一尾被禁錮的魚,動彈不得,快被勒死了。
“你乾嘛。”戲流光嗚嗚恩恩的喘著氣,問道,臉都憋紅了。
蘇彌羅又下意識的抱緊了點,戲流光眼睛都快翻白了,蘇彌羅這才鬆開手,低頭靠在他肩頭,說道:“好像搞事的,是我前男友。”
戲流光:……
歎了口氣,喘呼過來的戲流光看著蘇彌羅,認真的說道:“跟你組隊,是我這輩子乾過的,最愚蠢的事情。”
蘇彌羅罕見的沒有反駁。
甚至晚上死皮賴臉的硬是抱著戲流光一起睡覺,死活都不肯出去。
連晚上去搞事都沒興趣了。
看樣子這個前男友來曆很大。
戲流光摸著下巴琢磨了一會,問道:“難不成,你這個前男友是你初戀?”
蘇彌羅點了點頭。
戲流光恍然大悟,然後一臉不解:“不對呀,你不是……那啥,你應該沒心沒肺,沒什麼感情才對啊。”
修羅也好,羅刹也罷,就算是脾氣最好的夜叉,不都是沒心沒肺莫得感情的設定嘛?
蘇彌羅小聲說道:“我開的馬甲,人族。”
“哦。”
原來如此。
然後蘇彌羅就被戲流光踹下床。
雖然很想把蘇彌羅踹出門,但是戲流光弱小的數值不支持這項偉大的舉動,就很氣。
因為他很清楚,接下來他很可能進入一個狗血的橋段,比如說被蘇彌羅當作擋箭牌,又或者被蘇彌羅的前男友誤會,以為他是蘇彌羅的新歡。
開什麼玩笑,貧僧……呸,我他嗎可是聖僧……呸。
我他嗎堂堂一個禪修,為什麼要攪和進去這狗血的誤會橋段裡。
你們看不起誰呢?
戲流光挽起了袖子,想要買個道具,給蘇彌羅來個狠的。
然後下一秒就被蘇彌羅撲到在床,被壓了。
戲流光氣到磨牙,要不是怕崩了牙齒,他是真的會咬人。
蘇彌羅則小聲在唇前做了個‘噓’的首飾,根據小地圖提示,他媳婦,不是,他前男友好像真的找過來了。
戲流光:那你他媽還不快放開我。
蘇彌羅:我不,我要分手。
戲流光:嗬,合著你們還沒分手呢?
蘇彌羅:應、應該是分了吧?
戲流光捉摸著要不要從商場買把捅腎小刀。
不過這家夥滿身神裝,普通刀好像破不了防,正琢磨著,戲流光也看到了小地圖上提示的敵對圖標,就到門口了。
於是,戲流光深吸一口氣,快速切換表情,一改嫌惡與不耐煩,換上了一副寵溺無奈且溫柔的表情,抬手捏了捏蘇彌羅的臉頰,問道:“彆鬨了,我肚子餓了,你想吃什麼?”
蘇彌羅被他變臉給整不會了,好一會才斷斷續續的回道:“啊,吃、吃烤鴨。”
“也行。”說著伸手推開蘇彌羅。
蘇彌羅也就順勢讓開。
出乎兩人的意料,白玉城似乎處於隱身狀態,並未現身。
這倒是讓兩人鬆了口氣,不是直麵交鋒,而是暗中的話,兩人倒是可以演一演。
蘇彌□□脆躺在床上抱著枕頭滾來滾去,一副無聊至極的模樣。
而戲流光則去做烤鴨了。
奇怪的點就在這裡。
戲流光本以為自己離開,白玉城會留下觀察蘇彌羅。
結果白玉城直接跟著戲流光去了廚房。
蘇彌羅倒是鬆了口氣,他還是不太想麵對白玉城,生氣,委屈,以及不耐煩。
他對白玉城的感情基礎是建立在欲.望上的。
欲.望得不到滿足,感情自然就散了。
就像戲流光說的那樣,修羅,羅刹和夜叉,都是沒心沒肺的人設。
真動心動情,癡心一輩子的概率是非常低的。
就拿阿蒙撒斯的父親,摩佘舉例。
彆看摩佘好像很愛路西法,不離不棄的黏糊模樣,但實際上,那是因為摩佘其實在路西法之後,遇到過很多愛人,經曆過很多之後,才重新回到路西法身邊的。
在回到路西法身邊之前,摩佘甚至因為過於倦怠,而吞噬一個跟自己好了五千萬年的愛侶,那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神王。
自那之後,摩佘就厭煩了愛情,也厭倦了欲.望。
後來與路西法重逢後在一起的原因,不是他多麼深愛路西法,而是因為他不想在去愛任何人了。
所以,摩佘選擇了路西法這個舊愛。
蘇彌羅的狀態跟摩佘不太一樣,但是大差不離。
酆都三族對於感情的付出是十分吝嗇的。
他們可以不遺餘力的去討好情人,不惜重金去為愛侶打造一切,卻唯獨吝嗇於在感情上的給予。
愛情如此,親情如此,甚至友情也如此。
所以修羅、羅刹與夜叉,都是獨狼,幾乎個個人緣都不好,兩看生厭,血親不睦,手足疏離,無有密友。
摩佘人緣好,主要是因為,他最初是玩家,還是玩家裡的主播,屬於交際花一樣的人,所以重生後,人際關係也帶來了。
但是其他人不像他,所以哪怕同為玩家,碧缽羅,阿克刹,蘇彌羅等人,依舊人緣寡淡。
因此,蘇彌羅對於白玉城,其實並沒有多深的感情。
他對白玉城的感情,全部來自於白玉虹、君帝鴻對其的喜愛。
因為白玉城滿足了他們,所以蘇彌羅才會出現。
這是君帝鴻給他們彼此的機會。
若是白玉城能夠接受蘇彌羅,他們會在一起。
可若是白玉城無法滿足蘇彌羅。
那麼,這也是他們之間門的終點與新的起點。
白玉城可以放下過去,去愛彆人。
而蘇彌羅也可以換個情人。
不論是夜叉還是修羅,他們的本性都不是拖泥帶水的個性。
從來都是乾脆而直白。
你要,我便來,你不要,我便去。
不存在誰離了誰就活不下去,畢竟不論是誰,都無法取代酆都大帝在酆都三族之中的必要性。
蘇彌羅抱著枕頭,沉默的思考著該如何處理。
他覺得自己太矯情了一點。
明明隻需要去強迫一下,試驗一下,就能得到結果,可他不願意這麼對白玉城。
也不願意這麼對自己。
為什麼就不能如同愛白玉城那樣愛我呢?
你甚至都沒試一試。
明明,我是為了你才‘誕生’的。
蘇彌羅覺得很委屈,可是又覺得,自己似乎並無委屈的資格與立場。
糾結的從來不是蘇彌羅。
而是‘人性’。
想到這裡,蘇彌羅輕笑了一聲。
原來,我竟還保留著些許人性嗎?
我有一點,難過了。
這一刻,蘇彌羅倒是情真意切的傷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