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大佬的小皇後(1 / 2)

唐心看著又瘦又小的男孩,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淨哥, 你怎麼給我傳到大佬這麼小的時候?”

係統:“你上個世界不是說了?不想談戀愛了, 大不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唐心欲哭無淚,捏緊了袖口, 殺,殺人嗎?

這麼小的孩子, 還躺在床上生著病, 看起來怪可憐的, 哪怕是穿越到大佬成年黑化期,那時的他作惡多端,她也能咬咬牙試著去下手。

但這會兒和那一雙又黑又大,眼裡帶著絲絲祈求的眼睛, 唐心泄了口氣。

她還是五星紅旗下講和諧懂禮貌的美少女啊啊啊!

係統:“趁他病要他命!”

唐心:“……”她淨哥越來越凶殘了, 難道是上個世界被她秀恩愛刺激慘了?單身狗統嘛, 能理解能理解。

男孩看著她, 艱難地眨巴眼睛,很快那雙過分大的眼睛便紅了, 眼角快速落下幾滴眼淚, “這位姐姐, 能不能溫柔點?”

唐心心裡一咯噔, “淨哥,他知道我要殺他了嗎?”

男孩喘了口氣, 接著道:“姐姐, 我快死了, 能不能幫我收屍……?”

男孩眼裡劃過一絲不舍和肉痛,吃力地抬起手從脖子裡掏出一塊用磨得舊舊有些發黑的紅繩串起來的玉佩。

“這個送給你,當做酬勞。”

他看著女人瞪大了眼睛,以為是玉佩的成色吸引了她。

心下劃過一抹自嘲,看吧,人就是膚淺而又勢力,宮裡人人都這樣,為了利益爭奪,有人為錢財,有人為權勢,而他連活下去都這麼難。

澹台律從來沒有想過求眼前的女人施舍他一些吃的,宮裡人人皆知他這個連名字都是那個男人在修改律法時隨口取的野種皇子,人人對他避之不及,不欺負他已經算是難得的好人。

所以求人給吃的難,求個體麵的身後事,也許還會激起她可笑的憐憫心。

母妃曾告訴他,彆輕易伸手找人要吃的,即使是死,他的靈魂依然高貴,他不會比那些人前得意的皇子們差!

男孩低聲懇求,瘦巴巴乾裂的掌心裡一塊暖黃色的蟠龍玉佩靜靜放在上麵,唐心忽然覺得心裡一酸,這還是人過的日子嗎?

即使餓得快死了,發燒燒得人通紅,也不敢開口把交易換成一口吃的,一些藥,是因為什麼?

才六歲的孩子已經經曆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宮裡的殘酷和勢力更是體會了個遍。

因為他知道求不來,便不敢求活,隻奢望死後能有人為他收屍,求個體麵的走法。

女人清涼的眼淚滴落在男孩臉上,他怔了怔,哭什麼?

在可憐他嗎?

唐心沒見過太多世麵,她穿越前是小康家庭的嬌嬌女,是父母的老來女,家裡還有些祖上的淵源,穿女不傳男,因此從小就被捧在掌心上嬌寵。

後來即使遭遇那場意外,係統對她也是不錯的,穿越到的那些世界裡,沒人對她紅過臉,即使剛開始艱難些,但大體都是被嬌養著的,沒見過社會太多黑暗的一麵。

從來沒有一個活生生的孩子,在她麵前,瘦得皮包骨,小小的一隻,連包子都算不上,頂多算得上一隻快要枯萎的小樹苗。

又瘦又黃,臉上沒有這年紀該有的水潤,乾冷的冬季在他臉上凍出兩片裂開的紅痕,一雙本就不小的眼睛,在瘦得發慌的臉上顯得大得嚇人,看人時黑漆漆的,帶著點陰沉和麻木。

他極力想裝出低姿態的請求,顯得小小的孩子更可憐了。

這一幕衝擊得唐心有些緩不過神來,突然明白劇情裡的澹台律為何是那樣暴戾。

如果曾經連活都差點活不成了,如果獨自從小到大經曆風霜雪雨,無人遮擋無人關懷,還得遭受來自外界的暴力對待,以後能活成什麼樣都不奇怪。

男孩瘦肉的胳膊上還隱約有青紫的痕跡,唐心看得一陣心堵。

“淨哥,先這樣唄,等著小屁孩好了再說。”

怕係統誤會嘲笑她,她解釋了句。

“阿彌陀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可是龍子龍孫,未來的皇帝陛下,我救了他,也許能積點德,下輩子投個好胎任務輕鬆些!”

係統:“哦。”

唐心試著說服了自己,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潔白的袖口染上點點濕痕。

男孩怔怔看著那潔白的袖口,那麼乾淨,可真刺眼啊!

他借著手臂的遮擋,悄悄撇了撇嘴,假好心!他不可憐,也不需要被可憐!

唐心腦海裡回憶起劇情裡記錄的。

“不尊五常,嗜殺成性,苛刻暴戾,不敬父上。尊詠年末年,戾帝弑父殺手足登極,皇城血流三天三夜,百姓閉門不出數日,人心惶惶。”

“戾帝在位扶持酷吏,實行變法,大辰國上下民不聊生,風雨飄搖,後被他國攻之,踏之。”

這段話是劇情結尾後人給戾帝的評價,實際上這廝特彆自戀,也很愛麵子,給自己取了個封號“天律大帝”。

他上位手段不乾淨為人詬病,坐上皇帝位置了也不安生,天天搞事情,和大臣們反著來。

天律帝對自己極為高看,極度自負又自傲,當年他的父皇隨手給他取了個名律,他一生也和律法扯不開乾係。

一心想推翻上一任皇帝,那個輸在他手下的男人的統治,他推翻那個人在位時修訂的律法,徹底拋棄根本。

認為朕即天,既是天,天說的話,全天下自然要無條件遵從,天定下的規矩,即為天律,所以他稱自己為天律帝。

唐心在穿越這個世界之前花了積分,看了這段曆史,劇情一開講的就是澹台律登基,因此看得唐心差點氣爆,覺得這個男人死不足惜,全天下因為他死了那麼多人,她把這個男人乾掉就跑,豈不是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