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喵記-終(2 / 2)

白月光佛係日常 雪花肉 11110 字 3個月前

她的麵頰白皙嫩生,就像是水豆腐似的,唇上柔軟溫熱的觸感傳遞到心裡,叫少年皇帝有些難以冷靜。

鬱暖被折騰到這樣的程度,終於受不住了,連忙軟軟的撐了身子,撐到一半卻酸疼疲憊著沒有力道,一下又無力軟倒在錦被裡頭,半眯著眼道:“我……你……”

少年笑了笑,揉了揉鬱暖頭頂的毛茸茸的耳朵,揉得她眸色泛水,有些臉紅的巴巴看他。

戚寒時把她抱在懷裡,在她耳邊沙啞道:“你從不知曉自己……會這般?嗯?”

鬱暖有些呆呆的搖頭,琥珀色的眼睛瞧著他,瑟瑟不敢說話。

她想要告訴他一些事實,但卻不知從何說起,於是又開始發呆。

過了很久,她才弱聲說:“我姓鬱,我叫鬱暖。”

她濕漉漉的耳朵動了動,又耷拉下來,長發粘在雪白瘦弱的肩胛上,有些奇異的楚楚婉轉。

皇帝有些心熱,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接近一個異性,她身上帶著暖和的清香,又這麼精致脆弱,軟和的瞧著他,逾越了時光,就仿佛是為他而生的女人,一切都恰恰好好符合他的心思。

他低頭想要碰鬱暖蒼白的唇瓣,卻被她急急忙忙的避過了。

鬱暖沒有力道,但卻逃得很準確,因為她知道,以他年少時的清冷傲氣,一定不會像那個成熟男人那般霸道強迫她。

少年眉心擰出一個小結,捏著她的下頜道:“你不想嫁給朕?”

鬱暖不知說什麼,點點頭,又連忙搖搖頭,語無倫次的解釋道:“但我……現在不能嫁給您。您也不能隨意親我,或是弄我做旁的事體,我會不開心的。”

少年眼中有些陰霾戾氣,卻勉強在她勉強掩飾住了,隻是微微笑了笑,強迫性的親吻了她軟白的麵頰,把她驚得想往被子裡鑽,而他修長的指節摩挲著鬱暖的下頜,一字一頓冰冷道:“你隻能是朕的。”

鬱暖蒼白著臉推他:“是是我是您的……您能不能起、起開?”

她沒有和這個年紀的少年人相處的經驗,而他的身份對於她而言很複雜。

至親至疏,似是而非。

她能依賴少年皇帝,也能陪他玩與他排憂解難……卻不願意與他親吻,或是做一些更緊密的事情。

鬱暖現下看著,仍是八年前少年見到的模樣,十五六歲的少女,青春正好,又有些嬌憨動人。

她並不是每一次入睡都會變成少女的模樣,雖然隻是偶爾——卻也足以迫使他日日看緊。

隨著年紀的增長,每次見到她白膩光滑的身子,少年皇帝都會有奇異的感覺,一點點刮搔著心底隱秘難言的心思,他的注意點從她精致嬌弱的麵容,緩慢的轉移到成年男人才會注意的地方。

他一直很清醒,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也明白自己對這隻妖精有什麼樣的欲望。

皇帝認定,她就是天生屬於他的女人。

可仿佛,她自己卻不這麼認為,在她心底住著另一個男人。

隻是他舍不得逼她,因為即便她還是少女模樣,但皇帝卻能覺察出,鬱暖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

從最初的白皙健康,到現在的蒼白羸弱,力不從心,睡著的時候比醒來與他玩耍的時候多許多,可他也請了專才來瞧,卻隻得一些溫養的法子,終究是一無所獲。

狸奴就是這樣,壽命等不到主人一生那麼長。

那日之後不知為何,她卻沒有再恢複成狸奴的模樣,於是終於穿上了他為她準備的裙子,正紅色的襦裙,能擠出一些細膩婉約的溝壑,隻穿給他一個人看。

鬱暖便有些懷疑,他的審美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真是天生的吧?

