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鯉真從他陰沉的臉色上看出不對,猜測他是看到了今晚的新聞,金鯉真心裡一緊,知道一會要迎接狂風暴雨了。
果不其然,江璟深一上樓就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回臥,鬆手扔到床上,金鯉真剛剛開口,江璟深就說話了。
“金鯉真,你最好把謊想好了再說。”江璟深臉色難看地看著她。
金鯉真默默吞下了剛剛到了嘴邊的“誤”字。
“說啊!你平時話那麼多,現在怎麼不說了?”江璟深說。
“我話多那是因為對象是你!”金鯉真委屈地說:“和彆人我說一句都嫌多!”
“是嗎?那你告訴我,你和薛耀是怎麼回事?”江璟深的聲音又冷又沉,那雙笑起來春華一片的眼眸此刻隻有令人發寒的冰冷。
金鯉真又不說話了。
“你那麼會詭辯,現在怎麼不說話了?”江璟深冷笑。
“反正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金鯉真氣鼓鼓地說。
“那是因為你編的謊話太低級!”江璟深說。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金鯉真委屈又悲憤地朝他大叫:“如果這是謊話,世界上就沒有真話了!可是你從來都沒有信過!連這句話你都不信,我說彆的你也不會信——你早就認定新聞上寫的是真的,既然這樣,你又來問我做什麼呢?隨你怎麼想好啦!你叫我想好謊話再說,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對你說過謊話!”
眼淚撲簌撲簌地從少女瞪大的雙眼裡掉落,她烏黑的睫毛沾上淚珠,和少女憤怒的身體一起微微顫抖著。
江璟深還沒從她的大喊裡回過神來,就見她往臥室外衝去,他下意識地伸手攔住了她,順著他的這股拉力,金鯉真直接撞進了他的懷裡,江璟深感覺到了她哭泣時的顫抖,那個總是天不怕地不怕,沒心沒肺笑著的金鯉真,在撞進他懷裡以後,主動抓住了他的襯衫,她埋著頭,一聲不吭地將眼淚流到他胸口的襯衫上,江璟深的心忽然抽疼了一下,他伸手去推她的動作就像後繼無力似地落到了她的肩上。
金鯉真察覺到他的動搖,伸手試探地抱住他的腰。
他沒有掙脫。
“……你說吧,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江璟深低聲說。
“我喝多了,遇上了壞人。”金鯉真抽噎著說:“是他幫助了我,我醉得厲害,他不知道我住哪兒才會帶我回家,我們什麼都沒發生,第二天醒來我就馬上走了,隻是沒想到外麵會有狗仔蹲守。”
“你為什麼要去喝酒?”
金鯉真小聲說:“不開心。”
“為什麼不開心?”
“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
金鯉真的話音落下,臥室裡陷入了寂靜,半晌後,她肩上的那雙手主動離開了她。
“我已經說過了……”
“為什麼?”金鯉真打斷他,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眼睛:“為什麼不能喜歡我?不要再說你是我舅舅這種話——我問你,你討厭我嗎?”
江璟深看著她。
“告訴我,你討厭我嗎?”金鯉真又問,聲音低柔,被淚水洗滌過的眼睛黑亮清澈,盛著一往無前的勇氣和執著。
許久後,他的嘴唇動了動:“不。”
“那麼你敢發誓,在我每次說喜歡你的時候,你一次都沒有動搖嗎?”
江璟深剛剛張口,金鯉真就怒聲道:“你敢用我媽媽的名義發誓,一秒都沒有因我動搖過嗎?!”
江璟深頓住了,有那麼一瞬的時間,金鯉真都要以為今天能拿下他了,但是她的竊喜還沒來得及從心底升起,江璟深的神色就重新變得冰冷。
“金鯉真。”江璟深說:“你玩笑開過頭了。這兩天你就在家裡好好想想自己做的事是對是錯。”
江璟深留下金鯉真一人在臥室裡,關門走了。
“舅舅!”金鯉真開門,探出頭氣惱地喊道。
沒有人回答她,幾十秒後,樓下玄關再次傳出關門聲——他走了。
革命尚未成功,金鯉真還需努力,她垂頭喪氣地回到臥室。
一直以來都無往不勝的織爾蒂納寶寶迷茫了,軟的不行硬的也不行,到底用什麼方法才能拔下江璟深這顆硬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