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離開後,羽柴尋還是繼續被關在審訊室裡。
這倒沒有出乎羽柴尋的預料,在自己的嫌疑徹底解除之前,他顯然是彆想離開這裡了。更不用說自己現在和琴酒鬨翻,琴酒不去BOSS那裡告密就算是仁至義儘了,羽柴尋當然也不會指望太多。
事實上,他已經做好了琴酒向BOSS揭露自己的心理準備。
都分道揚鑣了,琴酒自然沒有必要再顧忌什麼,這是很正常的,敵人就是敵人,就好像過去琴酒從來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叛徒一樣。
不過好在他就算暫時不去外麵也可以。
羽柴尋走到審訊室的角落,看了一眼被琴酒打落在地的監控裝置,心情一時間有些複雜。
不得不說,琴酒破壞監控的舉動幫了他大忙,如果監控還在的話,羽柴尋顯然是彆想和外麵的人聯絡了。
壓下心中那些複雜紛亂的情緒,羽柴尋搖了搖頭,然後隨手取下腕口的袖扣,從它的背麵拿出一個小型的黑色裝置。
“怎麼現在才打過來,”話筒對麵的貝爾摩德皺了皺眉,“你那邊出意外了?”
“也不算意外,”羽柴尋想說點什麼,但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從哪邊說起,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說道,“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反正你就按最壞的情況來看吧,我短時間內應該是出不了審訊室了,接下來就得靠你了。”
最壞的情況……貝爾摩德眯了眯眼。
“你暴露了?”
“現在應該還沒有,”羽柴尋估計琴酒就算去向BOSS彙報應該也需要時間,“不過大概快了吧。”
貝爾摩德:“……”
這是什麼模糊不清的說法?身份暴露就暴露,怎麼還有延遲的?
“不過問題不大,反正現在計劃已經開始了,”羽柴尋平靜道,“最多我這裡會有點麻煩,你那邊照常就行。”
到了現在這個關頭,他的真實身份早就已經是最不重要的東西了,羽柴尋甚至希望BOSS隻來針對自己一個人,這樣其他人的行動也能更方便。
貝爾摩德卻皺了皺眉,雖然羽柴尋話是這麼說,但BOSS要是好對付,他們也不用籌謀這麼久了,他一個人待在那邊終究還是有風險的。
“風險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有的,”羽柴尋倒是很坦然,“更何況,要是你們那邊順利的話,說不定我根本沒機會見到BOSS呢。”
“那你還真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見羽柴尋執意如此,貝爾摩德語氣誇張地回了一句,接下來也不再多說什麼。
“對了,安室透那邊怎麼樣?”
貝爾摩德是負責審問安室透的人,當然,他們那邊可沒羽柴尋和琴酒這邊這麼多的分歧,因此配合也算默契,很輕鬆地就把流程混了過去。
“他已經出發了,”貝爾摩德說道,“不過他出發準備去做什麼,這他可沒告訴我。”
羽柴尋倒是不意外,安室透當然不可能完全任他擺布,除了他們之前商量好的計劃之外,他和蘇格蘭之間肯定也有另外的計劃,不過隻要一切都還控製之內,這也沒什麼好說的。
他和波本是上下級關係,和降穀零可不是。
同理還有赤井秀一,雖然FBI那邊有他的人,但赤井秀一未必察覺不到問題。
羽柴尋想了想:“暫時不用管,我們做我們的就行。”
反正在抓到BOSS之前,他們所有人的目標都是一樣的,這就夠了。
*
掛斷通訊之後,貝爾摩德隨手理了理頭發,然後態度隨意地往走廊更深處走去。
走廊上沒有其他人,周圍是金屬質感的冷白牆壁,一時間隻能貝爾摩德自己的腳步聲,直到她走到儘頭的金屬門前,識彆器自動讀取了她的虹膜數據,幾秒後,大門自動打開,顯露出裡麵的樣子。
這是一個實驗室,入目就是顯示各項數據的的大屏幕以及擺滿櫃子的各種玻璃裝試劑。
如果是平時,這裡當然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但貝爾摩德擁有這裡僅次於BOSS的最高權限,對她來說,暫時把人支開並不是特彆困難的事。
貝爾摩德靜靜地打量了麵前的實驗室一會兒,片刻後忽然笑了。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擺在這裡的東西有多價值連城,也沒有人比她更加痛恨這裡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