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1 / 2)

她甚至都不曾認真瞧過皇帝的麵容, 逃避似的鑽進他的懷裡, 仿佛他的真實的樣子就像是甚麼洪水猛獸, 會叫她難以麵對。

鬱暖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奇怪。明明像是害怕他, 卻粘著男人不放。

正常人都不可能一句話都不解釋,就往人家懷裡蹭, 更何況他們之間需要解開的問題實在太多了。

而她從前待他的態度, 實在算不得好。

那就更欠他一個賠禮了。

勢利眼如鬱大小姐,那也應該哭得梨花帶雨, 委婉動人與他分說,再稍稍欲情故縱一番。

然而鬱暖真的等不了了, 由於醉酒和本身的羸弱,她難受得不成了, 窩在他的懷裡, 整個身子都在不自覺發顫。

皇帝穩穩握著她單薄的肩胛, 把她拉開,沉冷教育她:“好生說話。”

她敏銳嗅到自己的優勢,仗著寵愛無理取鬨, 卻也無人舍得動她一根手指。

他略一蹙眉,卻發現她更不聽話,壓根教不好了, 埋頭鑽進自己懷裡,綿軟香甜小小一隻, 邊哭邊發抖。

鬱暖扯著皇帝的衣襟悶著聲,軟軟道:“我想要您的孩子。”

皇帝眉峰微挑, 板起她的下頜,逼迫她看著自己,不準怯懦逃避。

天子的麵容冷肅,雍容刺金的領口,延伸出修長優雅的脖頸。男人唇角有些天生上翹,故而即便無甚表情,淡淡覷她時,卻仿佛含著情意,無端端勾人心癢。

她帶著朦朧淚意的雙眼,對上他的眼眸,麵頰的熱度像是著了火,騰一下便泛出暈粉。

她仿佛知道,為何原著中那麼多女人迷戀他了。

不僅是因為乾寧帝麵容俊美,並掌有權柄地位。

應當還是因為他天生笑唇,即便被皇帝麵無表情審視著,他甚至或許,隻是在冷靜地評估你的價值。

可是男人唇角自然勾起的微小弧度,和深邃黑沉的眼眸,卻仍給人含情的錯覺。

可想而知,他在床笫之間是什麼樣子了。

一定,能把女人都迷得合不攏腿。

皇帝卻噙著一絲冷意,在她耳邊低低哼笑道:“小騙子。”

語聲中卻沒有責怪的意思。

鬱暖滿心戰栗,甚至難得抿出了頰邊的梨渦。

她一隻小手的手下意識摳著他袖口的紋路,一下下越來越用力,像是要努力把金線都拉扯出來。

反應過來後,她立即放棄了他寬大的廣袖,想要找回點氣勢,壓著嗓子冷冷道:“我沒有的,不要亂講。”

說完便覺很心虛。

她確實根本不準備為他生孩子,也很有可能懷不了孕。

但情勢所迫,為了儘快與他在一塊,她隻想出這個法子。

沒想到老變態一下就拆穿了她。

鬱暖心一橫,努力墊腳,想要伸手勾他的脖頸,但由於男人實在太高,還十分不配合她,冷淡得像個看戲的陌生人。

她並沒有成功。

他看夠了鬱暖窘迫的模樣,於是順其自然,被她扯得低下頭。

鬱暖的手臂便成功環繞上他的脖頸,抱著他的脖子,偏頭看著他俊挺的輪廓,閉眼在他麵頰上,印了一個香軟的吻。

她一點都不知羞,纖細筆直的腿也跟著像藤蔓一樣,纏繞上皇帝高大的身軀。

鬱暖把腦袋也埋進他的肩膀上,軟乎乎的麵頰也慢慢磨蹭著。

皇帝的手指在她腦後的發髻上摩挲,捏住她常用的那根玉簪,輕輕一抽,她的發絲便順滑著垂落下來,接著鬱暖猝不及防,腿彎一軟,輕輕跌落在書房裡暗色的繡榻上。

他的微涼的手指,漫不經心捏住她的下顎,另一隻大手覆蓋住她含淚的眼眸。

鬱暖的眼睫輕顫,他的掌心也有些癢。

男人身上優雅寒涼的熏香,也磨得她心癢難耐。

鬱暖一邊的小腿,緩緩摩挲在他結實的腰間。

小姑娘蒼白優美的唇勾出一個弧度,麵頰邊的小梨渦,也甜甜陷落下,像是一隻吸取陽氣的小花妖,要把男人迷得神魂顛倒。

這樣的表情,在鬱大小姐的麵容上甚少瞧見。

那麼軟綿,那麼嬌媚從容。

皇帝眸色暗沉,卻不急不緩,在小姑娘嬌滴滴的唇角,到蒼白的唇瓣,潤紅的鼻尖,和雪白飽滿的額頭,皆印上禁欲涼淡的吻。

接著,才是最柔軟勾人的地方。

那是她從未有過的,熾熱霸道的吻。鬱暖的眼睛被他遮蓋著,身子被壓在榻上,發絲淩亂曖昧。

她卻甚麼都看不見,隻能隨著本能,勾著他的脖頸與他唇舌相交,稚拙的,卻絲毫不被動。

鬱暖的上唇被輕輕咬了一下,很快便有了一點血腥味,鬱暖睜大眼睛,很凶地回咬過去。

不是要早朝麼?

不是要議事麼?

不是要見大臣麼?

那就讓他們都看到嘛。

可是事與願違,鬱暖努力想要咬他,可他很快靈活轉移陣地,又吻上她雪白柔軟的麵頰,把她的麵頰當作甜滋滋的糯米。

待她有些喪氣的時候,他發出一聲低沉的悶笑,又親親小姑娘的唇瓣。

她咬不到他的薄唇,有些傷心地想哭。

她也是這樣做的。於是很快,他便感受到手心濕潤的觸感。

她又在撒嬌。

皇帝把她軟乎乎嬌小的身子,抱在懷裡,最後還是把自己的唇送上門。鬱暖想也不想,一口就咬了上去。

她沒有控製好力道,使了渾身的憤恨。

即便身子羸弱,但她牙口好。

於是更濃的血腥味,在他們的唇舌間蔓延開來,帶著咬噬與纏綿至死的意味。

這是個,很符合戚寒時喜好的吻。

充滿了濃濃戾氣和至死方休的味道,像是獻祭出了彼此的靈魂。

他的暖寶兒軟和嬌氣,羸弱愛撒嬌,但咬他的時候可一點兒也不軟綿。

是個凶得要命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