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知道我的未婚妻,堂堂葉家的大小姐,穿幾件幾千塊的衣服都要被懷疑用了什麼不正當手段了。”一把清朗的男聲突然從人群外響了起來。
連蓉豁然抬頭向那邊看去,隻見人群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推向兩邊一般,緩緩分開一條兩人寬的通道,將何鴻軒坐在輪椅上脊背挺直的身影顯露了出來。
“你怎麼來了?”連蓉看著他,眼睛有些發酸。
何鴻軒臉色蒼白,卻笑得雲淡風輕,“我怕不來的話老婆就要沒了啊。”
“你是什麼人?”連芬指著何鴻軒語氣尖銳,眼睛卻死死地盯著連蓉。她心裡都快要被那滿溢的嫉妒逼瘋了,這個男人就算坐在輪椅上也比她以前見過的那些男人要好上千百倍,可是這樣出色的男人卻是屬於連蓉的。憑什麼?連蓉她有哪一點比她連芬好,憑什麼她就要被一個老男人包養,最後還被拋棄,連蓉就能找到這麼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還對她這麼溫柔,竟然追到他們這個落後的村子裡來。
何鴻軒遞給連蓉一個詢問的眼神,連蓉微微一笑道:“她是我養父母的弟弟家的女兒。”
“哦。”何鴻軒淡淡地點了點頭,才轉頭看向連芬,輕聲道:“我是蓉蓉的未婚夫,等到蓉蓉到了法定結婚年齡我們就會結婚。”
話音剛落,何鴻軒就感覺胳膊上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側頭就看到連蓉看著他笑得十分溫柔。何鴻軒忍著痛討好地對連蓉笑了笑,隻是怎麼看怎麼覺得扭曲。
何鴻軒無辜地看著連蓉,你答應過等我傷好了就跟我訂婚的,我是你的未婚夫沒錯啊。
連蓉溫柔地笑,我可沒答應過到法定年齡就結婚。
何鴻軒沮喪,不是這樣的嗎?那還要等多久啊?
連蓉怒極反笑,我還沒原諒你呢。
何鴻軒瞪大了眼睛,不是吧?
“大庭廣眾之下眉來眼去的,你們兩個要不要臉?”被兩人當做空氣的連芬指著兩人憤怒地尖叫道。連蓉這個小賤.人果然跟她八字不合,找的男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白白長了這麼一張好皮相。
何鴻軒轉頭看向連芬,燦爛一笑道:“我們上流社會有一條約定俗成的規矩,訂婚的效力跟結婚是一樣的,隻是沒有那張證書罷了。我們夫妻之間的事跟外人無關吧?”
說著,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恍然大悟地看著連芬道:“抱歉,我忘了,連小姐並不知道我們上流社會的規矩。”
他故意拖著慢吞吞的語調,聽著就讓人感覺非常的傲慢,看著連芬的眼神更是赤.裸裸的蔑視。就好像在說,我們上等人的事豈是你這種下等人能夠明白的。
像連芬這樣的人,自然是最容不得彆人看不起自己的。
連芬此時就覺得自己簡直快要氣瘋了,這個男人,不過是一個殘廢,怎麼敢看不起她。
“殘廢?”何鴻軒微微眯眼,慢悠悠地重複了一遍這個詞。
明明什麼危險的動作都沒做,卻讓連芬無端端地感覺身上一陣冰冷。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不注意的時候把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她看了看何鴻軒,又看了看連蓉,頓時覺得自己根本沒什麼好怕的,不由大起了膽子,嘲諷地看著兩人道:“坐在輪椅上不是殘廢是什麼?怎麼,難道說實話也犯法嗎?哦,我明白了,因為你是殘廢,所以才要了連蓉這個毀了容的醜八怪對不對?殘廢配醜八怪,真是絕配啊,哈哈。”
她說的高興,卻沒注意周圍人看她的眼神,裡麵滿滿的都是不讚同和厭惡。村民們雖然八卦了些,但大部分還是善良淳樸的。何鴻軒出場時的氣場雖然十分強勢,但他坐在輪椅上在加上蒼白的臉色無端端就給自己增添了一份弱勢的感覺,他又長得好,舉止談吐也顯得十分有教養,這樣一個出色的人竟然要坐輪椅,在村民們看來自然是一件十分可惜的事情,村民們心裡就先偏向了他幾分。
此時聽著連芬這麼肆無忌憚地拿彆人的痛處出來說事,再看看何鴻軒更加蒼白的臉色,還有閉口不言臉色難看的連蓉,村民們隻覺得連芬實在是太惡毒了,何鴻軒和連蓉實在是太可憐了。
何鴻軒不著痕跡地遞了一個眼神給連蓉,你剛才就是被這麼一個蠢貨欺負了?
他什麼都沒做呢,這個蠢女人就自己挖好坑跳了進去,連蓉居然會被這麼蠢的人欺負,這怎麼可能?
連蓉微微聳了聳肩,向二嬸的方向撇了撇嘴,連芬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要臉不要皮完全沒道理可講的潑婦,尤其那個潑婦的頭上還頂著長輩的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