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到蒲閆台這裡的時候,他都已經準備好要出發去C市看看那條小蠢魚了,但沒想到會在此時得到這樣的消息。
助理已經不敢看老板的臉色了,他深深垂下頭來,恭謹道:“那邊求救信號不太好,說不太清楚,也不一定是唐小姐出事,可能是其他人。”
蒲閆台一動不動,他隻要一想到那個赤誠單純善良,每天活得坦然明媚的女孩出事生死不知,就覺得一顆心七零八落,仿佛被往四周拉扯一樣,這樣的痛意,甚至比他兒時遭遇過的噩夢來得更加清晰深刻。
w市離c市挺遠的,一個在北方,一個在南方,即使是直升機也要好幾個小時,再加上得提前安排航線、搜救工作,很可能到了那裡已經到了夜裡。
一旦到了晚上,生還率就會被無限地降低,他甚至不敢用那些冰冷的數據去預估。
男人麵色沉沉,手抓在輪椅扶手上,抓得死緊,青筋畢露,他壓下心裡紛亂的情緒,冷靜了口吻道:“安排直升飛機,多安排幾架,準備救人。”
助理有些為難,猶豫地開口勸道:“現在C市暴風雨,這樣的天氣並不適合直升飛機飛行,而且等到我們過去了,可能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
“C市官方也已經開始組織救援工作,從距離上來講動作應該會比我們快。”
蒲閆台抬手,“不用說了,去做吧。”
——
唐心跳下海後如同回到家裡一樣自在,她順著海水的感應,屏蔽掉海裡那些小動物們,感受到輕微的求生意識和不斷流失的生命力。
海水的意識告訴她,如果再不救人,那人恐怕要堅持不住了。
唐心一頭紮向更遠的地方,身後藍色的魚尾擺動飛快,晃起陣陣水波。
何昔掉下去不算久,她之前掙紮過,大概是救生衣壞掉後才徹底沉下去的,唐心遊得很快,找到人的時候她已經失去了意識,但還有微弱的心跳。
這裡已經順著水流離原來的地方很遠了,唐心抱著人迅速浮上水麵,給她做了人工呼吸,上了離得最近的海岸。
等她做好了急救工作,何昔的情況已經好很多了,臉色好看了一些,身上的溫度也開始回暖,但大約可能泡太久的水或受到的驚嚇太重,人始終皺著眉頭昏睡,一直沒有醒來。
唐心身上沒有帶聯絡器,隻有剛巧掛在身上的腰包,裡麵隻有一把小刀子一個打火機能用。
拖著一個昏睡的人,唐心怕她發燒,也沒敢帶著人遊泳回去,隻能在岸上找了個避風避雨的小山洞,將人放進去。
她是人魚體質,在海邊隻會狀態更好,不會生病感冒什麼的,但何昔就很難說了,唐心抱著她都開始覺得溫度越來越高,她四肢有輕微的發抖跡象,顯然是著涼了。
她起了堆火,將人放在最裡麵,給她擋住風,看著天氣沒有轉好的跡象,而且已經漸漸天黑了。
愁著一張小臉道:“淨哥,我們今晚要不回去,導演他們得急死了吧?有沒有什麼辦法告訴他們,我們在這?”
係統:“這個得宿主你自己想辦法。”
唐心無聊,隻能跟係統聊天,如果這個世界不是美人魚身體,她不一定敢跳下去救人,即使是現在,看到荒蕪人煙的,也會踹踹然。
“這裡這麼偏僻,萬一沒有人發現我們怎麼辦,今晚還能撐過去,明天可就不一定了,又冷又餓,還有個病人...好慘哇!”
係統翻了個無形白眼,“宿主放心,就算全世界把你忘了,你的大佬還在呢,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的。”
唐心終於想起了大佬,腦海裡第一時間浮現起大佬冷淡的麵容,平時看人的時候不帶絲毫情緒,但又不讓人討厭,被他那雙眼睛注視著就像是被包容又像是被無視。
她想了想這段日子的努力,和大佬依然冷冷淡淡的樣子,哇的一聲哭出來:“大佬才不會想起我,什麼狗屁攻略,都是騙人的,說一萬句情話都沒用,而且我都斷了兩天沒說了,等回去了估計都忘記我這根蔥了!”
“他巴不得我回不去呢!最好是一輩子留在這裡,省得去煩他!”
幾架直升機從W市上空快速飛向C市海島。
——
——深淵——
我想象過來自深海的小美人魚,有著美妙的歌聲,能自由徜徉於海水之中。
如果,能平安回來,以後準許你,日夜不停騷擾我。
每一條信息都...回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