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玉在後院繼續翻地,等多翻幾次,待土壤翻鬆軟後,開春便能種瓜果蔬菜了。
翌日。
天還沒亮,卯時苗蘭便起床了,她要趕去城外給工人做飯。
王二其實可以不用去那麼早,但他為了護送苗蘭,便和她一起出門。
苗蘭到了做飯的地方,那裡已經來了兩個人,一個燒火匠,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一個二十來歲的婦人,是負責擇菜洗菜的雜工,算是替苗蘭打下手的。
那婦人笑盈盈地主動打招呼:“苗姑娘好,我叫李香凝,是替姑娘打下手的。”
苗蘭笑著回應:“李大姐好,我比大姐小,大姐叫我名字苗蘭就行。”
“苗姑娘客氣了。”李香凝溫和地笑道,“紅薯我已經洗乾淨了,米也淘洗好了,苗姑娘你看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吩咐。”
苗蘭掃了眼廚房的菜,有一筐蘿卜,三顆大白菜,還有一筐子紅薯,一把大蔥,以及一些薑蒜之類的輔料。
她笑道:“今天早飯就做紅薯稀飯,烙些蔥油煎餅,炒個白菜絲,涼拌一個蘿卜絲。”
李香凝道:“那我去把白菜和蘿卜洗了。”
苗蘭道:“白菜洗完,你切成細絲,蘿卜也切絲。”
交代完李香凝,苗蘭便去煮粥,她將米和紅薯一起下的。原則上應該先下米,水開米軟後,再下紅薯,因為米耐住,紅薯不耐煮。
然而煮大鍋飯,就得考慮分配問題,切成塊狀的紅薯,誰能保證每個碗裡舀到的紅薯是一樣多。就算是一樣多,那紅薯塊還有大有小呢,總會惹人不滿,倒不如將紅薯熬煮成漿糊,和米融到一起,誰也沒法說。而且這樣一來,紅薯煮成漿糊後,稀飯更黏稠,舀出來的稀飯不會這碗稀那碗乾。
接著她便打水和麵,準備烙煎餅。
烙煎餅不用發麵,稀溜溜的麵糊糊就行。
她攪完麵糊糊,拿兩根大蔥,快速洗乾淨剁碎,拌在麵糊糊裡。
當她拌完香蔥麵糊糊,轉眼看到李香凝切的蘿卜絲,每根都有小拇指那麼粗。
“李大姐,蘿卜絲太粗了,你要切細一點。”說著,她走過去,接過李香凝手裡的菜刀,示範了一下。
“像這樣,要切成細絲才能入味,太粗了不易入味,涼拌出來的口感就沒那麼好。”
李香凝笑著答應:“好嘞,我記住了。”
然而她拿過菜刀繼續切,還是切得小拇指粗一條。
苗蘭再次耐心地給她示範,甚至還慢動作教她。
李香凝嘴上答應的好聽,然而她切的時候還是老樣子,絲毫不變。
再好脾氣的人都會有些生氣,更何況,苗蘭本身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
可想到自己今天是第一天來做事,不好和搭檔鬨得不愉快。
她耐著性子道:“李大姐,你平日裡在家切菜,都是這樣切嗎?”
李香凝:“對呀,我平日裡切菜做飯都是這樣。”說到這,她還反教育起了苗蘭,“苗姑娘啊,不是大姐說你,像你說的這般切成細絲,費時又費力,而且還不討好。修房子搬石頭的都是些窮漢子,切那麼細,人都吃不上嘴,我這樣切多好啊,拇指粗一條,吃得才叫過癮。”
苗蘭臉上仍舊笑著,然而說出的話語氣卻有些重。
“可現在我是主廚,大姐你隻是替我打下手的,所以我說怎麼做你就怎麼做,若是做不到,你就和陶大人說去。”
李香凝撇了下嘴:“哎喲,年紀不大氣性倒是不小。我切不了那麼細,你非要細絲自己來切。”
她把菜刀往砧板上一扔,抄著手站到了灶台旁,一副“你能你上”的表情。
苗蘭忍下了這口氣:“行,蘿卜絲太細我來切,那白菜你總會切吧。”
“哎喲喂,白菜誰不會切,閉著眼我也能切好。”李香凝重新拿起把菜刀,將洗乾淨的白菜放在大砧板上,哐哐哐幾刀下去,跟剁豬草似的,亂刀亂切,切得很大一塊。
苗蘭實在忍不下去了,把菜刀狠狠地往砧板上一扔。
“白菜絲!白菜絲!我說的是白菜絲,不是喂豬一樣的白菜塊!!!”
李香凝嚇得往後躲了下,然而嘴上卻不服輸:“哎呦,不就是煮個大鍋飯嘛,又不是給大戶人家做飯,用得著那麼講究嗎?嗬,還白菜絲兒,都是些窮漢子,有的吃就錯了,管它是白菜塊還是白菜絲呢,煮熟了就行。”
苗蘭氣得太陽下突突直跳,她把菜刀從砧板上拔起來,握著菜刀的手用力到指節都發白。
“李香凝,你要是能做這份事那就好好做,要是做不好,那就趕緊滾,不要妨礙我做事。我脾氣不好,也不是軟柿子,你少跟我玩陰的!”
李香凝抱著胳膊,一臉挑釁:“小丫頭片子,你一個外來的,我可是岷州土生土長的人。今天我還就跟你玩陰的了,你能怎樣?”
苗蘭拿著菜刀淡淡一笑:“你猜?”
作者有話要說:真的很抱歉啊,斷更了兩天,明天起不會了,因為我今天存稿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