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格利亞沒有發現他,他正在不知道和誰打電話,雖然表情總體和自己當初見到的沒什麼區彆,還是那副很嚇人的樣子,但能從某些細節方麵看出他對話筒對麵的人非常恭敬。
赤井秀一想到自己在基地裡了解到的情況,桑格利亞是組織裡的武鬥派,也是個知名的暴徒,他似乎對誰都是一副特彆冷漠的樣子,所以能讓他這樣尊敬的人……會是誰?
這通電話結束得很快,赤井秀一迅速隱蔽身形。
桑格利亞也有所察覺,他臉色微沉,警惕地走到赤井秀一原先帶過的角落,但那裡已經空無一人。
環繞四周,也沒有其他人停留過的痕跡。
是錯覺嗎?
找了一會兒也一無所獲,桑格利亞似乎終於不再懷疑,轉身離開了。
兩三分鐘後,桑格利亞原路返回,再次來到了那個給他不好預感的角落。
依然沒有任何異樣。
桑格利亞皺了皺眉,但也不得不接受剛才可能真的隻是自己的錯覺的事實。
他離開後過了好一會兒,赤井秀一才從一牆之隔的低矮房屋的窗台上跳下來。
……還真是和長相完全不相符的謹慎,明明看起來是那種腦子裡隻有肌肉的類型。
赤井秀一垂眼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灰,沒怎麼猶豫地就繼續跟上去。
今天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
羽柴尋正在會議室裡等待會議開始。
他狀似無聊地隨手晃著還裝著茶水的被子,心情卻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放鬆。
桑格利亞剛才給他帶來了遠山浩一的消息。
——牧野組很有可能會提前行動。
羽柴尋並不懷疑遠山浩一話語的真實性,倒不是信任,純粹是因為對方欺騙自己也沒有好處,但這件事依然有些奇怪的地方。
牧野組的現任首領牧野一郎是個和朗姆不相上下的老狐狸,打頭陣這種事和對方一貫的行事風格相悖,那麼是什麼讓他改變了主意?
搞清楚這一點非常重要,如果自己的計劃想要順利實施,就必須提前搞清楚每一方的具體動向。
想著這些的時候,會議室裡也陸陸續續地進來了幾個人。
人不算多,除了皮斯科之外,剩下的是因為貝爾摩德的關係和他還算熟悉的卡爾瓦多斯,然後就是基安蒂和科恩。
會議人選是按行動區域來劃分的,這代表這次自己會和他們在同一個區域行動。
羽柴尋對這個分配有些疑惑,畢竟他是技術人員,皮斯科隻負責替BOSS傳話,因為他明麵上的身份比較特殊,所以不會直接參與這種特殊行動,剩下三個都是平時隻負責開木倉的狙.擊.手,那他們這裡的指揮是……
啊。
羽柴尋的腦海裡頓時出現了一個人影。
他扯了扯旁邊來得最早的卡爾瓦多斯的衣袖,湊過去聲音猶疑地問道:“我們這組的總指揮……是琴酒嗎?”
“是啊,”卡爾瓦多斯有些意外,“他提前告訴過你了?”
羽柴尋:“……”
並沒有,隻是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而自己但凡出現這種預感都是因為琴酒。
“……那他現在人呢?”
“處理工作去了,”卡爾瓦多斯說,“他今天出任務的時候好像不巧碰見了凶殺案,你懂的,他那個樣子肯定被當成嫌疑人了。”
卡爾瓦多斯沒太把這當回事,在日本工作久了,誰還沒被警察當成過犯罪嫌疑人呢。
想到什麼,卡爾瓦多斯補充道:“你等會兒最好彆惹他,他今天心情肯定很差。”
羽柴尋很想說自己其實也沒怎麼主動惹過他,雖然也有自己偶爾會作死的緣故……但大部分時候絕對都是對方和他過不去。
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心情據說很差的某人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羽柴尋:“……”
確實很差,他很明顯地感覺到了周圍的氣壓變低了。
不過琴酒也懶得和他廢話,隻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就把目光轉開了。
“人到齊了就開始,”琴酒開了會議室的投影,地圖上用簡單的顏色劃分了區域,他直截了當地命令道,“基安蒂、科恩,你們去A區。”
A區主要是兵津會的地盤,派狙.擊.手過去當然不是為了打群架的,而是為了鎖定他們的高層乾部,什麼戰鬥都是這樣,解決了領頭人,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這不是個輕鬆的任務,但基安蒂和科恩也沒什麼選擇,不去A區就是B區,也沒輕鬆到哪裡去。
琴酒任務分配得很快,羽柴尋估計他在得知行動組人選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
“至於你……”
羽柴尋迅速搶在琴酒說話前開口:“BOSS讓我留在基地。”
這是貝爾摩德一早就告訴他的事,雖然按理說琴酒應該也是知道的,他今天來開會真的也就是了解一下情況然後走個過場而已,但羽柴尋還是覺得琴酒是那種會做出讓他一個後勤去搞暗殺的家夥。
好在今天的琴酒雖然心情不怎麼樣,但也沒到滅絕人性的地步。
琴酒麵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不過倒是沒說什麼。
任務分配結束後,大家就各自離開了,但羽柴尋打算去蹭卡爾瓦多斯的車回家的時候,卻被琴酒抓住了後衣領。
不知道為什麼,羽柴尋第一反應倒不是驚訝,而是產生了一種“果然沒那麼簡單”的想法,真是可怕的習慣。
羽柴尋配合地停下腳步,後仰起頭看他:“所以,這次又是要乾嘛?”
琴酒言簡意賅:“你和我一隊。”
行動的時候會分成兩人小隊,像基安蒂和科恩就是一隊的。羽柴尋剛想反駁說BOSS讓他留在基地,結果轉念一想,其實並沒有什麼衝突,因為琴酒也是留在基地——這種集體行動不可能把人全部派出去,不然和邀請敵人來自家老巢也沒什麼區彆了。
羽柴尋:“……”
他居然忘了這個。
但羽柴尋還是想再掙紮一下。
“伏特加呢?”
“他有另外的任務,”琴酒語氣淡淡的自帶嘲諷,“畢竟他不像某些人,連基地都不能出。”
羽柴尋:“……我可以拒絕嗎?”
原則上應該是可以的,畢竟他要是真不想,琴酒到時候忙都忙死了,難道還真的給他栓條繩子綁身邊嗎?這麼搞的話BOSS都看不下去啊!
琴酒看了他一會兒。
“我記得,你應該還欠我一個人情。”
羽柴尋:“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但是等等,你不用再考慮一下嗎?”
沒記錯的話,那貌似也就是不久前的事情,人情這種東西難道不應該留到更關鍵的時候再用嗎?太隨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