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林昭昭:“??!”

黛眉微擰,她說:“你逗我呢?”

“姐,是你在逗我吧?這明明就是手機桌麵,哪裡是聊天界麵。”

林昭昭狐疑地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一臉認真的林星沉,然後迅速轉身,問後桌同學,“打擾一下,請問這是桌麵,還是微信聊天界麵?”

後桌同學不明所以,“桌麵啊。”

林昭昭:“!!!”

她不可思議地盯著手機屏幕,然後將聊天界麵退回到桌麵,“現在是桌麵還是聊天界麵?”

“桌麵。”

林昭昭越來越糊塗。

腦子極速運轉著,她點開她和宋蘭的聊天界麵,又問:“現在呢?”

“聊天界麵。”

她驚詫不已,又點開和賈明的聊天界麵,“現在呢?”

“手機桌麵。”

他們看不到她和賈明的聊天界麵。林昭昭心中翻起驚濤駭浪,指著自己的微信置頂,問:“我的微信置頂是?”

“你媽媽。”

明明是賈明。

彆人看不到賈明的微信賬號,所以也看不到她和賈明的聊天記錄。

林昭昭好半天才弄清楚了情況。

賈明能有這麼大能耐?不僅能讓她刪不掉拉不黑他,還能讓彆人看不見他的微信賬號?

前者可以通過技術做到,可是後者?這有點超現實魔幻主義了。

“姐,你沒事吧?”林星沉拍拍她。

“沒事。”

“那你剛剛——”

“逗你玩呢。”

“我就說嘛。”林星沉鬆了口氣,接著打遊戲了。

林昭昭指尖微顫,點開賈明的微信。

她將聊天記錄翻到最初始。

從最開始,他就說他不認識她,他沒有追求她,並且基本上都是她先發消息,他才回複,到現在,他索性不理她了。

從最開始,她就以為他是她的追求者,他的極力否認被她當做他追求她的套路,他不回消息也被她當做套路。

如今將所有聊天記錄理了一遍,她的心顫了幾顫。

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呢?

林昭昭快速給他發消息:【請立刻回我。】

他沒回。

她咬咬唇:【你回我一下,回我了,以後我再也不給你發消息了,我發誓。】

這次他回了:【嗯。】

林昭昭火速道:【如果你現在承認你是我的追求者,我就答應和你在一起。】

假如他真的是,就不會不答應。

魏朝清:【不是。】

林昭昭倒抽一口涼氣:【所以你也是莫名其妙加上了我的微信?】

魏朝清:【嗯。】

林昭昭:【彆人是不是看不到我的微信還有我給你發的那些消息?】

魏朝清:【嗯。】

一個驚天巨雷劈到林昭昭頭頂,劈地她頭暈眼花。

所以,真實情況就是,他們倆莫名其妙地加上了對方的微信,然後彆人還看不見他倆的微信。

怎麼會發生這種神奇荒誕的事。

巨大的震驚過後,強烈的羞恥在體內炸開,林昭昭臉如煮熟的大蝦,紅了個透。

林昭昭:【抱歉,我誤會你了,我一直以為你是我的追求者,所以才對你說了那些……咳……比較不好的話。】

她之前說的那些比較不好的話……

“……死媽玩意兒信不信我把你頭蓋骨都掀掉?”

“嗬,我是你祖宗。”

“我說你們這些死纏爛打的人心裡到底有沒有點自知之明?本仙女兒是你們能配得上的嗎?您,您配嗎?”

“你不就是想用這種裝智障的套路來吸引我的注意力嗎?”

“都到這份上了,就彆不承認不喜歡我了。唉,都怪我長得太美了,真是煩人。”

“就你這樣能追到我,我跟你姓。”

回憶完畢,此刻林昭昭隻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天殺的,都怪之前那個強加上她微信並且還拉不黑刪不掉的男生。

就是因為他,她才先入為主地以為賈明也和他一樣是她的追求者,所以加上她微信,還拉不黑刪不掉。

她忐忑地等待他回複,可他又像之前那樣不回她了。

可能是她之前的行為太過分,所以他不接受她的道歉。林昭昭重重扶額:【真的很對不起。】

聊天框沒反應。

林昭昭心口鬱結。

轉而又思及其他問題。

如果他不是她的追求者的話,那麼之前他的那些裝智障的話都是真的?

他好像不太懂她說的某些話。

難道他不是中國人?

倒有些像學了中文的外國人。

他的長相是亞洲人。

所以,他可能是中文還不錯並且不大懂英語的亞洲外國人?

那他之前說什麼皇上什麼的,是他們那個國家還有皇上嗎?

她思考了一下亞洲實行君主製的那些國家。

然後再問:【冒昧地問一下,你是哪裡的人?】

意料之中的沒回複。

林昭昭沮喪地趴在課桌上。

“姐,你怎麼了?”林星沉問。

“我做了一件非常蠢的事。”

“嗯?”

