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金鯉真因為始終沒有減弱的雨勢而留了下來。她在胥喬的床上睡了一晚,胥喬則在客廳的沙發上湊合了一宿。
不是她不想體諒病人,而是胥喬死都不讓她睡沙發。
金鯉真第二天還要上學,她一大清早被鬨鐘叫起來後,開門發現屋外已經有了食物的香氣。
“你起來了?”廚房的門半掩著,胥喬正係著圍裙站在灶台前煎蛋:“早上有雞蛋三明治和牛奶, 你還需要什麼嗎?”
金鯉真兩隻眼睛都隻睜了一條縫,剛起床的一個小時裡是她最迷糊的時候,她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舅舅, 我要吃肉。”
胥喬拿著鍋鏟的動作停了停, 他看著鍋中那枚邊緣已經開始焦化的溏心蛋,神色不明。
“你聽到沒有呀?”金鯉真不耐煩地說:“肉肉肉!”
“給你煎培根吧。”胥喬說。
得到滿意回答的金鯉真這才走進浴室,一臉夢遊的表情在洗臉台上抓了抓,抓起一隻嶄新的牙刷,擠上牙膏開始刷牙。
洗漱完後的金鯉真已經醒了大半,等到坐在桌上麵對一桌豐盛的早餐時,她全醒了。
雞蛋培根三明治、蔬菜芒果沙拉、酸奶麥片、熱牛奶——每一種的份量對普通人來說都很驚人,而對金鯉真又剛剛好。
吃飽喝足後,金鯉真準備上學去了。
她走到門口, 忽然停下。
“忘了什麼?”拿錯賢妻劇本一路送到玄關的胥喬問道。
“昨天下午那種事——”金鯉真側過頭, 笑著看著他。
她揚著嘴角,眼裡卻隻有冰冷的警告和威懾。
“我絕不會容忍第二次。”
這是醜聞得到澄清後, 金鯉真第二次去學校。
再消息閉塞的人也知道了金鯉真的身世和情感糾葛, 路上所見的同學老師們曾經藏在眼底的鄙視不見了, 那些稍微和她有些交集的人都紛紛上來想要和賭王的親孫女套關係,擾得金鯉真心煩,一個“滾”字終於讓世界清靜了下來。
不管之前還是之後,她還是從前的金鯉真,以前她不需要和人虛情假意的應酬,今後更不需要。
態度大變的人裡麵,還有一個人。
“薛狗,今天怎麼不蹦躂了?”金鯉真一手撐腮,一手轉筆,台上講師講得激情四溢,她卻在下麵光明正大地逗狗。
“……哼,我是懶得和你計較。”薛耀雖然反懟了,但他的語氣不怎麼有力,整個人也不與金鯉真對視,一看就怪怪的。
“你倒是想計較——你哪次計較贏了?彆的不行,自我安慰技術倒是不錯。”金鯉真不屑。
“你行!你最行!你這麼行的人怎麼還會被男人欺負哭?”薛耀陰陽怪氣地說:“對著我嘴皮子翻這麼厲害有什麼用,你有本事也去懟死張逸昀啊!”
金鯉真驚訝地看著薛耀。
“你看我乾什麼?!”薛耀的聲音心虛地降低了。
“薛狗,你在吃醋嗎?”金鯉真一臉驚奇:“我早就說過了,我不是你可以肖想的女人,你怎麼還在青天白日地做夢呢?”
“臭魚,你少拿屎盆子往我頭上倒。”薛耀咬牙切齒地說:“像你這種又凶又惡伶牙俐齒還滑不溜秋的彈塗魚,我腦子進屎也不可能喜歡你!”
“彈什麼魚?”金鯉真一臉疑惑。
薛耀回答了兩個字:“嗬嗬。”。
金鯉真一臉疑惑地在手機搜索上輸入彈 魚兩個字,搜索引擎自動補全了詞語——彈塗魚。
金鯉真點了搜索,看到彈塗魚照片的一刹那,她暴怒了。
“我這般如花似玉天香國色又清新脫俗的美少女,你居然說我是彈塗魚?!薛狗,你是不是早上照鏡子的時候看到了彈塗魚,所以現在才看誰都和你長一個樣?!”
“如花似玉?我沒見過什麼如花似玉的人有一雙腫眼泡。”
腫了?!怎麼可能,她今早照鏡子的時候都沒腫啊!金鯉真忙拿出小鏡子觀察自己的眼睛,這不好好的嗎?
“你的腦子才腫了——”金鯉真放下鏡子,給妖言惑眾的薛耀一個冷眼:“嫉妒我的絕世美貌就直說。”
薛耀冷哼了一聲:“有時間談戀愛你還不如多關注關注你的排名!在第四名呆了都要四天了,我看你也隻能走到這裡了。”
“皇帝不急太監急。”金鯉真翻了個白眼。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