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告白 應橙 10339 字 7個月前

周京澤眯了眯眼,慢悠悠地回答:“行啊,叫聲老公就幫你找。”

“才不。”許隨心跳明顯漏一拍,“啪”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外麵一直沒有聲音,許隨一邊衝著身上的泡沫一邊在想,她好像習慣性地把手機調成靜音,估計他要找好一會兒。

手臂上細長的泡沫一點一點被衝掉,浴室門外響起了“篤篤”的敲門聲,很有耐心。許隨慌忙扯下浴巾擋住自己然後拉開門。

周京澤倚在門口,漆黑的眉眼壓著翻湧的情緒,氣壓有點低,把“不爽”二字寫在了臉上,整好以暇抵看著她。

“怎麼啦?”許隨仰著一張臉看他。

周京澤把許隨的手機遞到她麵前,舌尖舔了一下後槽牙:“解釋一下?”

許隨接過來一看,她的手機顯示著兩個周京澤的未接來電,而備注是:ZJZ。

她一下子明白了周京澤為什麼生氣,可是這種複雜的少女心事解釋出來他恐怕也不會理解。

許隨吸了一口氣,一手揪著胸前的浴巾,無比乖巧:“我現在馬上改過來。”

門縫拉得過大,熱氣一點點消散,許隨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肩膀,她的手指有水,沾在屏幕上幾次都沒打對字。

周京澤靠在門邊懶洋洋地看著她,她剛泡過熱水,全身透著一層淡淡的粉色,嫩得像剛剝殼的荔枝,胸前的兩根鎖骨,像兩道月牙。

她似乎在想給周京澤改什麼備注,霧蒙蒙的眼睛寫滿了糾結,水潤粉紅的嘴唇輕啟,咬了一下手指。

“砰”地一聲,周京澤整個人橫了進去,擋住她的視線,伸手扯住她身上的浴巾,漆黑的眼睛翻湧著情緒,喉結緩緩滾動:

“你慢慢想。”

浴室的水聲嘩嘩的,霧氣徐徐纏繞,許隨隻覺得痛,肋骨處被一隻寬大的手掌摩挲著,空間狹小,她覺得無比燥熱。

她的手掌無力地撐在布滿水汽的鏡麵上,緩緩滑落,又被一隻手抬起,十指相扣,鏡子裡的水霧破了一道痕,隨即受撞力無限折射開來,打散。

周京澤微喘著氣,眼睫沾著汗:“嘖,電影才看到三分之一,本來想和你在沙發上看完它的。”

“現在看來沒機會了。”周京澤抬了抬眉骨,帶著意猶未儘。

許隨咬著嘴唇一聲不吭,眼淚汪汪的,周京澤還有空閒撈起洗手台的手機遞給她,語氣散漫:

“你說改成什麼?”

許隨被磨得一點辦法都沒有,羞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男……男朋友。”

許隨被他盯著當場要改備注,可她握手機握不穩,男生整個人貼前來,一手揉著,一手握住她的手,教著她打字。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許隨覺得自己被撞得沒力氣,那一刻,一個激靈,疼又麻,顫顫巍巍地打上兩個字:

老公。

最後許隨差點在洗手間暈過去。

次日,許隨直接睡過頭,睡到了日上三竿,醒來的時候發現枕邊空無一人。奎大人趴在床邊懶懶地曬太陽,1017則在床上跳來跳去,最後拖著她的頭發咬來咬去。

許隨從胖貓嘴裡救回自己的長發,披了件外套起床。醒來發現周京澤給她買了早餐,留了一張紙條——有事外出。

吃了一點東西後,許隨放在餐台的手機鈴聲響起,她跑出院子開門,簽收了一封國際快遞。

許隨小心翼翼地抱著它進門,直上二樓,猶豫了一下,走進二樓拐角最裡麵的一間空房間,把東西放進去,又重新打掃了一下房間,然後一下午都在待那裡布置。

晚上八點,周京澤跟到點了必須要喂貓一樣準時回家,打開門,發現許隨坐在地毯上備靠著沙發正在看書。

許隨從書本裡抬起臉,在看清來人後,眼睛晶亮:“你回來啦?”

