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如果和自己配合的人實在太菜,羽柴尋覺得就算自己的演技非常好,也很難帶得動。
走一步看一步吧。
羽柴尋歎了口氣,所以他還是更喜歡和臥底“對戲”,至少自己不用擔心他們的業務能力。
他躺在床上裝睡,一邊思考安室透那邊的情況。
安室透和蘇格蘭現在都在隔壁,隻要等這群人到齊,他們就會出現,基地醫院裡的警衛也會迅速封鎖通道,不過基地側門的警衛是羽柴尋的人,到時候倒是可以演一演,讓這些人順利逃脫。
怕就怕他們根本逃不到那裡……
希望那些人能給點力。
羽柴尋聽見人走進房間的聲音,三個人,其中一個行事風格最乾脆,一上來就拿了不知道噴了多少迷藥的手帕,準備直接往他臉上招呼。
但手帕壓在他臉上還沒多久,房間內的燈突兀地被人全部打開,連昏暗的走廊都全部亮了燈光,將那三個人照得無所遁形。
羽柴尋立刻做出被驚醒的樣子,然後象征性地往安室透那邊逃跑。
對方這時候的反應倒不慢,迅速就抓住了他的手臂。
而與此同時,安室透上前一步,非常穩準狠地朝對方的右手臂開了一木倉,隻不過幾秒的時間,羽柴尋身邊就換了個人。
安室透快速掃了一眼羽柴尋,確認他身上沒受什麼傷之後才鬆了口氣。
“你等會兒出去先和蘇格蘭走,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
羽柴尋:“……”
怎麼說呢,科修家族的這波人完蛋得比他想象得還要快。
纏鬥什麼是通通沒有,那群人看起來也沒什麼綁架人的經驗,還不如第一次那個裝醫生的呢!
羽柴尋覺得頭疼。
科修家族說實話也不是啥小家族,不然BOSS早就吞並那家賭場了,但這幾次派來的人怎麼感覺都不太靠譜的樣子。
這是在演嗎?
嗯?羽柴尋心念微動。
確實,科修家族不可能想不到這裡會有組織的人在埋伏,但這三個人不僅來了,而且
行事風格非常粗糙,該有的準備全都沒有,就好像……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準備在這裡抓住羽柴尋。
羽柴尋微微眯了眯眼。
就在羽柴尋思考的時候,蘇格蘭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這邊暫時不安全,我先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羽柴尋誘餌的工作已經完成了,自然不能繼續待在這裡,更何況他現在還受著傷,如果安室透和那些人打起來,羽柴尋難免會被波及,而且也要防止羽柴尋被當做人質的可能。
羽柴尋沒有拒絕,這時候要是拒絕,演戲的痕跡就太明顯了。
況且,羽柴尋直覺科修家族還有後手。
因為傷口沒有好全,羽柴尋走路的速度不算快,而且他沒時間換鞋,病號用的拖鞋也沒法走快,諸伏景光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我背你吧。”
“啊?這樣不會太麻煩你嗎?”
“沒關係,”諸伏景光道,“上來吧。”
羽柴尋的重量很輕,對於常年做負重訓練的諸伏景光並不算什麼負擔,對方垂落的碎發微微掃過側頸的時候,諸伏景光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往前方走去。
隻是背脊微微有些僵硬。
走到一處通道口的時候,那裡的警衛立刻上前攔住他們,看見諸伏景光背後的羽柴尋,他才準備放行,但他們正要過去,旁邊的一名警衛忽然看向諸伏景光說道:“不好意思,先生,您要不還是先登記一下?”
“您畢竟不是我們基地的人,這是規定,我們到時候也不想受罰。”
諸伏景光皺了皺眉,但還是沒說什麼,畢竟總不能直接硬闖。
他放下羽柴尋,正要過去簽字,但某種本能的直覺讓諸伏景光迅速回過頭,然後抓住羽柴尋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身邊。
就在同一時間,旁邊的警衛忽然發難,他迅速打暈旁邊一臉愕然的同事,然後立刻朝諸伏景光的方向過來。
緊接著,是不斷從暗處冒出來的人。
諸伏景光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妙。
這裡不止一個敵人。
諸伏景光立刻用便攜通訊器給安室透發了一個消息,但對方帶人趕到至少要十分鐘。
“我會攔住這些人,你先跑,”諸伏景光低聲道,“跑到那邊就是我們的人。”
說話的時候,諸伏景光不著痕跡地給羽柴尋塞了一個加裝定位功能的便攜通訊器。
這是為了以防萬一,諸伏景光不能確定外麵有沒有其他人埋伏,如果羽柴尋不幸遇到敵人,自己也能儘快找到對方。
羽柴尋點了點頭,迅速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他快速把那個便攜通訊器收好,雖然要演戲,但這個東西也不能丟,畢竟自己還是要回來的,他隻是想趁這個機會去科修家族逛一逛而已。
跑到諸伏景光看不見的地方,他的腳步就開始放緩了。
除了演戲的原因,羽柴尋現在的身體狀況確實也不允許他做太劇烈的運動,他停下腳步喘了口氣。
忽然,迷藥濃重刺鼻的氣味出現在羽柴尋身邊,有人伸手過來用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
迷藥很快發揮作用,羽柴尋本能地往後栽倒,下一秒,他被人穩穩地扶住肩膀,是之前要求諸伏景光登記的那名警衛。
對方的手掌半壓在羽柴尋的眼皮上,聲音與剛才截然不同,但對羽柴尋來說卻非常熟悉。
“先睡一覺吧。”
*
羽柴尋是被驚醒的。
因為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反抗,所以聞到迷藥味道的時候,羽柴尋也沒有避開,藥效發揮了個十成十,現在醒來都還有點頭暈。
但這並不是重點。
羽柴尋警惕地掃了一眼周圍,他現
在是在車上,手上被人用手銬銬著,旁邊座位上的人見他醒來,目光平靜地掃過來。
他依然穿著警衛的製服,但變聲器和臉上的易容道具都被很隨意地扔在後方的車座上,手指間夾著一根煙,但是沒有點燃,像是在借此緩解一點煙癮。
赤井秀一。
羽柴尋沒覺得驚喜,隻有驚嚇。
見到羽柴尋滿臉的戒備,赤井秀一捏煙的動作停了停,但麵色依然平靜:“好久不見。”
羽柴尋當然沒心思和他敘舊,赤井秀一現在出現在這裡根本不在他的預料之內,看情況對方貌似還混進了科修家族,話說這工作效率未免也太高了,FBI都不給赤井秀一放假的嗎?!
當然,這事說起來其實也怪不了FBI,但羽柴尋現在顯然也沒心情去糾結這些。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赤井秀一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說道:“來要一個回答。”
羽柴尋一愣:“什麼?”
“你忘記了嗎,”他的語氣平和得簡直像是在敘舊,“我之前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
羽柴尋終於記起赤井秀一指的是什麼,然而他隻覺得更莫名其妙了:“那個問題我早就已經回答過了。”
赤井秀一說的是叛逃那天,他問他願不願意配合FBI背叛組織,就這個問題赤井秀一已經來來回回問他三次了,自己每次的回答都一樣,羽柴尋都要忍不住懷疑對方是不是選擇性耳聾。
然而赤井秀一隻是說道:“那次不算。”
羽柴尋:“那我這次也是一樣的回答。”
“這次也不算。”
羽柴尋覺得自己要被氣笑了:“……那次不算,這次也不算,那到底怎麼樣才算?”
赤井秀一看向他,目光平靜。
“直到你回答‘好’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