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濡吃得不多,吃到一半就放下了筷子。
剩下的都是陸星衍解決。
少年吃飯很快,但吃相並不難看,風卷殘雲一般消滅食物。
如果不是快結束時他問了一句“你這次打算回國多久”,想必這頓飯的氛圍會更加愉快。
孟濡手裡捧著蕎麥茶杯,濃長的眼睫毛被熱霧氤氳,她輕輕眨了一下,抬頭朝陸星衍笑著說:“半年吧,明年六月份覃郡劇院的演出結束後,我就要回意大利了,那邊還有點事情。”
少年臉上的表情消失,他喝了一口水,偏頭看向一側的走道不說話。
孟濡以為他是覺得自己回國太久。
畢竟之前三年她一次都沒有回來過,而他習慣了獨立,應該很不希望有人回來管著他。
不然該怎麼解釋這小孩現在滿臉的不高興?
孟濡語氣輕鬆地開玩笑,“你放心吧,這半年我都會住在覃郡劇院的公寓裡,不會影響你,也不會再替你做任何決定,不過你得偶爾陪我回去看看姥姥。”
陸星衍停頓了下,似要開口解釋:“我……”
他不是討厭她替他做任何決定。
也不是從未把她當做親人。
他隻是……
隻是。
陸星衍遲遲沒有說出後麵的話,孟濡卻等不到了。
她提起座椅上放的包包,對陸星衍說了聲抱歉,朝洗手間走去。
陸星衍看著她離開。
孟濡在洗手間待的時間格外久,她出來後漱了漱口,又在鏡子前站了一會兒。
她沒有立刻回去,而是在外麵找了張稍遠的空桌椅坐下,剝了顆薄荷糖含入口中。
孟濡吃著糖,不知為什麼突然不想讓陸星衍看到現在的自己,於是沒坐多久,起身去前台結了賬。
從烤肉店出來,孟濡給陸星衍發了條微信。
她不經常撒謊,但這次騙起小朋友來卻得心應手——
【舞團團長打電話找我,我先走了。賬我已經結過了,你吃完也早點回學校,有什麼事情再聯係我。】
另一邊,陸星衍遲遲等不到孟濡回來。
他叫來服務員準備結賬再等,服務員卻告訴他已經有人付過錢了。
陸星衍似有預感,下一秒,他手邊的手機響起。
他看到孟濡發來的微信。
陸星衍起身就要往外走,然而才走一步,又忽然停了下來。
追上以後能說什麼呢?
他連句不想被她當成小孩的解釋都他媽說不出口。
陸星衍抬起瘦長的手指又想扒頭發。
煩躁。
與此同時,被他隨手扔進口袋的手機又響了一聲。
這次是他的一位高中同學。
【阿衍,明天有空麼?】
*
孟濡離開後沒有去找舞團團長,也沒有回公寓,而是沿路返回了覃大藝術館。
她換上練習服,一個人在空曠的排練大廳練習點足、旋轉、小跳、大跳,直至筋疲力竭。
夜晚覃大教學樓的燈都熄了,她才換回日常衣服,關燈離開排練室,打車回到公寓。
孟濡第二天沒有課,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然後去附近的超市買點東西。
覃郡劇院雖然準備得麵麵俱到,但例如抽紙、水杯這些基礎的東西卻是沒有。
還有碗筷和調味品,孟濡雖然做飯的手藝一般,但偶爾也會自己做點東西,買來準備著總比沒有好。
但是第二天中午,孟濡還沒起床,就被一通電話吵醒。
她從被窩裡探出小小的頭,睜開惺忪睡眼,伸出胳膊去夠手機。
屏幕上顯示的是一串陌生號碼。
孟濡本不打算接,但是又擔心是舞團的人聯係自己,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
她的聲音清甜,帶著未睡醒的懶散鼻音。
電話裡的人滯了下,然後問:“請問是陸星衍的家長嗎?”
孟濡知道陸星衍會把她的名字寫在家人聯係欄裡。她說是,坐起身拉開厚重的遮光窗簾問:“請問你是?”
電話裡的女聲說:“您好,我是計算機學院陸星衍的輔導員。”她告訴孟濡,一字一字簡練清晰,“陸星衍昨晚和前幾天晚上都不在學校,這學期的專業課也幾乎沒上,我和他的舍友現在都聯係不上他。”
她問:“請問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作者有話要說: 至今沒有人猜到阿衍和濡濡的關係,胖月真滴很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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