“把臉都丟完了。”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杯子,人生中第一次感到如此尷尬。她呼出一口鬱氣,在老師進了教室後整理好所有情緒。

相府裡,魏朝清將這支和田玉管紫金鬥毛筆收進筆盒。

給筆盒上了鎖,他將筆盒放進暗室裡,永遠封存起來。

夕陽垂落,天際沉浮著深深淺淺的雲霞。

下人報上了時辰,魏朝清於案前起身,出府入宮參加宮宴。

麟德殿內,編鐘金鼓擊鳴,舞姬水袖飄蕩,席間觥籌交錯,言笑歡暢。

亓連城半靠在金漆雕龍寶座上,觀賞著台下的舞姬。

台下舞姬個個身姿妖嬈,容貌嬌美,其中容貌最甚者,媚嬈如妖,蓮步旋轉間,婀娜腰肢宛若無骨水蛇,魅惑的身姿引得席間眾多男子目不轉睛。

亓連城興味索然地轉移目光,望向座下左側的魏朝清。

魏朝清端端正正地坐著,他並未像其他男子一眨不眨地直勾勾地盯著舞姬,隻是神色古井無波,間或飲下半口酒,通身溫潤仙氣,舉手投足儘是風雅仙姿。

亓連城愉悅了幾分。

他就知道,魏相是不會被這些庸脂俗粉所惑的。

與此同時,坐於亓連城右側的丹陽公主輕視著台下拚命在魏朝清麵前展現舞姿的舞姬,心中嘲諷,丞相大人怎會瞧得上她們,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連她這個大亓第一美人他都不為所動,何況是這些身份低賤容貌又不如她的伶人。

宮宴行至一半,魏朝清出宴,至後殿淨麵淨手。

待清洗完畢,他整理了一下,重返前殿。

路至禦花園小徑,倏爾聽到有人呼叫。

“救命啊,救命啊,小姐落水了!”

斜前方清池岸上,一小丫鬟驚慌失措地大叫著,水裡似有人在撲騰。

“快來人啊,救命啊!”

魏朝清置若罔聞,正要離開。

那丫鬟卻眼尖地發現他,“丞相大人!丞相大人,您救救我家小姐吧。”

魏朝清不悅地繃著下頜,轉瞬之間麵目變得溫潤。他快步上前,卻沒跳下水,隻是快速折斷掛宮燈的長繩,扔進了水中,“抓住。”

水中少女撲騰著抓住了長繩。

將少女拉回岸上,魏朝清極速脫下外衣,蓋住渾身濕透的少女。

少女吐了幾口水,神識清醒了些,“多……多謝大人。”

“不必。”他嗓音低沉醇厚。

他才說完,以皇上為首的一大群人圍了過來。

劉尚書飛奔而至,摟住少女,急切道:“女兒,你可還好?”

少女點點頭。

劉尚書:“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在池邊賞花,不小心就落水了,多虧丞相大人及時相救。”

聞言,劉尚書滿含感激,“大人之恩,下官沒齒難忘。”

“舉手之勞罷了。”

這時,亓連城上前,關切問道:“愛卿,你沒事吧?”

魏朝清恭謹道:“回陛下,臣無礙。”

亓連城放下心。轉而聽劉尚書道:“皇上,丞相大人救了小女,微臣感激不儘,隻是……丞相大人救小女時與小女有了肌膚之親,沾衣裸袖便為失節,如此小女的名節便毀了。”

“尚書的意思是,想讓丞相負責?”亓連城聲音冷了半分。

“陛下,臣正有此意,丞相既未娶妻,小女也未出嫁,不若讓丞相娶了小女。”

“陛下,臣方才救人時用的繩索,並未與她肌膚相親。”魏朝清上前解釋道。

這話讓劉尚書愣了愣,他說:“即便沒肌膚相親,可大人看到小女衣裙濕透,衣衫不整的樣子了,這傳出去,小女可還怎麼嫁得出去。”

亓連城心底冷笑,合著劉尚書鐵定是要將他女兒賴給魏相了?

他問魏朝清,“愛卿意下如何?”

魏相那樣溫良和善,品性高潔的人,即便是不喜歡這女子,肯定也會為了她的名聲而對她負責。

魏朝清:“臣——”

亓連城打斷他,“愛卿,朕對不住你了。”

語畢,他俯身,挑起少女的下巴,“此女甚美,朕心悅之,入宮伺候朕吧。”

少女一頓,劉尚書臉色變了又變,最後推了少女一把,“謝主隆恩。”

少女立馬磕頭,“謝主隆恩。”

劉尚書家千金劉寶珠,冊封為劉美人,擇日進宮。

新帝登基以來,第一位後妃出現了。

一時間,劉尚書又是喜又是歎。

喜的是,女兒能做後妃,當上皇上第一個妃子,對於劉家來說是無上榮耀,光宗耀祖了。

歎的是,女兒想嫁的並非是皇上而是魏相啊。

曾經女兒向他透露她對魏相的心思,他也有意無意地暗示過魏相,兩家可否結親,然魏相雖未明說,但拒絕的意思也已經很明顯了。

他便讓女兒絕了心思。她哭哭啼啼,說非嫁他不可。

參加宮宴前,女兒就告訴他她的計策,如此她便可得償所願。

卻不曾想,中間出了皇上這個差錯。

眾人回至宮殿,殿中絲竹管樂之聲重起,眾人有序落座。

鼓樂齊鳴,一派歌舞升平,仿若沒有發生方才那個小插曲。

亓連城入座後,心裡一片沉寂。

不能委屈了魏相,就隻能委屈自己了。反正他後宮空出的妃位多,拿劉尚書的女兒作填充後妃的工具便可。

左側,魏朝清抿了半口寒潭香,甘醇的酒味在唇齒間滌蕩。

猝然,碧色光芒一閃,一張白紙出現在他身前的小桌上。

瞳孔收縮了一下,他即刻環顧四周。

沒有人看到他小桌上的白紙。

沒人能看見。他一早就發現了,所以在府裡時並不避諱下人。

隻是習慣性的警惕讓他環顧了一下四處,轉而便驚訝地看向白紙。

他沒有帶著那隻筆,為何還會出現白紙?

他定睛。

林昭昭:【你彆不理我呀,我是真的搞錯了,誤會你了,對不起啊。】

他不著痕跡地把白紙折疊進闊袖裡。

才把白紙放進闊袖,小桌上陡然顯現出二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