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賀慈鬨著要回家,宋佳凝把一切都處理乾淨之後帶走了她。
至於地上破殘的小神像和死去的牽絲蠱，王婆按照她編織的記憶會認為是自己出了失誤，不小心造成的。
雖然這種說法很牽強,可是存在於記憶中,無論是什麼皆可以被合理化。
至於認為自己乾了這些事的王婆會做何感受,這就不在宋佳凝的考慮之內??。
車開到天苑,除了裴宜彬和湯元在，何其也來了。
他接到宋佳凝的電話，說賀慈急需教育。
賀慈想要殺人這件事確實很唬人，玩家們被嚇到了。哪怕賀慈最後打消??這個念頭,他們還是擔憂。
何其從來想的多,照賀慈的角度揣摩，這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甚至不會覺得自己錯??。
“何老師晚上好。”賀慈看到何其時遲疑??一下。
今天沒上課，何老師不會是給她打包卷子回來的吧？
這麼一想,賀慈就不願意走過去。
果然何其從他的公文包裡拿出兩本厚厚的書。
……作業這麼多嗎？賀慈沉??臉。
“在想什麼？”何其彎腰敲了敲賀慈的頭，“這不是作業,老師買給你的課外書。”
這麼一說賀慈容易接受多??。
“是嗎？”她好奇地盯著那兩本紅色封皮的書。上次湯元給她買的她都看完??。
還是漫畫好看,不過也不錯。
沒有手機的日子，所有的東西似乎都變得有趣。
何其把書翻??個麵。
《民法典》、《刑法典》。
“這是什麼書？”瞧這好像不大對勁,賀慈退後一步，想逃??。
背後的宋佳凝一把按住她：“是你要看完的書。”
可憐的賀慈從山上回來還沒喝一口水呢，就被人看著,硬要在書桌上看《刑法》。
她試著翻開目錄後的一頁,密密麻麻的字讓她頭大。想跳下椅子跑出去玩,正好對上宋佳凝可怕的目光。
賀慈隻好坐回位子上繼續看。
“這裡麵規定你不能做的是事，全都不許做。一旦做??，就會被關到監獄裡。”宋佳凝道?。
賀慈還在第一頁徘徊,不過看??看這兩本書的厚度
。
不能做的事情好多。
“我不想看。”賀慈哭喪著臉。
宋佳凝嚴肅：“你必須學，我不想哪天找不到你，發現你原來是被警察抓走了。如果你乾了壞事，我們絕對不會把你從牢裡撈出來。”
賀慈生氣：“我才不乾壞事！”
“你今天想殺人，那就是最壞的事！”宋佳凝大聲道?。
賀慈：“你騙人，早上你還說你永遠愛我，你凶我！你吼我！”
“你再裝哭，我不僅吼你，還要打你。”
賀慈嚎啕起來：“裴姐姐！宋阿姨要打我！”
宋佳凝看著在地上打滾的賀慈，很冷酷：“很會挑人嘛。”曉得裴宜彬和她關係最差，特地哭著叫裴宜彬。
宋佳凝才不會對賀慈心慈手軟，她舉起手掌就往賀慈屁股上打。
“出息了，撒潑打滾是吧？”
宋佳凝用了真力氣，賀慈被打痛，哭得更大聲。她捂著屁股躲宋佳凝，在房間裡四處亂跳。
“你不能打我！你不愛我！你說謊！”她一邊痛一邊叫。
“打你就是不愛你？不愛你我早就把你扔山上??。”宋佳凝擼起袖子。
賀慈哇的一聲大哭，光著腳衝出房門跑到樓下。
“裴姐姐！救我！”
求救未果。
裴宜彬被湯元拉到房間裡打遊戲，帶著耳機，任賀慈哭得震天響她也聽不見。
何其雙手抱臂，站在樓梯口。他料到賀慈會受不??跑出來，特地在這裡等著。
賀慈投進賀慈的懷裡，哭得是真委屈：“宋阿姨打我！”
何其溫柔地替她擦掉眼淚：“不哭，老師替你教訓她，好不好？”
賀慈點頭如搗蒜。
何其牽著賀慈的手上樓，進來賀慈的房間。
宋佳凝哢嚓一聲把門鎖上。
“彆打??，多浪費時間，有這時間哭，還能多看兩頁書呢。”
雖然是在責怪宋佳凝，賀慈還是覺得何其的話有點不對勁。
宋佳凝非常敷衍：“好的，我錯??。來吧，賀慈，我們繼續，我不打你。”
賀慈再一次被按在桌子前。
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有兩個人盯著她念書，而且門被鎖??，她逃不掉。
賀慈低頭看刑法，看??半頁之後終於反應過來。
她被騙??！
一抬頭，對
上家長們灼灼的目光，賀慈麻了。
知道自己躲不掉之後，她垂頭喪氣，趴在桌子上看書。
半個小時過去了，書頁才翻動了兩三次。
宋佳凝走過去看，隻見賀慈頭一垂一垂的，模模糊糊間竟然睡著??，嘴角還有亮晶晶的液體。
何其笑：“我就說她看不進去吧。”
宋佳凝坐回賀慈的床上：“我沒辦法。這小孩太難教??。我真怕她惹禍。”
何其：“對賀慈急不得。”
他拿了紙巾，替賀慈擦掉口水，然後把她叫醒。
賀慈一個激靈：“……我、我有在看書！”
何其表揚賀慈。
賀慈有點心虛，又有點自豪。
“你夠辛苦了，我們下去看電視吧。老師發現一個好節目。”
電視和刑法比起來，吸引力對賀慈而言高??千百倍。
賀慈二話不說跟著何其走。
電視打開??，一串噔噔噔的背景音樂過後，屏幕上跳出四個大字。
今日說法。
“看動畫片好嗎？”她企圖換台。雖然沒看過這個節目，但是帶“法”字，她有點怕。
何其不回答，不過端來了賀慈愛吃的炸雞和可樂放在茶幾上。
“看一集，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