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2 / 2)

白月光佛係日常 雪花肉 10268 字 3個月前

她一個人在回廊裡走著走著,想著事體,遲緩得像螞蟻爬。

她就是,不太想去麵對他。

畢竟,吃醉酒往他身上倒貼之類的行為,還是有點令人尷尬的。

……其實也,無甚所謂了。

她又駐足一會兒,想了想,便沒有那麼糾結了。

畢竟可以看八塊腹肌,她這輩子都沒摸過有八塊腹肌的男人。

搓手手。

鬱暖回了屋,卻發現他並不在這裡。

她又不好主動問,便一直冷著臉,不言不語。

果然,解語花清泉小姐姐又開始嘮叨了:“大小姐啊,您和姑爺這是怎麼了?聽前頭的小廝說,姑爺一歸來,便去了書房裡,都不曾回屋呢,您這小臉兒扳的,可是有了甚個口角?唉……這夫妻道理,床頭打架床位和,哪兒有甚個隔夜仇啊您說是不是?姑爺在外頭忙壞了,聽聞是去遊學了,不曉得走遍多少路,您不是總愛看些遊記麼?那總不若姑爺同您娓娓道來的好啊,您說是也不是?再者啊這……”

她說了,那——麼多。

鬱暖唯一提取到的信息就是,他去了書房。

於是麵色淡淡打斷道:“清泉,我是不是提醒過你,莫要在我跟前提他?”

清泉一噎,立馬低頭認錯:“大小姐,也是夫人同奴婢說的,若見著你們……小夫妻倆不和睦,就得幫著勸勸您呐,總不能叫你們就這麼僵著……”

鬱暖看她一眼,輕聲道:“那你要不要回國公府,侍候我娘?我看你聽她的話,倒比聖旨都靈光。”

清泉聽到聖旨,頓了頓,連忙哄道:“大小姐,奴婢再不說了,您瞧奴婢這樣兒,便是不識好歹!奴婢往後再不提了。”

鬱暖看她一眼,便不說話了。

知道晚膳時,周涵才露麵。

臨安侯府用膳,都是分房吃的,隻有隔幾日主母身邊的丫鬟來知會,大家才會聚在一起。

身為不得寵的庶子,周涵自然是沒有小廚房的,一切都是大灶上供的,而給他們院子也不過便是兩例,送去主屋,再沒多的,其餘都得自己掏錢使喚廚房另做。

就算是這樣,鬱暖見到他,還是有些驚訝。

畢竟,臨安侯府的規矩,沒見他遵守幾個,他想用膳還不容易?

何必來和她擠一張桌。

想必是角色扮演上癮了。

用膳的間隙,兩人沉默無言。

鬱暖沉默,是因為她本來就不想說話,加之,菜色愈發寡淡了,她都覺得自己現下是套著病號服,坐在醫院裡頭時日無多。

想打人。

而身邊的男人,用起膳來禮儀規矩皆是極好,速度不慢,但絲毫不聞杯著之聲,不聲不響,姿勢板正優雅。

很快他便用完了。

鬱暖不想吃,還拿銀著戳著冒尖的米飯,幾顆幾顆的吞咽,活活像是在被人提溜著脖子硬逼著吃藥。

蒼白著臉,眉輕垂著,卻還在往嘴裡硬塞,那副樣子十分可憐。

鐵石心腸的人,看了都舍不得。

他頓了頓,沉默一瞬,沙啞道:“用不下,便莫硬來。”

鬱暖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理人。

繼續麵色蒼白吞飯。

他也不理她了,長腿幾步徑直出了屋門。

等再聽不見他的腳步聲,鬱暖才立即把筷子放下,傳丫鬟漱口拭麵。

邊拿熱巾子蓋著麵,鬱暖心中盤算著,那便在今夜了吧。

她是真的受不了,腦袋的脹痛感了,即便不怎麼明顯,但連續幾日都這般,實在是要把人逼瘋了。

劇情裡要吃醋。

吃誰的醋?

那還是秦小姐好了。

畢竟秦小姐說的那一堆話,甚麼你老公告訴我你很無趣哦,嗬嗬知道我的玉佩誰給的嗎?你老公哦。你知道你老公和我甚麼關係嗎,你老公……

這麼一堆話,再聯係崇北侯府轟然倒台的最新時訊,就是一場棒棒的好戲。

不理我?

是不是,因為秦婉卿家道中落,你替她傷心啊?嗯?

混蛋男人!

真是一對狗男女哼!

鬱暖邊想著,便讚思路通順。

於是一拍桌子,叫清泉來,轉臉麵色憂傷沉鬱道:“給我拿酒來。”

把自己灌醉了,可能事半功倍罷,還能彌補一下自己的演技甚麼的。

清泉,於是給她拿了果酒,溫柔道:“大小姐,這是咱們院裡僅剩的酒了。”

鬱暖有些無語。

騙人的罷?

敢說戚寒時也愛喝兒童酒嗎?

生氣。

她看了清泉一眼,有點怕她嘮叨,想想還是放棄理論了,並選擇低頭喝酒。

什麼嘛?嗯?

以為我喝果酒就喝不醉的嗎?

嗬,女人。

天真。

於是過了大半個時辰,鬱暖醉醺醺的扯開清泉的手,腳步微顫,回眸微笑道:“我出去,透、透透風。”

清泉一臉擔憂,卻被自家主子嫵媚醉醺醺的眼神,給震了一下,臉紅紅的站一邊去了。

鬱暖於是,左腳絆右腳,分不清東南西北,顫顫巍巍好不容易找到了路,壯著膽,敲開了周涵的書房門。

他不曾落鎖,於是她一推就開了。

男人立於窗前,手執一本厚厚的書冊,寬肩窄腰,身材修長高大。

隻一個背影,便能讓很多成熟的婦人臉紅。

他的身材,曉事的女人都看得出,那是最中用的。

鬱暖卻不著調,醉醺醺的偏頭想,不用想都知道,他手裡的書,肯定都是甚麼治河土木一類的。

無聊。

他就這麼看著她,冷冷淡淡,不言語。

鬱暖忽然瞪他一眼,撇撇嘴,顫著聲音道:“你是不是心疼她了!”

他不理她。

鬱暖覺得,這不可以。

於是三兩步上前,讓蒼白嫣紅的麵容,映照在月光下,蒙上一層珠光:“你喜歡秦婉卿,是也不是?你還與她說情話,說我……說我無趣!對不對!”

他冷冷看著她,把書冊隨手一放,勾起唇角,好整以暇。

鬱暖尷尬死了。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劇本又拿錯了?

怎麼看,覺得他的神情像是在冷嘲她:編,繼續編,朕有的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