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幻境(2 / 2)

對方罵了一句,轉身走了。

是阮恂的室友林瀟瀟,她一向看阮恂不怎麼順眼,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阮恂回去拿了冉桑榆的杯子,看見林瀟瀟走到自己座位的前排,趴在方筱君耳朵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麼,方筱君立刻露出驚喜的神情,小聲道:“真的假的?校花要請我和你去吃飯?”

但是阮恂沒有注意到她說了什麼,她提著兩個水杯出教室去了開水間。

星期五下午的課程非常友好,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課程,第三節還是活動,大家常說,隻要周五早上一結束,那麼也就基本相當於周末來臨了。

活動課阮恂依舊是被冉桑榆拉著去外麵的,她本來想繼續看物理書,但是冉桑榆作勢要撓她癢癢,阮恂隻好投降,跟著她下樓去了操場。

附中的操場是標準的八百米跑道,操場左邊一個是室內羽毛球場和乒乓球場,也就是小體育館,另外一邊是籃球場,一向都是男生必爭之地。

冉桑榆認識的高二女生占了一個羽毛球場,叫冉桑榆去打羽毛球,中途的時候她把拍子給了阮恂讓她上場去試試,結果阮恂一個球也接不住,她極其認真的按照冉桑榆教的方法去發球,但是拍子掄出去,球也脫手了,兩者之間就是不接觸。

還有一次對麵的球過來好巧不巧打在了她鼻尖上,她眼淚汪汪的看向冉桑榆,冉桑榆無奈,隻好拿過拍子繼續自己上場。

阮恂見她打的起興,就告訴她自己去體育館外麵隨便走走,自己一人出去了。

周五上活動課和體育課的班級不少,這個時候操場上還挺熱鬨,阮恂站在操場邊看了會人家踢足球,又去看了會體育生訓練,最後實在無聊,隻好坐在花壇邊的台階上發呆。

“噗通”一聲,一瓶可樂忽然從天而降落在了她麵前的草地上,阮恂嚇了一跳。

她倏然抬頭,白忱站在她側後方,手裡同樣還提著一瓶可樂。

“桑桑說你自己玩去了,”他長腿一伸坐在了阮恂身邊,“感情你就坐在這發呆?”

“我不會打羽毛球,”阮恂低下頭去,如果她頭上有兩條兔耳朵,此時一定是耷拉著的,“還被球打了……”

她說著揚起臉揉了揉鼻子,然後眼睛忽閃忽閃眯了幾下,捂著嘴打了個噴嚏。

白忱忍不住笑了笑,把可樂放在花壇邊沿上,雙手撐著草地望向藍天,忽然道:“我教你打啊。”

“啊?”阮恂沒太聽清楚他的話,可是白忱還沒來得及重複第二遍,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沒有避開阮恂去接電話,因此阮恂清楚的聽見聽筒裡一道熟悉的聲音——

“……他讓你晚上十點之前回家。”

白忱懶洋洋道:“做夢呢,開核彈都沒有這麼快的。”

“你自己去給他說。”

“你一天天這麼閒?”白忱依舊笑著,語氣卻已經冷了下去,“做你的題去,管這麼多。”

說完就掛了電話。

然後漫不經心的對阮恂道:“我剛說,教你打羽毛球。”

阮恂抿了抿嘴唇,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

“白懌是不是,你弟弟?”

“啊。”白忱的聲音很淡,似乎這隻是一件不值得提起的小事。

阮恂輕聲道:“那,也是因為張清凱之前要陷害白懌,你才那麼生氣要打他的嗎?”

“不然呢,”白忱哂笑一聲,“不然你以為我是什麼正義衛士?那麼有同情心?”

“不是啊……”阮恂胳膊撐在膝蓋上,細細的秀氣的小手捧著臉,歪頭看向白忱,“不要這麼說你自己,我覺得你很好的。”

白忱覺得從他耳邊刮過去的風都靜了靜。

這次不是散了一朵蒲公英,而是腦子裡炸了一蓬煙火。

他從來都不會與“好”這個字沾邊,他也從沒覺得,自己現在這樣有什麼不好。

可是這一刻,他忽然覺得,一個這樣的白忱,配不上她口中的“好”。

他站起身,偏過頭去道:“走,去打羽毛球。”

阮恂皺起小臉:“能不去嗎……”

她真的怕再被球打QAQ

“不行。”白忱伸手要拽她,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冷淡的質問:“白忱,手給我拿開。”

白忱抬頭一看,阮含一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花壇邊上。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他皺眉問。

“你管得著。”阮含一走到他麵前,正好擋住了阮恂。

白忱指了指她,道:“阮含一,都是男人怎麼你就這麼小心眼?”

阮含一涼涼的看他一眼:“哦,我不是。”

白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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