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鯉真扶著步履踉蹌的龍慕雲走出來的時候,她自己也醉得不輕了。
即使醉得不輕,她還是憑氣味第一時間分辨出了站在門口的人。
“胥喬,你——你怎麼在這?”金鯉真睜大眼睛看著他。
“你喝醉了,我送你吧。”胥喬的目光瞥了一眼身旁的龍慕雲:“還有你的朋友。”
金鯉真本來正打算叫宋渡來接,現在有送上門的車和司機,為什麼不坐?
“你有車嗎?”
“有。”
胥喬一個示意,站在他身旁的長發男人走了上來扶住了龍慕雲,金鯉真順勢放開了。
她搖搖晃晃地往前走去,胥喬緊跟在旁,後麵還有個臉上有紋身的男人一臉凶氣地環視周圍,嚇得CLUB裡的人紛紛退避三舍。
“真真,你還好嗎?需不需要喝一點醒酒湯?”胥喬擔憂地看著她。
金鯉真搖了搖頭說:“過兩個小時就好了。”
說完她就踉蹌了一下,走在一旁的胥喬立馬扶住了她的手臂。
隔著一層衣料,她沒有感到刺痛,也就沒有推開他。
“那個長頭發的男人和臉上有刺青的男人是誰?”金鯉真問:“和你是一夥的嗎?能信任嗎?”
“長頭發的叫狐狸,有刺青的叫阿青。他們都是我在蓮界時就認識的朋友。”胥喬說:“你放心吧。”
“你讓他們把龍慕雲送回家,我想走走,吹吹風。”她說。
金鯉真覺得頭暈沉沉的。
酒的後遺症讓人煩惱,這不是好東西。
可是它熱量又高又好喝。如果不是因為喝了要醉,金鯉真簡直想天天抱著酒瓶喝。
走出金國CLUB後,一陣涼風從街上吹來,吹走了些許她身上的熱度。金鯉真從龍慕雲口中問到了她的住址,然後又交代狐狸一定要把她安全送回家,看著黑色的奔馳轎車從眼前消失後,她才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胥喬跟了上來,不遠不近地走在她的旁邊。
深夜的街道很安靜,連同金鯉真浮躁的內心也平靜下來。她轉頭看著海膽俊秀精致的側臉,喃喃自語道:“為什麼你是海膽呢?”
她喜歡他那張好看的臉,也喜歡他唯她是從的性格,隻可惜,他是海膽。
胥喬靜靜地看著金鯉真,那雙濕潤的眼眸在路燈照耀下幽深如潭。
“如果我能選擇,我也不想做海膽。”他輕聲說。
“你知道海膽是什麼意思嗎?”金鯉真笑了,昏暗的路燈下,少女臉頰嫣紅,笑顏如花。
“我隻需要知道,你不喜歡海膽就夠了。”他低聲說,聲音裡帶著一絲自嘲。
一陣夜風吹來,衣著單薄的金鯉真忽然覺得有些冷。
胥喬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他脫下自己的外套,輕輕披在了金鯉真身上。
“晚上氣溫比較低,小心感冒了。”
胥喬脫下外套後,金鯉真忽然發現他的T恤領口下有若隱若現的紋身,像是什麼鳥的羽翼。
“這是什麼?”不等胥喬拒絕,金鯉真直接伸手拉開了他的衣領。
T恤的領口下,明晃晃的一隻金烏紋身在看著金鯉真。
“你成為金烏會的乾部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金鯉真抬頭看著胥喬。
上一次在蓮界相遇的時候,他還沒有這個紋身,金鯉真直覺他的升遷和那次的毒品交易失敗有關。
“就在前不久。”海膽看著金鯉真,微微笑著:“我頂替了張春的位置。”
“升遷還挺快呀,你是怎麼做到的?”金鯉真鬆開他的衣領,一臉狐疑。
“金烏會內部的禁毒派占了上風。我也隻是跟著沾了東風。”海膽說。
“這麼拚命乾什麼啊……越往上爬就越容易橫死,除非你爬到最高處。”金鯉真嘀咕道。
“真真,我不會死在除你以外的人的手裡。”胥喬說。
“你怎麼能肯定?”金鯉真不是五歲小孩,對這句話的可信度保留懷疑。
“我保證。”胥喬說:“我向你保證的,一定都會做到。”
金鯉真忽然停下腳步:“那是你的車嗎?”
她看著停在路旁的一輛黑色機車,覺得十分眼熟。
胥喬還沒回答是,金鯉真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撒開了腿朝黑色機車跑去。
“我要坐!我要坐!”她興奮地跑到機車旁,轉過身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海膽。
看著她的模樣,海膽寵溺的笑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