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2 / 2)

白月光佛係日常 雪花肉 10833 字 6個月前

此話一出,鬱成朗口中的茶,險些沒能噴出來。

阿暖……曉得她夫君是誰了?

鬱暖又道:“他還打我。”

這種事情,就要拿出來說說了。

讓娘家人對他印象變差,肯定是鬱大小姐必須做的事情。這般往後和離的成算,也能往上多添上幾分。

鬱成朗:“…………”

南華郡主驚怒道:“他敢打你?!打了哪兒了?給娘看看!等會子娘帶你去周家,娘找鄭氏理論去!”

鬱暖搖搖頭,麵色淡淡,有些淒楚眸中含淚道:“都是……見不得人的地方,娘便當是為了我,不要再說了罷。”

南華郡主怎麼可能不在意?

那是她女兒!

從前雖不叫人操心,卻也淡淡的,讓家人無從疼起,現下倒還是那副樣子,隻性子稍稍軟和了些,叫她這個當娘的,是心酸又欣慰。

於是她強硬道:“阿暖,告訴娘親,你哥也在呢,自家人怕甚?他是怎麼打你的,叫娘好生瞧瞧傷處。”

說罷,南華郡主還抓緊了鬱暖的手,讓她不準躲避,這種事情,婦道人家是吃虧,但一定要說。

絕對不能遮掩躲避。

她讓兒子在那兒等著。身為西南王的女兒,自小習武,她那把子力道可大著。

半摟半拉,把女兒硬是拉進內間。

鬱暖:“…………”

在脫衣警告下,鬱暖終於還是,隻好妥協,垂著眼睛,神色不明,輕輕道:“臀上,六下。”

南華郡主鬆了口氣,老臉一紅,想起女婿高大修長的身量,還是有些擔心道:“疼嗎,腫了沒?留痕跡了麼?”

鬱暖怕她扒以上,搖搖頭道:“疼的,沒有腫的,第二天便沒痕跡了。”

所以不要扒她衣服,太羞恥了。

南華郡主聽完,不認同地看著女兒道:“閨房情趣阿暖啊,這種事即便是娘親也不能說的,你懂得嗎?”

想想就糟心啊,怎麼沒把阿暖教好,就讓她成親嫁人去禍禍旁人了呢?

鬱暖想了想,才努力麵色淡淡,道:“可是我並不樂意。他不能如此羞辱我。娘親如何不站在我這一邊?”

南華郡主認真看著她,才道:“娘是過來人,這事兒,你得與你夫君好生說呀。”

“娘是不能插手的。”

於是兩人默默回到桌前,誰也沒提這茬。

鬱成朗倒是好奇,隻道:“可察驗出甚來了?”

南華郡主無可奈何地瞪了女兒一眼,對兒子道:“無事,你少管人家務事。”

鬱成朗看了妹妹,一眼,卻被她眼角微紅瞪了一下,於是仿佛知道了什麼,才笑了笑。

鬱成朗又扯回去:“那日,你不去,便甚事都沒有了。”

鬱暖覺得他是在引自己說話。

卻不曉得是為了甚麼,於是想了想才道:“跟著原姐姐去,她一直派人保護我,不是無事麼?”

提起“原姐姐”,南華郡主終於麵色變了。

鬱成朗又道:“你也知道,原姐姐會護著你,那你就少與她添麻煩。”

鬱暖睜大眼睛,看了哥哥一眼,才試探道:“兄長,竟然怕我給阿靜添麻煩?”

南華郡主打斷他們道:“好了,此事不必再提起。”

鬱暖卻很好奇,加上她關心這事兒也理所應當,於是才道:“那日忙亂,兄長知曉原姐姐也早,因著她是世交之女,故而應當去護送她歸去了罷?我走得匆忙,倒是沒問過。”

鬱成朗看著妹妹道:“是,我帶她回國公府了。”

鬱暖好奇道:“回……國公府?”

南華郡主麵色有些不好看,終於果斷道:“朗哥兒,此事不必再提。原家不樂意,你們二人也不可能。”

南華郡主性子直爽,並不想過多回避。

於是鬱暖,很容易便得知了緣由。

原來鬱成朗當時帶原靜回來,便是想與她定下。

他們雖從小一道長大,但他實在沒把她當個能婚嫁的姑娘,大多時候還隻是個認識的熟人。

直到那一日,不過是樹下三兩句話,她染血的側顏,靜默的眉眼,便把過往那些,都變得曖昧起來。

他承認,自己確實對她動心了。

鬱成朗的想法很簡單,既然兩人都有意,那便定下來。

沒什麼好糾纏困惑的,婚嫁是一輩子的事,但原靜也向他坦白,家人欲把她嫁給一個年輕武將,隻是她拒絕了。

由此,他也知道,原靜的婚事不能拖了,甚至得快些過明路。

不然,可能就錯過了。

鬱成朗一直認為,覺得喜歡的,便要儘力留下,僅此而已。

南華郡主有什麼不樂意的?

原靜與她親生女兒似的,自小看到大,自是比外頭來不知根知底的姑娘,好上萬倍。

不過,郡主也不傻,並沒有直接問,隻是去了武威大將軍府裡,與原夫人稍稍試探口風。

卻發覺,原夫人雖不明說,卻也像是沒有聽懂她的話,字頭到尾,不說推諉,卻也差彆不大。

南華郡主便回味過來,原夫人是不願意的,甚至懶得與她,推心置腹明著說緣由。

麵上雖依舊和和氣氣,十幾年手帕交的兩個女人,卻暗生罅隙。

南華郡主如何不惱怒?

歸來便把鬱成朗叫到跟前,明確告訴他:不可能,他不要想了。

然後,鬱暖便回來了。

鬱暖聽完,便聽鬱成朗又皺眉道:“母親,我既對她心生傾慕,便不會輕易放手。阿靜也說,我不放手,她便絕不會。”

“為何你們,便如此固執?”

鬱暖看著兄長,默默垂眸,並不說話了。

她是一點也不想摻和這件事,她也沒辦法摻和。

南華郡主冷笑道:“這件事,非是我不樂意,是他們家不肯。我與她相交那麼些年,知她不是個爽快人,但所出的決定,再不會改。你自己想想!”

鬱成朗當然不會去求原夫人。

他沒有任何理由去原家,更遑論見原家主母,即便學個老套,在原家跪上一天一夜,那都是傻子才會做的事體。

貴婦人到這個年紀,都不會輕易被感動,她們眼裡實在的算計,比甚麼都重要。

更何況,這還容易壞了兩家明麵兒上的交際。

有些事兒,寧可打落牙齒帶血生咽下,也不會捅到明麵兒上去。

鬱成朗即便喜歡原靜,也不會做出這種事,他不是那樣的人。

其實,他能感知出一些緣由,但原家或許是杞人憂天,隻是他卻不能說。

南華郡主又豈是傻的,可她卻更不能說。

隻是有些寒心,甚麼苗頭都沒有的事兒,至交好友,卻一下把她推得遠遠的。

南華郡主看兒女都不吱聲,才又冷笑著加一句:“若非陛下賜婚,你們兩個,趁早不要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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