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狗仔一聽最後那兩句立即又興奮起來:“金鯉真!你是嫌棄對方還配不上你嗎?”
“你智熄嗎?”金鯉真不客氣地說:“有妻有子, 又老又醜,身價比風乾老臘肉還低,這種玩意連我的皮屑都配不上, 還想配我?”
金鯉真白眼一翻,露出一個卞敏式冷笑:“做夢。”
“你覺得什麼人才有資格配你?”又有一個狗仔喊道。
“宇宙最強就可以。”金鯉真說。
狗仔們麵麵相覷。
“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是不會懂的。”金鯉真不耐煩地說:“總之,這個醜聞從一開始就是個笑話, 能潛規則我的人現在還沒出生呢。”
“金鯉真!你這麼說的底氣在哪裡?!說了這麼多, 你還是沒有拿出讓人信服的證據!”有狗仔喊道。
“我覺得你聽不懂人話。”金鯉真開始煩躁:“我最大的底氣就是……”
已經在暗處看了多時的胥喬終於按耐不住心疼向她走去。
“她最大的底氣就是她自己。”
一個冷靜的聲音擲地有聲地響起。
身穿筆挺西服、連領口襯衫都一絲不苟的英俊男人信步走來, 原本圍在金鯉真周圍的狗仔在他強大的氣場威懾下, 雙腳不由自主地後退。
金鯉真目瞪口呆地看著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他。
江璟深輕而易舉地走到了金鯉真身邊,他親密地攬住她的肩膀, 在無數鏡頭下微笑著說:“因為她是正泰集團的第一繼承人,上京江家的大小姐, 也是蓮界賭王金邵鴻的親孫女。”
江璟深微笑著望向剛剛那個提問的狗仔:“難道她還需要彆的底氣嗎?”
“真真, 我早就說過,即使不隱瞞家庭背景, 我也相信你能憑實力在娛樂圈中闖出一片天。”江璟深微笑著低頭看向仍處於呆愣之中的金鯉真:“你遮遮掩掩, 彆人看輕了你,就會把天……天什麼公司的總經理來著?”江璟深抱歉地朝鏡頭一笑:“抱歉,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不大記得住。”
狗仔們同樣被這神展開給驚得目瞪口呆, 大腦一時反應不過來, 而江璟深已經重新看向了金鯉真。
“……彆人看輕了你, 就會把身價比風乾老臘肉還低的玩意往你身上貼, 雖然也不至於少塊肉,但惡心總是少不了的——你現在知道舅舅說的話是對的了吧?”
連風乾老臘肉都知道,你躲在暗處偷聽了多久?!金鯉真瞪著他。
“好了好了,知道你受委屈了。”江璟深一臉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轉而對著眾多鏡頭說:“真真是我已經過世的姐姐留下的唯一孩子,也是我在世的唯一家人——”
江璟深的微笑仍掛在嘴角,邪肆多情的彎彎眼眸卻已經平複,隻剩下冰冷:
“公平競爭我不會管,但如果是這樣的下三濫手段,我不會袖手旁觀。”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風乾老臘肉先生,控告你犯了強製猥褻婦女罪的律師函現在應該已經到你公司了,有什麼問題請與我的律師聯係,我們法庭上見。”
說完後,江璟深也不管彆人聽懂沒有,反應如何,直接推著金鯉真上了邁凱倫。
銀灰色的跑車伴隨著低沉的引擎發動聲,如離弦之箭開了出去。
呼嘯的寒風卷過路邊戴著帽衫的瘦高男生,像有力的巴掌一樣,狠狠打在他凍得失去知覺的麵頰上。
他的眼眸像是吸收了所有光芒的黑洞,暗暗沉沉,透不出一絲光亮。
在銀灰色的邁凱倫徹底消失在視野裡後,胥喬麵無表情地低頭看向了自己骨節分明的右手,冬日昏暗的陽光照在他的手上,為他蒼白的皮膚蒙上一層更加黯淡的光影。
想要爬得更高。
想要爬向有她存在的地方。
想要用這雙手,光明正大地去擁抱他的小太陽。
“我能和你一起看書嗎?”
“不能。”
“為什麼?”
“因為你的衣服太舊了。”她頭也不抬地說。
九年前的一幕在他的眼前回放。
她冷漠的表情,她嫌棄的話語,還有聽到這句話時,被羞愧湮沒的自己。
那天晚上,他趁姐姐喝醉,偷了她的錢。
他用偷來的錢,買了新衣服,買了兩個冰淇淋,買來了和她一起看書的資格。
如果她知道了他的新衣服和冰淇淋從何而來,她隻會對他厭惡不已吧。
如果她知道了自己是一路踩著什麼來到她的麵前,她一定會轉身就走吧。
那就什麼都不要知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