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第 212 章(2 / 2)

“不去,今天是應該躺著的日子。”

看什麼都煩,看什麼都討厭,看什麼都靜不下心,她覺得日子真無聊。

吃完最後一包零食後,她把包裝扔在滿是空零食袋和空飲料瓶的地上,一個個房間挨著開窗。

冷冰冰的寒風順著窗戶灌進久未通風的室內,吹走沉悶的空氣,她撐在窗邊百無聊賴地看著天邊的小小月亮,為什麼會這麼無聊呢。

一定是因為她有才有貌,有錢又有勢,太過完美所以找不到奮鬥的目標。

原來優秀也是原罪,她真是一個令人心碎的小可憐。

他不覺得嗎?

為什麼還不回來?

零食沒有了,房間那麼臟,空氣那麼冷。

為什麼他還不回來?

當天深夜的時候,她模模糊糊間忽然察覺到房間很暖。

就像開了空調。

這個念頭升起的同時,她猛地睜開了眼。

映入眼簾的是胥喬席地而坐,趴在床邊睡著的側顏。

黯淡月光被薄紗窗簾切割,碎銀般的光芒隨風輕揚,夢幻光影在他身上流連忘返,睡夢中的他就像神話中對影自憐最後化為水仙花的美少年,美得虛幻,美得天真而無辜。

金鯉真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的臉,他的臉色比離去之時還要蒼白,透出一股風塵仆仆的憔悴,纖長的睫毛時而不安分地顫抖一下,仿佛她呼吸聲重了,都會從淺夢中驚醒。

她還沒開始懲罰他呢,為什麼他就已經比她這個惹人心碎的小可憐還要可憐。

金鯉真伸出手,想要觸碰他放在頭旁的手臂,然而隻是輕輕一動,他就猛地睜開了眼眸,平靜的水麵蕩開漣漪,美少年的幻影消失,蓄勢待發的野獸睜著冰冷而危險的烏黑瞳孔,渾身肌肉緊繃,仿佛隻要她再靠近一寸,就會被咬斷脆弱的喉嚨。

這雙冰冷的瞳孔在看清眼前的人後,如迎來春風的冰原,迅速解凍,開出迎風搖曳,溫柔燦爛的山野小花。

“誰讓你回來的?”她懸在空中的手落了下去,抓住他手臂上的衣服,慢慢握緊,沒好氣地說:“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

“對不起……”他定定地看著她,瞳孔中隻映著她一人的麵容,輕若呢喃的聲音隻有她才能聽見:“對不起,我回來遲了,真真。”

金鯉真沉默半晌,很不情願似的:“……沒辦法,我太好了,勉強原諒你吧。”

“……是啊,你真好。”胥喬眼睛微彎,露出淺淺的笑意。

金鯉真抓著他的衣服不放,身體向後挪去,騰出一人位置,把他往床上拉。

他上床了,但因為怕碰到她,隻肯躺在床邊,金鯉真用儘力氣才把他拉進來一點。她從枕頭下摸出兩個手套扔給他,胥喬沒有問為什麼,百依百順地戴上手套。

金鯉真主動靠了過去,蜷縮在他懷中,摟著他的腰,小聲說:“他們不給我收拾房間,讓我睡在垃圾堆裡,虐待我。”

他身上的氣息明明讓她的身體難受,卻讓她的心靈安寧。

她喜歡親密的肢體觸碰,喜歡挽著人的手臂,喜歡勾著人的脖子,喜歡跳到彆人身上夾住對方的腰,因為她曾經和一個人形影不離,她曾經在他枕邊睡覺,她曾經在他肩上奔跑,她曾經在他兜裡和他一起看過雪花飛揚。

“嗯,明天我來。”胥喬抱著她,一手輕輕撫摸著她腦後光滑的黑發。

“他們不給我開空調,想要凍死我。”

“嗯,明天我開。”

“他們端一盤吐司卻隻給我半杯牛奶,蓄謀噎死我。”

“嗯,明天我倒。”

“他們早餐不給我剝雞蛋殼,一定是看不起我。”

“嗯,明天我剝。”

她絮絮叨叨、添油加醋地抱怨著。

“充的電暖袋太燙。”

“拍完戲也不知道給我遞水。”

“外麵的披薩太難吃。”

“零食都沒有了。”

“我下車撞到頭,還被薛狗嘲笑。”

“阿青天天甩臉色氣我。”

“月亮真醜。”

“電影不好看。”

就像很多年前,她在餅乾盒子裡向他哀鳴,為了和他形影不離。

她把臉埋在他溫熱的胸口上,悶聲說:“世上怎麼會有我這樣的小可憐。”

“是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小可憐。”胥喬帶笑的聲音從她頭頂響起,低啞輕柔。

“你除了會附和我還會說什麼?”

“嗯,我嘴笨。”

“你沒有主見嗎?”

“有啊,我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他輕聲說:“我的主見叫金鯉真,我堅持她很多年了。”

“馬屁精。”

“隻拍你。”

“……哼。”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