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1 / 2)

然而見到了戚寒時, 鬱暖才知道甚麼是尷尬。

原本她是很認真的,想穿個淡色的衣裳打他的臉,叫他當眾難堪。

這般所有人都會知道,周三公子的新婚妻子與他不和,如此他們兩人的關係便會重新歸回冰點。她再加上幾把火, 劇情便能圓回去了。

然而, 不成想, 他亦穿了一件月白暗竹紋圓領袍, 腰間綴了一枚羊脂白玉佩。

男人身材高大, 肩寬腰窄, 冷淡立在那兒, 遠遠一瞧,便極勾人心癢。

她被丫鬟扶著稍稍走近了,卻覺得他仿佛,看上去更加和善親人些了,與她的印象又有些不同。

……起碼比新婚之夜那副可怕鬼畜的樣子和善多了。

鬱暖看了想打人。

她穿茶白, 他穿月白,他們兩個像是約好了似的, 一個高大一個嬌小, 並肩站在一起。

旁人瞧他們的眼神,都有些黏黏糊糊的, 似是在打趣, 又酸酸的(......)。

隻鬱暖見了他也不肯說話, 隻是垂著眼, 隻作他是個路人,一臉冷漠又死板的模樣。

她不講話,男人自然也麵色平淡,並不多言,見她如此打扮仿佛不覺意外,隻到了拐彎處,會非常自然地攬過她的腰肢,護著她的身子。

鬱暖太輕了,以至於他單手攬她一下,她的雙腳都能輕盈離地稍許,裙擺輕輕擺動,綴了明珠的繡鞋堪堪落地,跟隻身嬌體軟的蘿莉似的,任由他施為。

她蒼白的臉上頓時泛起羞恥的紅暈,用力撲騰一下,卻像是在故意害羞撒嬌,特彆丟人。

鬱暖的麵色更不好看了,若不是當著旁人,她實在想打他啊。

一旁侍候的丫鬟,卻是瞧得麵色紅得很,還隱隱有些興奮。

肯定是昨兒個,主上做的太過了些,今日小新娘子有些不爽利了,瞧這素白的小臉氣的,板得極是認真,也不知要哄多久,才能哄回來了。

敢給她們主子瞧臉色,又能活的這般滋潤天真的,大抵也便是這位小祖宗了。

隻或許,小新娘子自個兒都不曉得,自己到底嫁了哪尊大佛啊……

若小新娘知曉了,或許也便沒有這般模樣了,她大約會像主上身邊的每一個女人一樣,對他畢恭畢敬,唯命是從。

嗯,這樣想想,還是不知道的好。

鬱暖無言,儘管她的確細胳膊細腿,看上去既不能跑也不能跳,一步三喘,特彆像是,會無端端平地摔的嬌弱樣子。

但不代表,她真的連路都不會走了啊。

她看上去運動細胞得是多薄弱,才叫他覺得她連轉個彎都會摔倒?

身旁的男人卻一言不發,隻是略一垂眸,對她淡淡勾唇。

她頓時覺得背後一涼,老實不少,也不犟著撲騰了,像隻被嚇到的鳥崽,翅膀都小心翼翼,抿到了後頭。

鬱暖麵色木然,目光緩緩下移,從他的窄腰,再往下……寒毛都微微豎起來了。

他戴著的那塊玉佩,和她上趟在崇北侯府連著荷包一同丟掉的一模一樣。

不是一模一樣……應當就是那塊玉佩。

她記得,那天跟在她身後的那個藍衣男人,乃是誠郡王世子,在一群二世祖裡頭算是風頭無兩,隻跟在她身後應當是撿了那個荷包,但後頭卻被人發現慘遭閹割,丟在路旁一身狼狽昏迷著隨人欣賞。

她當時還非常懷疑,做出那種事的人會是男主,但是後頭卻不了了之。

因為她實在不願意想太多,總覺得思考這許多,對於她這樣隻能照著劇情走的人來說,實在太沒用處了,還不如睡得香,吃得好,那才是正經。

她一個外來者,何必考量那麼些東西,鹹吃蘿卜淡操心呢?

然而,男主腰間掛著她的羊脂白玉蓮紋玉佩,那就關她的事了。

照著人設來,她都不能裝作不知道。

於是鬱暖輕著嗓音,淡淡問道:“這玉佩,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男人寡淡著臉,慢條斯理道:“有位……小貴人賞的,夫人可還喜歡?”

鬱暖聽了想打人。

他真的特彆好意思了,怎麼不說是地裡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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