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穆低垂著眼簾, 俯瞰癱在地上,如同條狗一樣的孟修平,他手指輕輕點了兩下沙發扶手,當底下的人告訴他,竟然有人花錢想去動蘇棠時, 他第一時間還有點不太相信。
如果是他的那些對家或者曾經的敵人, 對方私下隻要肯花點時間去調查,就能知道雇傭的那幾個人都是他許穆了。
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犯事犯到他頭上, 下手對象還是蘇棠。
也正因為是涉及到蘇棠, 許穆沒有讓人直接把孟修平給處理了,而是親自來見見人,想看看對方什麼樣。
現在看到了, 這麼個狼狽樣, 太讓許穆失望了。
算是直接將孟修平給綁過來的,所以當下這一刻, 許穆還不知道孟修平和蘇棠之間的恩怨, 且不那是什麼, 許穆都不打算輕易繞過孟修平。
“許、許……許總?”孟修平眼瞳瞪得有銅鈴大, 不敢直呼許穆的名字,男人就單單那麼安靜坐在那裡, 但盯著孟修平如同在看一個已經死去的人的眼神, 令孟修平感到驚恐萬分。
他想不通, 一點都想不通, 蘇棠不是說了不會把事情告訴許穆的嗎,為什麼現在許穆叫人綁了他?
肯定是誤會吧,一定是誤會。
“許總您肯定誤會了,當年方亦之所以會跳樓,真的和我沒有關係,我和他是談過一段,但在那之前我們就分手,還是方亦主動提的,方亦出事,真的不管我的事。”
孟修平簡直是不打自招的模範,他一股腦地為自己辯駁,等到終於說完,再去仔細看許穆的神情時,他發現許穆神色比之剛才更加森冷。
“你說什麼?”許穆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齒縫裡把這話給擠出來。
他已經讓人去調查,沒有立刻處置孟修平,就是想再等等調查結果,但想不到孟修平會自己把事情說了。
他找了這人整整五年,沒想到這人不找個陰溝好好躲起來,竟然還敢對蘇棠下手,這已經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的問題,這人完全就是不怕死。
孟修平發覺許穆盯著他的視線尖銳如刃,割著他皮膚都感到陣陣鈍痛,爬起來跪在地上的孟修平,朝前膝行了兩步,他似乎想去抓許穆的腿,手伸了伸,沒感真抓。
“您誤會了,我沒有傷害過方亦,他的墜樓於我無關,對了還有前幾天,也是他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不是我推的他。”
孟修平還在滔滔不絕為自己辯駁,根本不知道這會的他,多說一句,就離死神近一步。
“方亦摔倒?”許穆隨即回想起前麵是有一天,他看到蘇棠手腕紅的有些不正常,蘇棠的解釋是自己走路不小心,原來那次受傷,是因為麵前這個人。
許穆看著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人,已經不需要再等調查結果,現在就可以對方死刑,讓他的男孩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五年,他要這個人躺五十年。
許穆揮手,麵色冷沉無波,他叫來站他身後的一名部下。
“給我把他手腳全部打斷,堵住嘴巴,我不想聽到任何聲音,還有,彆讓他昏迷過去。”
部下從身上拿出一個針管,針筒裡裝著有顏色漂亮的藍色液體,他快步走到孟修平身旁,抓扯著孟修平頭發,就在孟修平的激烈掙紮下,將鋒利的針頭給紮了進去,那是用來讓人保持清醒的藥水,還是最近新上市的產品。
打了一針後,部下將空針筒遞給從門口走過來的令一個部下。
對方同時不知道從哪裡拿了跟漆黑的鋼管,提著鋼管,部下在手裡顛了顛,覺得似乎質量不行,讓給鋼管的人另外換一根來。
孟修平完全傻眼了,呆愣了好一會,身體一個猛烈激靈,他連滾帶爬地爬到許穆跟前哀求許穆放過他。
“不不不,許總您饒了我這次,我真的是冤枉的,我什麼都沒做,我沒有……”孟修平還不知道他準備雇傭去綁架蘇棠的人,是對方將透露給許穆的,他以為許穆還不知道這事,他不認為許穆勢力範圍能蔓延到外省。
然而事實是,不僅是s省,很多省份都有許穆的人。
頭發再次被人揪住,站在孟修平後方的人,猛地抓住孟修平頭發,在對方淒厲慘叫而張開嘴巴的時候,直接將一張帕子塞進了孟修平嘴裡。
孟修平手腳沒有被綁,他伸手就準備把嘴裡的布給扯出來,一個鋼管打下來。
哢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
因為嘴裡堵著布,孟修平就隻能發出嗚嗚嗚的痛叫聲。
許穆靠坐在沙發上,手機忽然響了,他抬手示意讓聲音再小點。
幾個手下一起圍住孟修平,一人捂住孟修平嘴巴,不讓他發出聲音,一人抓起孟修平另一隻手臂,拉舉起來,這樣好方便打斷。
哢,又是一聲響。
“……三叔,今天晚上我們在外麵吃好嗎?”還在高校,剛下了課的蘇棠給許穆打過來電話。
許穆黑眸低的寒霜以光速消融:“你想吃什麼?”
“這會還不知道,我再想想,等想到了我再告訴三叔。”蘇棠聲音聽著很輕快,顯然心情不錯。
“好。”許穆轉眸看向被打斷雙臂,表情痛苦絕望的孟修平,他向來不是什麼慈善家,傷害他最寶貴的人的存在,他要對方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一人繼續捂著孟修平的嘴巴,另外兩人各拿一根鋼管。
同時朝孟修平雙膝揮舞下去。
孟修平眼眶幾乎爆裂,滿眼通紅,淚水更是瘋狂滾落。
從沙發上站起身,許穆走到孟修平麵前,孟修平四肢係數被打斷,躺在地上痛苦痙攣。
垂目看了孟修平幾眼,就算過去了五年,許穆還是無法忘記那一天,他得知方亦墜樓,然後他匆匆趕去醫院,看到的是戴著氧氣罩,緊閉雙眼的男孩。
他的男孩一定很痛,從那麼高的樓上跳下來,地下全是冰冷堅硬的水泥板,如果可以,他甚至願意代男孩去承受那些。
這個人,許穆要他永永遠遠都活在極度的痛苦裡。
從房間裡走出去,接下來孟修平會被送去一家許穆控股開的私人醫院,在那裡,孟修平可以得到最好的救治——當然所謂的救治,就是讓孟修平活著,沒有自由、痛苦煎熬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