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對,我想象不到你燈紅酒綠的生活。”胥喬轉頭對金鯉真微微一笑:“我的生活裡隻要有真真就夠了。”
胥喬這一笑,連帶著他身後的牆壁好像都變亮了。
“你先上樓。”江璟深對金鯉真說。
金鯉真不想走啊,這撕到最精彩的地方怎麼就謝絕觀看了呢?
江璟深見她雙腳粘在地上牢牢不動,忽然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那雙狹長的眼眸裡似乎帶有某種不可明言的暗示,讓金鯉真想起了一些臉紅心跳的畫麵。
論起用眼睛說話,江璟深和胥喬絕對是金鯉真見過的最擅長的人。
金鯉真咳了一聲,說:“那我先上去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忽然又想起什麼,轉過身來看向神色黯然的胥喬,她脫下身上的外套,小跑著回來,把衣服塞回海膽懷中。
“我走了。”金鯉真說。
她剛剛轉過身,胥喬忽然一聲“真真”把她叫住。
“今晚還沒有來得及說,祝賀你獲得最佳新人獎,還有……晚安。”
他最後的兩個字像是一片羽毛,輕輕落下。
金鯉真背對著他朝他揮了揮手,向電梯間走去。
等到金鯉真上了電梯離開後,江璟深終於看向默默站立的胥喬,“你在她麵前一向都偽裝成這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嗎?”
看著電梯樓層的數字一路向上後,胥喬終於將目光投向了麵容冷峻,神色輕視的江璟深:“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人畜無害……我隻對真真無害。”
“在你的人生中,一定有很多人對你說過厚顏無恥這四個字吧。”江璟深諷刺地冷冷一笑。
“難道還能無恥過在自己的外甥女手機裡麵裝追蹤軟件的舅舅嗎?”胥喬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這隻是為了防止一些彆有用心的人接近她——就比如說你。 ”
“彆有用心……”胥喬笑了,那是一種不以為意的微笑,帶著一種陰冷又危險的氣息:“我從來就沒有隱藏過我的用心,我的目的,從頭到尾都隻有金鯉真一個。反倒是你,你的目標太多了,你真的確定你能夠全部都實現,而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寬闊明亮的停車場裡,空氣仿佛有一瞬凝滯。
“……你好像比上一次伶牙俐齒了許多,但這又有什麼用?隻有無能的人才會隻抱有一個目標,你有的隻是一個永遠都不可能實現的目標。”江璟深冷冷笑道。
“是嗎?”胥喬臉上帶著笑意,但他明亮的眸光卻像是閃著寒光的冰冷刀鋒:“可是我感覺得到自己在慢慢地接近目標……你呢?你現在是在接近目標,還是在遠離目標?”
江璟深麵色冷硬,如同冰封的水麵,看不出一絲波瀾。
“我不會離開她的。你要怎麼做?”胥喬笑著,朝江璟深走了過去:“你要現在就殺了我?還是從亂成一鍋粥的江金商戰中騰出一隻手來專門解決我?”
胥喬笑著停在江璟深麵前,四目相對,一雙帶笑,一雙如冰。
“我尊重她的所有親人,除了對她彆有用心的男人。因為你是她的舅舅,所以我曾經試著去尊重你,但現在我發現,你不在我的尊重範圍內。”
“不論你要耍什麼花招,栽贓、陷害、謀殺——辦得到的話,儘管試試。除了金鯉真自己,沒有人能將我從她身邊推開。”
胥喬最後看了一眼麵色鐵青的江璟深,騎上機車,在響亮的轟鳴聲中飛馳離開。
這一晚,江璟深和金鯉真的妖精打架尤其激烈。
從客廳到他們臥室的一路上都有衣物散落。臥室的床是淩亂的,床上卻空無一人。亮著燈的浴室裡傳來淋浴的水聲和若有若無的呻\\吟聲。
淋浴頭溫熱的水花從頭頂灑落,順著她潮紅的麵頰順流而下。
少女的黑發宛如黑色的水草,濕淋淋地纏繞在她皎潔的雙臂和玉背上。她光潔緊實的兩條長腿纏著江璟深精壯的腰,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托著。少女低頭和他熱吻,睫毛上滴落的水珠直接落到江璟深英俊非凡的麵容上。
她的唇間溢著喘息,時重時輕。
“……你喜歡我嗎?”江璟深目不轉睛地看著少女動情的麵龐。
“喜……喜歡。”少女斷斷續續地說。
“……騙子。”江璟深聲音暗啞低沉,動作更加激烈。
“我們……都是騙子。”金鯉真在搖晃中伸出手,撫摸著江璟深緊咬著牙關的臉頰。她的臉上綻放著攝人心魄的笑容,紅唇似血,雙頰如霞。
“真配。”她輕聲說。
江璟深的心臟猛地抽痛起來,他一口咬住了那可惡的嘴唇,封住了她甜蜜又殘忍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