“嗯,回來喂貓。”周京澤笑,把食物拎到她麵前。

許隨放下書本爬過去,胳膊肘墊在茶幾上拆袋子,發現旁邊還有個紅絲絨蛋糕,臉頰梨渦浮現:

“咦,怎麼突然想起買蛋糕了?”

周京澤坐在沙發上,拆開塑封紙,遞給她叉子:“在路邊看到很多人在排隊,想來應該挺不錯。”

許隨拆叉了一口蛋糕,臉頰鼓動,似想起什麼:“對了,遊戲機好像壞了。”

周京澤把手機擱一邊,走到矮櫃裡,開機,敲敲按按,轉動了一下按鈕,開口:“我上樓去拿工具箱。”

許隨點點頭,繼續吃的小蛋糕,樓上一直沒動靜,隔了五分鐘她才反應過來,立刻衝上頭。

許隨慌慌張張地跑上樓,中間差點摔倒,到了最後一間房間的時候,發現周京澤腳邊放著一個紅色的工具箱,他正盯著眼前的立體東西看。

她撫著胸口鬆了一口氣,還好,東西他還沒拆,背後的幕布也沒掀。

“這什麼?我的生日禮物?”周京澤整好以暇地看著她。

許隨搖頭,佯裝淡然:“沒有,那就是我的快遞。”

周京澤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嗓音低沉:“拆吧,我想看。”

許隨對上周京澤的眼神,僵持了三分鐘後敗下陣來,都怪禮物太大件,容易暴露,他真正的生日又沒來,還有一周。

許隨鼓著臉頰:“好吧,但你得閉上眼睛。等你生日那天,我還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的。”

“好。”周京澤。

周京澤閉上眼睛,周圍發出窸窣的聲音,然後聽見許隨拆紙盒的聲音,半晌,忽然“啪”地一聲,燈滅了,周圍陷入一片黑暗。

“你可以睜眼了。”許隨扯了扯他的衣袖,聲音軟糯。

周京澤感覺自己大概等了有一世紀那麼漫長,他睜開眼,臉上還掛著吊兒郎當的笑,正想問她是不是要跟他求婚這麼慢,眼睛不經意地一掃,笑容僵住,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正前方亮著一盞長的halomandaki日落投影燈,橘色的光影打在對麵的白牆上,像一顆巨大的橘子,照亮了牆壁上的每一張照片。

這些照片有些他自己也記不清了,也不知道許隨是如何有耐心地翻遍他的社交網絡找來的照片,有的看起來是從官網上找來的,有些模糊。

第一次玩棒球聯賽拿了冠軍,參加奧數學竟賽摘得第一名和老師同學的合影。還有,他十六歲在美國navajo大橋蹦極的留念,十七歲時,第一次代表大劇院在國外中央大廳演奏的巴赫。

日落中心正中牆中央的一個小小的航模——飛機G-588017。

那是周京澤與高陽飛行比賽的那架飛機,也是他人生第一次順利飛上天。

去年開車送她去高鐵站,許隨問:“你放假一般都會乾什麼?”

周京澤開著車,語氣夾著無所顧忌的意味:“滑雪,蹦極,賽車,什麼刺激玩什麼。”

“可是這些不是很危險嗎?”

“因為我無所謂,無人牽掛隻能揮霍光陰,想想有天死在一條日落大道上算值得了。”周京澤這話說得半真半假。

這堵照片牆記錄了周京澤人生每一個精彩而有意義的瞬間,以及中央那個小小的航模,許隨用自己的方式告訴他——你的人生並沒有揮霍浪費,前路才剛開始。

“生日快樂,周京澤。”許隨輕聲說。

周京澤有些說不出話來,隻能看著她笑,語氣緩緩:“忽然想陪你到老。”

怎麼會有這麼傻的姑娘,前段時間一直辛苦準備比賽拿第一,就是為了拿到獎金來買禮物,她用心準備,想把最好的捧到他麵前。

許隨回以一個笑容,悄悄勾著他的手指,周京澤反手握住她,力氣很大,攥得很用力,像是在抓住什麼。

希望你平平安安,驕傲肆意。

生日快樂,我最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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