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濡站在一旁問:“能修得好麼?”
周西鐸如實道,“不太難,沒什麼問題。”
孟濡放了心,一麵又疑惑:“你怎麼會修水管,這些東西是你從家裡帶來的麼?”
“不是。”周西鐸抬頭看了她一眼,動動嘴角說:“我也是第一次修。”
“……”
*
dirty pub。
阮菁蹦完一輪迪,坐回吧台自己的位置上,向酒保重新要了一杯新飲料。
她打開手機,看到微信上一條孟濡十分鐘之前給她發的消息。
孟濡:【你不是說幫我叫維修工人嗎?怎麼是周西鐸??】
言辭困惑,一股譴責。
阮菁喝了口莫吉托,不以為然地劈裡啪啦打字:【反正你想找人修好水管嘛,究竟是誰又有什麼區彆?而且這麼晚了,你這麼好看,陌生男人進你家門我才不放心。你和周西鐸都那麼熟了,讓他幫一次忙又怎麼了?】
阮菁發完,孟濡那邊不再有回複。
阮菁百無聊賴地喝完半杯莫吉托,支著下巴搜尋附近的好看小哥哥,以期今晚有什麼豔遇。
遠遠地看到一名穿服務生製服的男孩肩寬腿長,背脊挺拔,身材賊奈斯。阮菁正想對著人家吹一聲口哨,少年轉過頭來,正麵是孟濡家的小狼狗那張標準厭世臉。
阮菁:“……”
軟了。
阮菁說不搞朋友的弟弟這句是實話,更何況她看得出來陸星衍心裡的人是誰。
她當即轉換目標,看向另一旁站在卡座前和和兩名女性顧客對話的娃娃臉小帥哥。
娃娃臉扭頭看到她,朝她燦爛一笑。
嘖,真可愛。
還是這樣的小奶狗好。
陸星衍那樣獸性深藏的小狼狗,隻有孟濡能夠消受。
阮菁和齊修碰上兩次視線以後,就不再看他。正好那邊陸星衍過來收拾旁邊桌子上個客人留下的酒杯,阮菁本來沒打算跟他搭話,不知想起什麼,突然就像推波助瀾一把,把孟濡囑咐她不要告訴陸星衍的話忘到了九霄雲外,在陸星衍走過身邊時故意問道:“咦,你怎麼還在這裡?”
陸星衍停住腳步,看向阮菁。
——孟濡的朋友。
這是陸星衍對阮菁的唯一印象。
阮菁攪了攪杯子裡的冰塊,笑容不懷好意,“剛才我打電話給濡濡,聽她說家裡水管爆了,問我有沒有修理工人的電話號碼。她沒有告訴你嗎?”
陸星衍麵無表情。
阮菁沉吟,又說:“不過這會兒應該已經修好了,我給她推薦了一個維修工人上門。”
她看看陸星衍,“你不用擔心,也就是洗手間和客廳都被水淹了,她渾身淋濕了。沒事的,你專心上班吧。”
……
一個小時後,周西鐸把破損的水管修好了。
起初周西鐸說他也是第一次修水管,孟濡還擔心了下,沒想到他最後還成功了。
孟濡向周西鐸道謝,把人請到客廳,本來想倒杯水讓他休息一下,但是看了眼一團亂的客廳,隻好讓他站著,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說:“辛苦了。”
周西鐸擰開瓶蓋乾脆地喝了兩口,看向一旁移動未遂的地毯問:“需要幫忙麼?”
孟濡猶豫了一下,不好再麻煩他,搖搖頭說:“我等陸星衍回來以後再弄吧。”
周西鐸以前隻知道孟濡在資助她去世的姨夫姨母留下的兒子,後來是薑冶提過一次,周西鐸才知道孟濡和陸星衍並沒有血緣關係。聞言停頓了下,問道:“你還和他住在一起麼?”
孟濡點頭,不欲與人多說這其中的周折。
周西鐸喝掉半瓶水,擰緊瓶蓋放在一旁的櫃子上,問孟濡:“你打算幫助他到什麼時候?”
孟濡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她一開始就是這麼打算的,“等他大學畢業後。”
這個回答合情合理,周西鐸不再說什麼,征求了孟濡的意見後,去洗手間洗了把臉。
他剛才修水管時也被濺了一身水,頭發和肩膀都濕了,出來時詢問孟濡:“有毛巾嗎?我擦下臉。”
孟濡把陸星衍不常用的那條毛巾遞給他。
周西鐸擦完臉和頭發,準備道彆時,門外的密碼鎖忽然傳出輸入密碼的聲音。
滴,滴。
六聲。
門打開。
挺拔俊逸的少年站在門外,進屋。
陸星衍停在玄關,視線在門口鞋子上遛了一圈,抬起漆黑幽深的眸看向客廳,視線在觸及周西鐸一瞬時驀地冷下來。
孟濡不料他會回來,還在詫異。
陸星衍歪頭看了看周西鐸背後修理好的洗手間,一旁喝剩一半的礦泉水瓶,腳下的拖鞋,手裡拿著擦頭發的毛巾。
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