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第 194 章(1 / 2)

金鯉真住的是酒店通風采光最好的總統套房, 她一進屋, 身後的胥喬就打開了屋裡的電燈開關, 璀璨華麗的水晶吊燈照亮了現代簡約風格的客廳和玄關,金鯉真在玄關脫下鞋, 光著腳走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麵上。

她走到臥室後立刻去開電視, 後一步走進來的胥喬跟著要開燈, 金鯉真馬上製止了他:“彆開,把門和窗簾都關上。”

胥喬照辦,臥室裡暗如深夜,隻有大尺寸的壁掛電視在發出幽幽的光線。

金鯉真盤腿坐在床尾,從微博評論中點讚數最高的電影開始觀看。

每看完一部電影, 金鯉真就回到微博,給最先推薦的那個人私信發200塊紅包。

不知不覺, 時間越來越晚,淩晨兩點的橫店鎮, 窗外一片寂靜, 偶爾有一輛路過的汽車鳴笛,聲音悠揚響亮。

金鯉真的神色從一開始的緊皺眉頭到現在的若有所思,中間花了三部電影的時間。

她的心思其實已經沒有在影片上了。

歐陽的劇本她沒有看懂,後來拿到了邊毓改編後的劇本她才終於梳理通了這個故事, 女主角玉環和她自身的性格相差太遠,她雖然知道她做了些什麼事, 但無法理解她做這些事的原因, 她不認同玉環, 自然演不出邊毓滿意的效果。

網友們推薦的影視人物裡,雖然有不少符合敏感脆弱、黑化要求的,但金鯉真清楚的知道,這些都不是玉環。隨著她看的電影越多,“這不是玉環”、“玉環不會這樣做”的否定越多,她忽然發現,雖然她不認同玉環,但她了解玉環。

玉環有堅韌的一麵,不論是寒冬還是酷暑,她每一天都去河邊開嗓,一日不落。

玉環有脆弱的一麵,聽聞師姐很有可能離開戲班子嫁人,她心如死灰,一蹶不振。

玉環有善良的一麵,在戲班子的跑堂少年被惡霸打傷後,拿出了所有積蓄給他看病。

玉環也有狠毒的一麵,在攀上袁四爺後,玉環叫人將當初用師姐脅迫自己委身於他的班主活活打死。

玉環的人生是一條直路,命運沒有給過她選擇的機會,她被時代的洪流狹裹著起起伏伏,師姐婉君就是她懷抱的唯一一塊浮木。當浮木沒有了,玉環生的希望也就沒有了。

金鯉真是永遠也不可能理解這樣的人的,絕對的利己主義者不可能去理解一個為他人生為他人死的奉獻者。

金鯉真轉頭看向坐在不遠處的胥喬,每一部電影他都看得比自己還認真,隻為了回答她可能會提出的“這個人像不像玉環的問題”。

玉環是為婉君而生的。

胥喬是為金鯉真而生的。

仿佛感受到了他的視線,胥喬轉過頭來,看見目光灼灼的金鯉真。

“我允許你離我更近一點。”在昏暗曖昧的光線中,她輕聲說。

胥喬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片刻後,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電視機發出的光影落在他精致俊秀的臉上,讓他的麵龐忽明忽暗,神秘惑人。

“再進一點。”金鯉真說。

正在播放影片的電視上響起了悠揚的華爾茲樂曲,外貌出眾的男女主角正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眉目傳情。

胥喬又靠近了一點,現在兩人之間隻剩下短短幾分米的距離了。

金鯉真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拉著他撞向自己,又在兩張麵孔隻剩咫尺之遙的時候,用拳頭抵住他的胸口,保證了最後的安全距離。

房間很靜,她聽見了不屬於自己的激烈的心跳聲。

咚、咚、咚——

她凝視著胥喬暗沉沉的眼眸,抬眸輕笑:“現在告訴我,你看見了什麼?”

胥喬任由她這麼抓著自己,他的瞳孔深處仿佛有火焰燃燒,而火焰中心,映著金鯉真的身影。

“世界。”胥喬聲音低啞。

金鯉真終於知道她在表演玉環時,一直缺失的東西是什麼。

是執著。

同樣是笑,玉環對婉君的笑和對其他人的笑應該是截然不同的。因為婉君對玉環來說是獨一無二的,所以她給婉君的笑容應該也是獨一無二的。

邊毓沒有從她的笑容裡看出婉君對玉環的特殊性,所以他才會一直cut。

隻要記住胥喬此刻的這雙眼睛,她就能夠演出真正的玉環。

金鯉真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方法,心情愉快地朝著胥喬越來越晦暗的眼睛吹了口氣。

最脆弱的眼球受了刺激,胥喬下意識地閉上了眼,金鯉真笑著推開他,撲到床頭踢開被子鑽了進去,單方麵地發表逐客宣言:“我要睡了。”

過了一會兒,她才感覺胥喬從床上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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