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2 / 2)

她掃完屋簷下的走廊,正要轉身回庭院,身後響起一道譏諷聲:“喲,大堂姐身體好了?”

苗蘭轉身看過去,是一個穿著鵝黃色衣衫的小姑娘,年歲看著不大,也就十三四歲的模樣。

小姑娘正是苗老二家的大丫頭,原主的堂妹苗紅,也是把原主打死了的凶手。

看著一臉得意的凶手,苗蘭二話沒說,走過去掄圓了胳膊,揮動著掃帚打在她臉上,將她打得直接趔趄著往後摔去。

打完,苗蘭扛著掃帚轉身就走。

“啊!”苗紅尖叫著摔在地上,她顫抖著手指向苗蘭,“你!你……苗蘭你竟然敢打我!?”

苗蘭走到門口,抬腳跨過門檻,轉身關門的同時,回了她一句:“你算什麼東西,我憑什麼不敢打你!”

說完她揚唇一笑:“你以後挨打的日子多著呢。”

她扛著掃帚剛走回院裡,便看到張翠玉擦著沾濕的手出來:“怎麼了,我好像聽見了老二家大丫頭的叫聲。”

“是,我剛才出去掃屋簷,看到她了,就用掃帚打了她一下。”

張翠玉瞪著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真的?”

苗蘭把掃帚放去牆角,回頭笑笑:“當然了,我答應了娘的,以後絕不會再懦弱任由彆人欺負了。”

張翠玉激動得走上前去抱住苗蘭:“哎呀我的大閨女,可真是出息,知道主動出擊了。”

苗蘭也笑了。

她很慶幸,自己沒有穿進極品家庭。

雖然這具身體年幼喪父,隻有一個寡母,好在母親張翠玉對三個孩子都很好,唯一的希望就是盼著他們三個可以強勢些,不再懦弱。

這完全沒問題,她很可以。

在她看來,原主的爹娘,妹妹弟弟不是極品,那就不算極品家庭。

至於叔叔嬸嬸,這些人不能算家人。

母女倆手挽著手,嘻嘻笑著穿過堂屋往後院廚房走去。

張翠玉拍著苗蘭的手說:“你能轉變,娘真是做夢都能笑醒。以後你妹妹弟弟,你也多勸著點,姐弟三人都彆再任人欺負下去。”

“那是一定的,娘你不用擔心。”

來到廚房,苗蘭見苗薇正在切冬瓜,她洗淨手,走過去道:“我來切吧。”

“大姐,你去歇著吧,我能切好。”

苗蘭看著砧板上拇指厚的冬瓜片,笑著道:“你是煮湯還是煎炒?”

苗薇:“煎炒啊。”

苗蘭笑了笑:“煎炒太厚了,既浪費柴火,還浪費時間,還是我來吧。”

張翠玉道:“把刀給你大姐,她刀功比你好,做的飯菜也比你做的香。”

苗薇放下刀,羞赧地撓了下頭:“我沒有大姐手巧,做什麼都沒大姐做的好。”

“胡說,你刺繡分明就比我好。”苗蘭看著她笑道,“我妹妹手巧著呢,可比我這個做姐姐的手巧。”

“行了行了,你姐倆也彆互相吹捧了,趕緊做飯吧。今天這頓吃了,明天還不知道能不能吃上一頓安穩飯。”張翠玉嘀咕著走去一邊坐下擇菜。

苗蘭拿著刀正要切冬瓜,聞言轉頭看向她。

張翠玉自顧自說:“今天我去給趙員外府上送糕點,路過衙門,聽衙門口那些閒磕牙的門子說,那些個亂軍已經打進咱們這裡了,可能就這兩天便會進城。那幾個門子還說,劉縣令八成會直接開城門讓亂軍進來。”

苗蘭心口狠狠一跳,心臟像是被人牽著往上拽了一下。

她竭力平複住情緒:“娘,要進來的亂軍,是哪路亂軍?大帥是誰呀。”

張翠玉搖搖頭:“那不知道,娘哪知道那些,隻隨意聽了兩耳朵。”

恰在這時,苗青捧著把莧菜進來。

他說:“我知道,我聽茶肆裡說書的王先生說,統軍大帥姓燕,他半個月前就已經拿下了咱們戎州,刺史根本沒抵抗,直接開城門把燕大帥讓進了城,也許是明天,或者最多後天,燕大帥就會到咱們安寧縣。”

苗蘭手一抖,切到了手指頭。

她疼得嘶了聲。

“哎呀,你說你乾什麼能行,真是的,聽個閒話也能切到手。”張翠玉責備道,“還是讓你妹來切吧。”

苗蘭把刀給了苗薇,她現在確實沒心思切菜了。

她隻想逃命!

“娘,那……那我們怎麼辦?”苗蘭握住切傷了的手指嘬了口血。

張翠玉抬眼看她:“什麼怎麼辦?”

“我們要逃嗎?”

張翠玉:“天下大亂,能逃去哪裡,今天這裡被張大帥占,明天那裡被王大帥搶,這幾十年都戰火不斷,就連長安和洛陽也是幾經易手,何況其他地方。”

苗蘭犯愁,難道就等著反派上門?

一定要逃!不能坐等反派過來。

她可不想被威脅去做奸細,更不想慘死。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本,《陰鷙佞臣和我的馬互穿了》,輕鬆搞笑小甜文。

薑音是殺手的影子,每次殺手出任務她都得陪著,替殺手清理障礙,替殺手擋刀擋劍,回回都是九死一生。

她受夠了這種刀口舔血的日子,然而暗殺機構,進去容易出來難。

直到有一天,殺手接到命令去刺殺令人聞風喪膽的錦衣衛總指揮使沈沉風。

那天之後,她發現她的馬變了,每次她提到沈沉風,她的馬不是尥蹶子就是朝她打響鼻,甚至對她噴口水。

薑音氣得想吃馬肉,可這匹馬陪了她五年,她哪裡舍得殺。

後來突然有一天,她的馬又正常了,但是她卻被擄去了錦衣衛衙門,沈沉風看她的眼神很複雜,看她馬的眼神更複雜。更令人費解的是,沈沉風走哪兒都帶著她,以至於錦衣衛們都把她當成了指揮使夫人對待。

薑音:幸福來得莫名其妙還有些驚悚。

……

沈沉風被人暗殺身受重傷,一睜眼發現自己成了馬,還是殺手身邊那個小丫鬟的馬。

小丫鬟每天都在他耳邊罵他,詛咒他。

沈沉風氣得嘔血,他發誓,來日必定端了這個暗殺小作坊,將殺手和碎嘴的小丫鬟抓進錦衣衛詔獄,讓他們受儘所有酷刑。

可後來,他發現,他根本離不開碎嘴的小丫鬟,是真的離不開,一旦離開超過兩丈,他就又會變成馬。

他又氣又恨,卻又不得不把小丫鬟當寶兒一般時時刻刻帶在身邊,連睡覺都和她同屋睡,生怕她跑了。

*

錦衣衛總旗發現他們的指揮使自從受傷醒來後似乎傻了……每天咧著嘴學馬叫,最愛吃的陳記鹵牛肉也不吃了,半夜跑去馬廄吃草料,甚至還往母馬身上爬!

指揮使醒來後,得知了自己做過的蠢事,氣得把馬廄都掀了。再然後,冷心冷情的指揮使看上了刺殺他的殺手的影子,每天都把殺手的影子帶在身邊,形影不離,簡直像是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