……

她每日都很開心,撐下頜在窗前看著天氣轉暖,又由暖而陰,日月高懸於塵世,避紛擾交替輪轉,她裹著兔毛的鬥篷,眼見著外頭的落雪,由內而外的期待和喜悅,琥珀色杏眼含蓄的發亮。

皇帝卻並不那麼愉悅,他慢慢變得成熟而內斂,看著她一日日衰落蒼白。

每次帶著占有欲握著她的手,卻都能體會到,鬱暖並不那麼樂意被他牽著,卻也沒有拒絕。

某次他喝醉了,把她強壓在榻上強吻,她太柔弱了,根本就無力抵抗,即便那腿踢打他,卻似蚍蜉撼樹,被桎梏得徹底無奈,隻能用淚水來宣泄自己的不情願。

唇瓣糾纏間,皇帝又用力捏著她脆弱的肩胛,冷定的質問她:“你心裡,還藏著誰?”

醉意湧上,他冷笑起來,不顧她衣衫不整,下榻拔出六合劍,寒鋒凜冽閃過,眉宇間戾氣翻湧而上,皇帝漠然道:“朕要殺了他。”

鬱暖覺得他無時無刻都有毒,一邊抽噎著咳嗽,一邊道:“你殺不了他。”

他沉默半晌,身影在深夜中無限拉長,慢慢道:“為何?”

他的嗓音更像戚皇了。

她看著皇帝一點點變成了,她最愛的人。

鬱暖恍惚間咳出一口血,抖著手擦著唇角,垂眸輕聲道:“因為他就是你,你……就是他。”

他有些難以置信,卻來不及細想,把鬱暖安置在榻上對她道:“你不要動,朕喚太醫來。”

鬱暖摸著自己腦袋上的耳朵,才搖搖頭道:“我知道的,狸奴的壽命不長,我很快就要死了。”

她說:“遲暮老矣,沒有法子的,陛下。”

鬱暖歎息道:“我該感激,我還是年輕的樣子,沒讓您看見遲暮老去。”

“您一直都知道罷,我最害怕看見白頭發和蒼老的容顏。”

在鬱暖的淚水癡纏下,皇帝擰眉答應她,隻今晚不看太醫,明天仍是要接受醫治,她再是任性也沒有用處。

當日夜裡下了一場大雪,鵝毛似的雪洋洋灑灑漂浮下來,在天地間悠悠搖擺,似帶著無儘纏綿依戀。

屋內熄了燈,卻隱隱溫暖如春。

鬱暖終於在黑暗中對他說道:“陛下,我也是愛你的。”

他沉默著輕撫了她的長發,卻並不開口。

鬱暖笑了笑道:“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現實,但若這是,你會等到我。”

“或許在未來的某一日,然後,我與你經曆許多事,也終於成為現在的我。”

他緊了緊環抱著少女的手,慢慢道:“朕隻要眼下,不問將來。”

鬱暖恍惚著,隻是繼續道:“您也說過,我是個小騙子。”

“所以不要信我,因為我自己也不懂得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想說,或許你等不到我。

或許,我們終將再次相見。

可是她終究沒有開口了。

鬱暖慢慢閉上眼,唇邊卻帶著一點安詳愉悅的笑容。

也許再次睜眼時……她便能見到她的陛下了。

……

皇帝猛然睜開眼,卻看見龍床帳頂上的繁複繡紋,他緩緩起身,撐開寢殿的一角長窗,望見了外頭春日的悠悠碧水,顫抖著被柳枝輕點,帶著眷戀舔舐著虛無一片。

他皺了皺眉,夢中的姑娘又出現了。

她的麵容模糊,聲音卻那麼清麗動人。

阿暖告訴他,或許某一日,他們有機會相見。

又或許此生,再也不見。

那都是機緣,她也不懂得這許多。

宮人為他整理衣冠,男人合眸靜思,聽見外頭高德海的聲音:“陛下,今日是去周家的日子,侯爺托奴才與您說,秦家設了一場宴,您不若去瞧瞧新鮮,也好會會那崇北侯。”

皇帝聽見自己的嗓音,不緊不慢,低沉優雅道:“走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