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1 / 2)

烈火澆愁 priest 6147 字 7個月前

() “滾蛋!”肖征先是橫眉立目,隨後又略微一皺眉,咂摸出了一點味道,“慢著,什麼意思?”

宣璣說:“你有沒有想過,對於鏡花水月蝶這個物種來說,‘太監’才是正常的。”

“你是說,這種蝴蝶可能不是有性生殖……”

“我是說,這種蝴蝶根本不生殖。”

宣璣一邊說話,一邊用食指的指背在劍刃上來回蹭,手指靈巧又危險,好像在玩火。

那把劍塞不回“鞘”裡,於是就晾在外頭,劍身顯得厚重古樸,隻有雙刃收成兩條鋒利的線,上麵擦不乾淨的血跡像個什麼古老的圖騰,平添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當然危險了——劍裡有個大魔頭,正被他沒完沒了地摩挲。

隨著淩遲後遺症漸漸平複,盛靈淵的感覺也越來越敏銳,此時,他能從劍刃上若有若無的觸碰裡,“看”到宣璣手指上的血管。

大魔頭很有蟄伏的耐性,也不怕彆人摸,隻是看著那一小段在皮裡若隱若現的血管,一陣闊彆了幾千年的饑渴感突然湧了上來,讓他幾乎沒法集中注意力猜那兩人說什麼。

他發現自己想喝血。

盛靈淵定了定神,雖然記憶成了個看不出形的破麻袋,但他覺得自己以前好像沒有這種愛好。他一時判斷不出自己是單純想喝血,還是隻對這小妖的血感興趣,細細地體味著那一陣一陣的焦灼,他覺得很新鮮。

這時,宣璣仿佛察覺到了危險似的,手指倏地一縮,接著說:“你還記得總局檔案裡,關於‘鏡花水月蝶’的部分是怎麼說的麼?”

他拎著劍,往門口走去,離那蝴蝶遠了一些:“‘鏡花水月蝶’,寄生生物,一級危險,隻寄生在人體。幼蟲和卵可以長期休眠,但一旦長成成蟲,就不再具有寄生新宿主的能力,離開原宿主、或是原宿主死亡,成蟲往往會在短時間內隨之死亡,通常是一小時以內。”

宣璣一指身後的玻璃封鎖箱——他一走開,那米粒大的小蝴蝶就又出現了,安安靜靜地伏在玻璃壁上:“你看看那位,從宿主身上拿下來幾天了吧?我看它老人家身子骨還硬朗得很。”

“彆扯淡!”肖征急著想聽正事,從兜裡甩出個錢夾,“從現在開始,你堅持說一分鐘人話,我給你一百塊錢。”

江湖傳言,說肖主任是個富二代,家裡有礦,來總局上班就為了自我實現,傳言果然不是空穴來風!

“哎,沒問題,爸!”宣璣二話沒有,整個人的氣場都正直了起來,“鏡花水月蝶的檔案裡,大部分內容都是在講被寄生的宿主有什麼症狀,我看過,全篇沒有一個字提到它是怎麼繁殖的。如果這蝴蝶真的能在人群中傳播,那照我們推斷的,它差不多能毀滅全人類了,這種逆天的特性不計入檔案,總局會出這麼大的紕漏嗎?肖爸,咱們現在跳出‘陰沉祭’這個案子,換個角度看問題,你覺得有沒有第三種可能性——”

肖征反應和語速一樣快,立刻接道:“那男孩身上寄生的蝴蝶既不是畢春生放的,跟鞏成功偽造傷亡人數的事件也沒關係,而是從彆的地方感染的!你想說,畢春生通過某種途徑,知道了男孩被感染這件事,用他轉移視線,讓我們誤以為陰沉祭的祭品都以行屍走肉的方式‘活著’。當時距離陰沉祭成功隻有幾個小時,我們倉促反應,查出什麼問題來不及掩蓋,蝴蝶卵失竊的事情很可能被翻出來!”

“動手時機的選擇也很準,”宣璣說,“老局長退休,黃局上任,黃局是個普通人,一般的事他還能監管一下,但突發緊急事件,隻要他不是存心想搗亂,一定會把指揮權交給你。你……”

是個人事不懂的愣頭青。

宣璣砸吧了一下嘴,看在人民幣的份上,換了個委婉的說辭:“唔……那個……剛正不阿,眼裡不揉沙子。”

肖征仍沉浸在案子裡,沒聽出姓宣的拐著彎地罵他:“可是還有個問題說不通——那男孩不停地在本上畫陰沉祭文符號,這你怎麼解釋?”

宣璣想了想:“查過那個小胡子嗎?就那最後一個祭品。”

“查過,沒什麼特殊的,我不是跟你說過麼,祭品都是畢春生以前救過的人,”肖征說,“那個小胡子叫季清晨,靠做視頻和直播賺錢——不過做得不是什麼正經直播,好像都是些嘩眾取寵的東西,哪有事故往哪鑽,夜路走多了,有時候也遇見‘真鬼’,他經曆過的一起食人獸事件是畢春生處理的。”

“他是最後一個祭品,‘沒什麼特殊的’本身就不對勁。”宣璣說,“這個小胡子在網上放了四十多個短視頻,還有十幾場直播,我都翻了一遍……”

肖征一愣,沒想到這吊兒郎當的男人仔細到這種程度,震驚地問:“你全看了?就這麼幾天的時間?”

“對啊,”宣璣莫名其妙地一攤手,“零碎時間,你平時不刷短視頻嗎?就……等車、洗澡、上廁所,吃飯……自己一個人吃飯的時候沒有‘吃播’,你拿什麼下飯?”

肖征:“……書。”

宣璣也震驚了:“你有病吧?”

網癮青年和鐵血老乾部麵麵相覷,互相都覺得對方不可理喻,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

肖主任這會用得著他,隻好暫時求同存異,無力地擺擺手:“他做得視頻怎麼了?”

“這四十多個短視頻裡,大部分內容都是他給彆人解決‘靈異問題’,神神叨叨的,一看就是江湖騙子套路,”宣璣說,“但有一撥人固定追隨他,沒事就給彆人講‘大師’是怎麼救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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