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夢想是什麼?”金鯉真親昵地挽住他的手臂:“我的夢想是成為紅透半邊天的大明星!”
“我的夢想……”張逸昀空著的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撥弄著麵前的一次性塑料筷子:“像我這樣的人, 不配擁有夢想。”
金鯉真一聽, 立即鬆開他的手坐了起來,她皺著眉頭,眼睛睜得大大的:“你明明有能力實現自己的夢想,為什麼要說’像我這樣的人’?”
“……我的夢想?”張逸昀愣住了:“我沒有夢想。”
“你有!”一直對他百依百順的金鯉真卻忽然固執起來, 斬釘截鐵地說:“你有夢想!”
張逸昀剛要說話,不遠處卻忽然吵鬨起來。一聲巨大的聲響,鹵菜攤被掀翻,油頭少年和其他幾個圍在鹵菜攤前的少年被趕回了燒烤攤,綠毛被人敲了一瓶啤酒, 半張臉都是血。
張逸昀猛地站了起來,同時不忘把金鯉真拉到他身後。
“張逸昀,我的兄弟因為你還在醫院躺著,你居然還有閒心帶小弟和女人吃烤串呢?”一個健壯的高個男生走了進來, 在他身後還有二十幾個不良打扮的少年,他們無一例外全都拿著鐵棍一類的武器。
不良少年之中有兩人去按住了悄悄打電話報警的攤主,健壯男生看了瑟瑟發抖的攤主一眼,涼涼地說:“你安分守己一些,我會賠償你的損失, 你要是一定要和我過不去,我就隻能請你去醫院陪我可憐的兄弟一起過新年了。”
“你要找的是我, 放其他人走。”張逸昀麵無表情地看著健壯男生。
“不行!我不走!”油頭少年拿過一瓶啤酒猛地敲碎, 拿著銳利的半個酒瓶, 怒氣衝衝地瞪著找事的一行人:“要乾就乾!老子不慫!”
張逸昀這邊的人沒有一人露出懼色。
“周瑞。”張逸昀叫了綠毛的大名, 綠毛——現在是紅綠毛了,捂著受傷的腦袋湊了過去。
“帶金鯉真先走。”張逸昀說著,慢慢朝健壯男生走去。
“我不走!”金鯉真馬上叫道,開玩笑,這可是天賜良機,她不留下刷個好感,怎麼會想著要逃跑?
“你必須走。”張逸昀停下腳步,側頭給了她一個冷厲的目光。
這不是商量,是命令。
“想走?你們誰走得了?”健壯男生冷笑一聲,忽然變色,吼道:“給我打!”
上一秒還叫著我不走的金鯉真立馬拉著綠毛後退,躲到了隔壁麵攤主人的鍋爐背後。
害怕?笑話!織爾蒂納才不會害怕呢!她金鯉真隻是怕影響張逸昀發揮,想她如此美貌動人,要是被對方的人抓住作為人質威脅張逸昀怎麼辦?
外麵打得此起彼伏,金鯉真能聽到油頭少年的怒罵,卻聽不見張逸昀的聲音,她偷偷從鍋爐背後探出一點,一眼就見著了正在被五六人圍攻的張逸昀,張逸昀是沙場老手,但以一敵五依然勉強,就這麼幾秒鐘的時間,金鯉真就看見他身上挨了好幾下鐵棍。
金鯉真看得氣憤不已,這些人打的可是金鯉真養殖場裡的男人,還是馬上就可以擠奶的男人!金鯉真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資產受損?萬一打壞了擠不出奶了,她找誰哭去?
金鯉真的目光四下搜尋著可以改善局麵的東西,然後她看見了不遠處地上被人丟棄的烤串簽子。
“報警。”金鯉真把手機扔給綠毛,然後貓著腰撿起不遠處的烤串簽子,在手裡攥成一束,朝背對她的健壯男生悄悄走去。
敢把後背露給她金鯉真?看來他還是沒從他兄弟身上學到教訓。
金鯉真抬起攥著簽子的右手,由下至上,狠狠朝健壯男生穿著休閒褲的屁股眼戳去。
“啊——!”
一聲殺豬般淒厲的叫聲從健壯男生嘴裡發出,就在同一時刻,油頭少年驚恐地喊道:“大哥,快躲開!”
金鯉真沒空去看張逸昀怎麼了,健壯男生已經瞪著疼得發紅的銅鈴大眼瘋了似的朝金鯉真打了過來,金鯉真彎腰躲過他的第一拳,本能地拉過張逸昀想要跑開,張逸昀突然睜大的眼睛讓她察覺到一絲危險,然而,已經晚了,那把本來對準張逸昀的匕首現在從金鯉真的腰腹劃了過去。
金鯉真感到腰腹一涼。
“快!快上車!警察來了!”綠毛在車裡聲嘶力竭地大喊道。
“快走!”油頭少年衝到張逸昀這裡,拿著不知從哪裡撿來的菜刀揮舞著嚇退想要靠近的敵人。
在油頭少年的護衛下,張逸昀順利拉著金鯉真回到了車上。油頭少年最後一個上車,所有人都齊了後,綠毛立即踩下了油門。
警笛聲已經越來越近,即使是不可言說部位遭了暗算的健壯男生也不得不帶傷撤退了。
綠毛踩著油門一路飛馳遠離了環球廣場,在明顯超載的汽車裡,張逸昀護著金鯉真安坐在角落,不讓任何人擠到她的傷口。
十五分鐘後,車還沒在上京醫院大門挺穩,張逸昀就開門下車,轉身抱出了金鯉真,臉色蒼白地大步衝進了醫院。
“醫生?!”
“醫生在哪裡?!”
護士站的護士看見他懷裡金鯉真腹部的血跡斑斑,立即推出了擔架車:“快把病人放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