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她的肩膀就被白忱戳了一下。
阮恂被嚇了一跳,像個受驚的兔子似的差點跳起來。
“怎麼,怎麼了!”
白忱道:“我在問你怎麼了,你怎麼還問上我了?”
“沒有,沒怎麼!”
“那你畫個兔子乾什麼?”
白忱想了想,忽然覺得那個兔子好像和她長得有點像,都毛茸茸的。
阮恂小聲說:“那是個表情包……”
白忱把手疊在一起,下巴擱在手背上,道:“我村網通,沒有見過這個表情包,是你自創的?”
“不是,”阮恂學著冉桑榆的樣子躲在書後,小聲道:“網上看來的。”
白忱從抽屜裡摸出本子,對著紙條拍了個照,然後加進了自己的表情包。
阮恂猶豫再三,還是又拿了一張紙,寫:【剛才謝初同說白懌的時候,你為什麼要皺眉啊?你們又吵架了嗎?】
這次,白忱依舊盯著那張紙條看了很久,久到阮恂以為他是不是睡著了。、
然後,一張折成小方塊的紙條就落在了她桌上。
阮恂小心翼翼的拆開,她問的那句話下,龍飛鳳舞的寫著兩行字:
【沒有。】
【這麼仔細?看我。】
阮恂幾乎下意識要反駁自己沒有,這一刻她的腦海裡甚至為反駁白忱的這句定論而準備了不少證據,她能清楚地想起剛才阮含一謝初同甚至是坐在門口第一排的幾個同學臉上的神情。
但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在她腦海裡一閃而過之後,就剩下大片的空白。
和疑惑。
疑惑的是自己為什麼能一瞬間之內想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更疑惑自己到底為什麼要這麼想。她攥緊那張紙條,感覺到自己的手掌心出了微微的汗,正在慢慢的把紙條上的褶皺棱角浸濕。
就好像是心裡原本有過一個氣球,然後被這張紙條,“砰”一聲給戳破了。
而那氣球裡裝的竟然不是空氣,而是岩漿,炙烤的她頭腦發熱。
阮恂一把將紙條扔進了抽屜裡,又抽出本子重新撕了一張紙,轉移話題:【你和白懌又吵架了嗎?】
白忱沒有回。
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早操之後,學生基本都去吃早飯,阮恂回去的時候教室空蕩蕩的,她以為隻有他一個人。結果剛到座位上坐下來,白忱忽然從桌子後麵探出頭:“superise!”
不過這次阮恂沒有被嚇到,她眨了眨眼:“你躲在桌子底下乾嘛?”
“剛剛撿東西。”白忱說著把一個筆記本扔在桌子上。
撿東西的時候一低頭,就看見某人小細腿走了進來,他一眼就認出來她的鞋子,所以就乾脆倚在凳子上沒有起來,想要逗一逗她。
阮恂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卻是麵朝著後麵的白忱。
“你還沒有回答我早操前的問題呐。”
白忱一條腿橫在他同桌的凳子上,道:“你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阮恂愣了一下才想起他說的是什麼,磕巴了一下,道:“是我,我先問你啊。”
說完才反應過來應該是白忱先問她,自己好像被什麼怪物吃了腦子一樣,話都能說錯!
“行,我先說,”白忱懶洋洋的神情收掉了些許,“沒有吵架,但是我覺得他在躲著我。”
“那天逮著他問是不是對我有意見,”白忱似乎是疑惑,他挑了挑眉,“他說沒有。”
阮恂也疑惑:“沒有就沒有啊?”
“我這麼給你說吧,”白忱麵無表情道,“要是以往,他肯定會說,讓開。”
阮恂:“……”
“對,他就是這麼欠揍。”
阮恂小聲道:“哪有這麼說你弟弟的……”
白忱意味不明的“嗬”了一聲。
“不過……”他抓了抓頭發,眯著眼,神情逐漸有些煩躁起來,“他和我道歉?”
“就說了句‘對不起’,鬼知道道的哪門子的歉啊。”
“哪根神經又搭打錯地方了?”
“切。”
阮恂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道:“他可能隻是,想和你好好相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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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下午,阮恂問什麼時候給老師請假,阮含一掏出手機,直接給班主任一個電話機就打過去了,阮恂嚇了一跳,連忙要阻止她,可是電話已經接通了。
接通之後,阮含一用一種聽起來和阮嘯之極其相似的聲音給班主任請了假,連語氣都學了個十足十,阮恂看的目瞪口呆。
掛了電話,阮含一瞅了她一眼,道:“看什麼,這年頭沒點特技誰敢在江湖上混,想當年你姐我在渭河川做大哥的時候……”
阮恂抬頭悄悄看了一眼校門上那條“遠離黑惡勢力,還校園寧靜天空”的標語,安靜如雞的跟著阮含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