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穿喵記2(1 / 2)

鬱暖聽了一肚子模棱兩可的話,便趴在戚寒時膝上呼哧睡著了, 軟白的小肚皮微微起伏著, 小胡須一抖一抖的, 極是香甜。

她實在也聽不懂他說的什麼, 更加沒有多少想要知道的欲望, 於是也便放棄了。

床榻上的另一個少年倒是笑了起來:“你何時有興致,倒是養起了狸奴來,聽小林子說,這玩意兒可不好伺候。”

戚寒時笑了笑, 漫不經心撥弄著貓咪柔軟的尾巴:“隻看它與我投緣罷了。”

鬱暖再次醒來時,便發現自己正陷在一個軟和的小窩裡頭,她抖了抖皮毛, 小心翼翼的探出爪子, 深棕色的貓眼睛好奇的瞧著四周。

外頭專門請來伺候狸奴的兩個小太監也進來, 一個把鬱暖抱起來。

殿下專門命人為這隻小貓準備了貓食,將將做好時攪拌起來, 那味兒聞著都叫人都食指大動, 太監也不禁感歎, 得了主子寵愛的狸奴都活得這般體麵。

貓飯現下溫著, 給貓兒用著整好。

鬱暖也不曉得這貓飯是怎麼做的,但她覺得很好吃,埋頭呼嚕呼嚕吃著, 拖著尾巴用得極是香甜。

她邊用著,邊聽兩個小太監說話:“我瞧殿下可喜歡這小東西, 若咱們把它照料好咯,說不準便有的是賞賜。”

另一個白麵小太監卻拍拍袖子,順著鬱暖額頭的紋路給她順毛,娘唧唧哼一聲道:“現下你還有心思論道這些?大皇子去世了,殿下忙著喪事,想起這小東西也不曉得是多久以後。”

鬱暖忽仰了頭,有些意外的喵一聲,喉嚨裡尚有些未進下的貓飯,卡得很不好受。

白麵的小太監捏捏她的三角耳“嘿”一聲,對同伴兒說:“這小狸奴倒像是聽得懂人話似的。”

同伴打他一下,哼了聲,翹著蘭花指陰陽怪氣道:“小畜生罷了,聽得懂個屁。”

鬱暖非常不讚同,對他軟軟喵嗚一聲,又轉身拿屁股對著他。

她也不曉得自己這是不是身在夢裡,隻前後兩三個月的時間,對於一隻貓咪而言卻是瘋長的時候,但她卻沒能見到戚寒時。

或是說,太子。

在大皇子死後沒多久,戚寒時便被封為太子,而就鬱暖的記憶而言,他被封為太子沒多久,當今聖上便回駕鶴西去,而他也將登基成為本朝開國以來最年輕的皇帝。

鬱暖也不曉得,這前前後後所有的是非,到底和他有幾分關係。

大皇子那日分明還能說話,兩人又提起了周家,而鬱暖隱約聽得出,對於大皇子而言,周家是個很複雜的地方。

但她也知道,他和陛下第一次相遇時,他用的是周涵的身份。

可是……這前前後後的事情太複雜了,於是鬱暖決定不去想了嘻嘻。

又過了些時日,她趴在更大的貓窩裡頭睡午覺,便被人單手挖出來,抱在了胸前慢慢掂量。

鬱暖有些不樂的迷迷茫茫睜開眼,毛茸茸的耳朵耷拉著十分沒精神的樣子,看到是太子,便勉強喵了一聲。

他把鬱暖抱在懷裡,捏著她粉嫩的肉墊一顆顆把玩著,鬱暖覺得不太舒服,便要把爪爪抽出來,卻被少年強硬捏在手心,繼續慢慢捏著。

她動了動耳朵,謹慎的抬頭看看他,才發現他正在思索一些事情。

鬱暖便又懶懶的窩在他懷裡,打了個哈欠,露著毛茸茸的雪白肚皮不動彈了。

她這一覺睡得可香甜,太子也沒去管一隻貓咪到底是睡是醒。

這隻貓與他投緣,頭一次見它便難得覺得親近。

而他天生冷情,更小的時候,甚至都難以對父皇和母後產生甚麼依賴的情緒,更遑論是對旁人。

隻這隻貓仿佛是有些不同的,然反複瞧它,都似乎是一隻短腿橘色皮毛的小狸奴罷了。

幾個月不見,它倒是長得快,比將將見它時胖了一整圈,身上暖絨絨的。

太子也並不如何在意,偶爾抱一回玩物倒是無妨。

他講鬱暖放在臨近的繡榻上,自己執了書卷在燈下看書,卻不妨外頭日月挪轉,繡榻上的貓咪也愈發沉重起來。

戚寒時再轉過視線時,小橘貓的身體卻在他的目光下慢慢延長,貓耳朵和尾巴還在,但卻生出了修長雪白的脖頸,和優美的肩胛,而脖頸後綁著橘色的絲緞,身上裹了一件薄薄的肚兜。

很快,便長成了十五六歲少女的模樣,而少女的三角耳抖了抖,毫不知情的團著身子,繼續香甜的睡著,尾巴彎曲著遮住了關鍵部位,深棕色的發絲淩亂的鋪散在繡榻上。

……

鬱暖再次醒來時已是隔天早晨。

在這個不曉得是不是夢境的地方,她當了貓咪之後甚少有睡得這樣飽足的時候。她延展了一下身子,翻過肚皮搖著橘色的尾巴起身,卻覺得自己仿佛又長大了些。

鬱暖懶懶散散的舔著爪爪,翻著肚皮默默覺得這大約是她的錯覺。

但她驚訝的發現,發現自己換了住處。

這個地方明顯不是這幾個月她一直居住之處,而她竟然躺在一窩錦被裡,睡得香甜極了。

很快,鬱暖便見到太子進屋,外頭下了一場大雪,他披著漆黑的大氅,裡頭卻穿著白色的薄衫,儘管年少,卻隱有劍眉星目,眼如寒星的模樣,而他的唇角也似從前那樣,天生便帶著一點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