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金碧輝煌的宴會廳,快要把我的眼給閃瞎了。他們家買水晶和鑽石不要錢的嗎?”
“這還是金家莊園第一次曝光內景吧?貧窮限製了我的想象力……”
“你以為光有錢就行了?這又不是遼闊的美國鄉下。在寸土寸金的蓮界,想要擁有這樣一座廣闊的莊園,不是有錢就可以辦到的事。”
“如果我沒看錯,金鯉真臥室書桌上的鏡子是法國珠寶ROOSEENS給香奈兒本人設計的鎏金銅水銀凸鏡。加上關稅,一個鏡子就快五十萬了,臥室裡的其他東西我就不說了,你們自己品品金家的壕無人性。”
“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天生含著金湯匙出生,長得好看,業務能力又強,男神都愛我。金鯉真的人生真的不是某本三流的瑪麗蘇嗎?”
“蒼天啊,我能不能一覺醒來就成了金鯉真?”
金鯉真下了飛機後,直接打車去了正泰集團。
一如既往的,她一路暢通無阻地去了江璟深的總裁辦公室,萬萬沒想到,在辦公室裡,她又撞見了上次那個叫袁婭的女人。
她和江璟深坐在同一張桌前,麵前擺著許多資料和合同,兩人似乎正在討論公事,臉上的神情也是嚴肅正經的,沒有絲毫旖旎。
看見推門而入的金鯉真後,江璟深不由愣住:“你怎麼來了?”
金鯉真拖著行李箱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了江璟深的旁邊。
“舅舅,我回上京你都不來接我。我拖著這麼大的箱子打的過來的。我要傷心了。”金鯉真委屈地嬌嗔道。
江璟深前一秒還在跟袁婭公事公辦的語氣,在對上金鯉真的時候就不知不覺中柔和了下來:“最近工作上的事有點多,走不開。你怎麼沒叫人來接你?”
“算了,打的更方便。”金鯉真說。
“我這裡快完了,你留下來等著,一會我們去吃晚飯吧。”江璟深說。
袁婭倒是很識趣,在這時主動開口道:“有什麼事不能留著明天做?真真剛回來,你該多陪陪她。”
說完後,她又對金鯉真笑道:“今天晚上我已經有約了,不然一定要請你吃接風宴。對了,昨天是你的生日吧,讓我說一句遲到的祝福,祝你生日快樂,天天開心。”
金鯉真抬起臉來,朝她甜甜地笑道:“謝謝袁阿姨。”
聽見金鯉真的稱呼,袁婭居然麵無異色,金鯉真在這一刻肯定,這也是個狠角色。
袁婭笑著站起身,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那我就先走了。合作的事情我們明天再談。”
江璟深對她點了點頭,袁婭提著自己的包就走了。
“晚上想吃什麼?”江璟深也開始收拾桌上的文件。
“我想吃你。”金鯉真抱住了他的腰,聲音甜甜地說道。
“先吃飯。”江璟深不容置疑地說。
金鯉真想了想說:“那我要吃烤鴨。”
江璟深的效率一向驚人,半個小時後,金鯉真已經坐在了全聚德的包廂裡大快朵頤。
“這次去蓮界玩的開心嗎?”江璟深問。
“累。”金鯉真皺了皺眉頭,將手中啃得乾乾淨淨的鴨腿骨丟在渣盤中。
“累就以後都不要去了。”江璟深提起嘴角。
“舅舅——”金鯉真擦了擦手,準備談正事了:“金家要求我在這個月底前找到房子,從你那裡搬出來。”
江璟深的笑意凝在嘴角,片刻後,消失不見。
“你怎麼想的?”他平靜地看著金鯉真。
“舅舅怎麼想,我就怎麼想。”金鯉真避重就輕地將決定權重新丟回給江璟深。
江璟深肯定是不願意她從江家搬出的,但如果她繼續留在那裡,金家勢必會認為她有二心,這樣一來,她就無法從金家獲取什麼有價值的情報傳遞給江璟深了。
江璟深會怎麼選擇呢?
金鯉真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對房子你有什麼要求?”江璟深問。
“我想住在能看見雲層的地方,要有很多大大的落地玻璃。”金鯉真笑了起來:“我還要一個泡泡浴的大浴缸。”
“還有一個要求,你忘記說了。”江璟深說。
“什麼要求?”
“要和江家離得近。”
“我還用得著說嗎?這是頭號要求,舅舅一定會幫我考慮的。”金鯉真抬頭看著他,一臉明亮可愛的笑容。
江璟深嗤了一聲:“你總是說的比唱的好聽,誰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
“我心裡怎麼想的,你進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嗎?”金鯉真拋給他一個媚眼:“——用小舅舅。”
少女的麵容正在逐漸褪下青澀,一瞥一笑間,已經有了女人的嫵媚。
江璟深心裡一跳,麵上卻依舊波瀾不驚,他從盤中夾起幾塊烤鴨肉,用單餅和其它配菜一起包了起來,一整個塞進金鯉真的嘴裡。
“吃飯的時候隻用上半身就夠了。”江璟深說。
少女聽話的閉上了嘴,一邊睜著黑亮的眼睛專注地看他,一邊鼓著臉頰努力的嚼著食物。江璟深看著她,心裡軟成一片的同時,也因此感覺到了疼痛。
她是他這一生唯一的軟肋。
年少輕狂時,他也曾做過許多傻事,但這些傻事,全部加起來也沒有現在他正在做的這麼一件傻。
他成了他認為最愚蠢的那一類人。即使明知無望,明知有害無利,閉目塞聽也不願放手。
……真是愚蠢。
真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