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2 / 2)

隻聽懂了甚麼,公主,甚麼中原的王……甚麼甚麼大油餅甚麼馬甚麼樹的……

鬱暖更懵了,蒼白著臉與她麵麵相覷。

一時間,尷尬的氛圍發酵起來。

於是兩人相顧無言,尷尬無比,直到車隊再次停下,鬱暖便被這個異族女人扶下了車。女人對她費勁說了些話,鬱暖仍舊隻聽懂“公主”兩個字,其餘的都沒聽懂。

她在懵逼完之後,腦中完全尋摸不到任何線索,仿佛她就這麼憑空出現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莫名其妙的懷孕了。

最可怕的是,她懷孕了,連孩子他爹是誰都不知道。

難道孩他爹是草原人民?

鬱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傷痕,有些無言。

鬱暖被帶著走了許久,這條車隊幾乎一望不見儘頭,非常尷尬的是,她所在的車廂在最末尾,也是最普通破舊的。

在最先頭,停靠著一輛綴著黃金和紫粉色水晶,頂部高高隆起呈傘狀的馬車,下頭仿佛足足嵌了八個半人高的輪子,可見車內空間甚是寬廣。車頂在烈烈光暈下,散發著金橘色的光芒,而最頂部綴了一枚碩大的鴿血紅寶石,微掀的層層紗帳刺著金色的大朵牡丹花,而愈是往內層,紗帳的顏色便愈是鮮紅,鬱暖從外看,便隻能見到一個隱隱綽綽的倩影。

她有點好奇,刮風下雨怎麼辦,這些紗簾能擋雨嘛?

那個女人似乎看懂她的疑惑,悄悄朝著頂上呶呶嘴。

鬱暖才發覺,仿佛上頭的金橘色頂棚上有點細微的縫隙,應該還能放下來固定當車壁。

敞篷車嗎?這麼拉風的嗎?

鬱暖有些心不在焉,被女人按著跪下,其實也沒什麼所謂,隻是這具身體的膝蓋有些過於柔嫩,故而導致她跪一下就酸疼到受不了,卻也隻是捂著肚子,默默忍耐著。

而女人也旋即跪了下來,對著裡頭的女人嘰嘰咕咕語速飛快,鬱暖至少聽得出她很興奮,這種興奮源於對車內女人的尊敬。

她甚至赤著手足,手舞足蹈的親吻著地麵,表達自己的崇敬之情。

微風拂麵,車角的四個鈴鐺輕輕響動,鬱暖方抬起頭,那個女人輕笑一聲,緩緩用中原話道:“我看你像是中原人,又為何躺在草原的大樹下?”

她的咬字有點生澀,卻由於嗓音的糜麗嬌媚,而帶了點獨屬於女人的韻味。

鬱暖頓了頓,選擇實話實說:“回……貴人的話,我也不曉得。我醒來便在這兒了,許多事情都忘了。”

那女人頓了頓,仿佛在沉吟,卻又醇厚笑起來:“你是本公主救的,這樣說來,你往後就是我的婢女了。”

鬱暖一臉懵逼,隻是跪在地上不語。

莫名其妙到了不知道什麼地方的莫名其妙的地方,莫名其妙懷了孕,莫名其妙的被成為不知道什麼人的莫名其妙的婢女。

她除了腦中一團亂,耳邊嗡嗡亂響,隻能被按頭答應。

鬱暖覺得,自己心態莫名變得很好啊,為什麼下意識的就接受了呢,忽然覺得自己也很莫名其妙。

而且,本應該理智退縮的時候,她卻意外的挺大膽。

鬱暖又輕聲道:“尊敬的公主,我尚有二事不明。”

雖然她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公主,但公主就公主吧,叫她爸爸都無所謂。

公主很大方,甚至讓婢女把紗簾掛在金鉤上,於是鬱暖看到了一個……打扮奢華的大胸禦姐,頭上的長紗綴了紫紅雙色的寶石,額間是一串雕刻精細的的赤金花朵,綴下點點泛著金光的流蘇,而她的穿著有些大膽,一件米色的坦胸長裙,邊緣以金線掐出多多蘭花,而胸前是一道小麥色的溝壑,露出的兩條腿長而豐滿,隨意性感的彎曲著,隱隱坦露出更底的風光。

鬱暖登時頓了頓,卻還是從容道:“我……不知,您的車隊要去往哪裡?”

公主托著腮,深陷的眼窩裡有一對深棕色的眼睛,她勾起紅唇回答漫不經心道:“我們要去西南,去西南王燕宿雲的領土。”

好吧,西南王……是哪位?

公主見她茫然,笑得有些滿意,解釋道:“西南王大壽,本公主代父汗赴宴,順道見見你們中原的友人,打聽一些事情。”

鬱暖又接著問第二個問題:“公主殿下……我發現,我手上戴的一枚戒環不見了,不知您發現我的時候,它在不在呢?”

她不曉得這種戒指在古代應該怎麼稱呼,昨日在黑夜中匍匐跋涉,鬱暖也沒看清那枚戒指。但她能觸摸到,似乎是玉樣的質感,上頭的雕刻繁瑣而細膩。

她不知道那是原身的甚麼物件,但卻知道,這一定很重要,而且並不容易丟失。

所以她沒找到的話,或許被甚麼人順手牽羊了,她得借公主的權利,把戒指拿回來,或許到時還能知曉原主的身份。

因為,即便她不曾有機會照鏡子,也知道原主的皮膚細膩雪白,而她剛在原野上醒來,穿著上雖因著太暗無法看清,卻能感觸到,無論是材質還是繡紋,都很不錯,觸感連原本世界的某些高定款都有所不如。

那麼,戒指一定也是很重要的東西。

卻不想公主隨意的說道:“你不要急呢,你的約指歸本公主了。”

“就當是這一路的救命錢和路費,怎麼樣?”

這位小麥色皮膚的公主,看上去有些意興闌珊,似乎是在詢問,但也隻是告知的語氣。

鬱暖能怎麼樣?

於是她隻能道:“好的,那麼它現在屬於您了,尊敬的公主。”

公主很滿意她的態度,於是嫵媚的輕笑一聲,剔著長長嵌金的手指甲道:“不必言謝。還有,我是米琪婭,喀舍爾之王的明珠。”

鬱暖覺得很離奇,試探著小聲道:“您……是米琪婭公主?”

公主覺得這個中原姑娘仿佛並不聰明,但有些可愛,而由於得了那枚戒指,於是很耐心的學著鬱暖的口音和慢吞吞的腔調道:“是的,我是米琪婭、公主。”

鬱暖有點懵的被帶走了,不過這次她沒有回到後麵的車子,而是去了公主馬車的後方第三輛車。

但她沒有什麼感覺了。

米琪婭公主什麼的……

有點耳熟。

儘管很離奇,但她覺得昨日在她身上發生的事情,已經非常離奇了,並不差這麼一件莫名其妙的事。

她懷疑,自己穿進了《為皇》的世界,米琪婭公主……似乎是戚皇的後宮佳麗之一。

戚皇是讀者給的稱呼,男主並不叫戚皇,似乎是叫……戚……寒時?

鬱暖不得不承認,她智商可能隻有五十了。

前些日子剛看完的,雖然一心三用很不走心,但為什麼會連男主的名字都有點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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