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總是不敢看?”
她昂著頭,故意問出惡趣味的問題。
胥喬的喉結動了下,他望著金鯉真,剛剛開口:“我……”
“我就要你看。”
金鯉真把衣服塞到他懷裡,雙手交叉握住衣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脫下了上衣。
“你怕什麼?”
她雙手放在胥喬胸膛上,故意靠近,將穿著胸衣的挺翹雙乳貼上他的心口,她滿意地看見他的視線牢牢黏在她雪白雙峰間的溝壑上,他陡然加速的心跳聲和僵直的身體都讓她感到愉快。
“想看更多嗎?”她踮起腳尖,在胥喬耳邊吹氣。
聽到更加激烈的心跳聲,金鯉真再也忍不住,推開他大笑起來。
“真真。”胥喬無奈地看著她。
笑夠以後,金鯉真彎腰脫下牛仔褲,隨手將胸衣扔在床上,朝胥喬伸出手:“抹胸。”
胥喬遞出白色的蕾絲抹胸。
金鯉真穿上後,從他手中拿過薑黃色的吊帶連衣裙,從頭往下套。穿好後,她又走到全身鏡前轉了兩圈,鬆開紮在腦頂的丸子頭,濃密的黑發從皮筋下一泄而出,如彎曲的海藻,半遮半掩住她白皙的雙肩。
“完美。”
金鯉真對鏡中的自己送出一個飛吻。
因為上島前已經塗過一次高防曬度數的安耐曬金瓶,金鯉真懶得再補塗,直接開門走出了水屋,後一步走出的胥喬將草編涼帽罩在她頭上。
先去哪裡玩呢?
金鯉真沒有特定的目標,順著連廊上岸後,選了一個和酒店建築背道而馳的方向,沿著海岸線走出。
溫暖的海風中帶著一股鹹濕的氣味,金鯉真赤腳踩在曬得發燙的綿密細沙上,如同走在一條材質特殊的綢帶上,她按住差點被風吹走的涼帽,轉身對胥喬露出大大的笑容,倒退著前進。
安靜走在後麵的胥喬也對她微笑。
他看著她踩著潮水,踢著浪花,孩子氣地在海水中歡快無比地又跑又跳,上一刻她還對被潮水衝上岸的斷裂珊瑚愛不釋手,下一秒就扔掉珊瑚,驚喜地從海水中撿起一枚潔白如雲,掌心大小的空海螺。
他看著她踩膩海水,一刻也閒不住地開始探索岸邊的風景。
他看著她蹲在粗壯的椰樹下,抓起一把細沙調皮地撒在小螃蟹頭頂,新奇地觀看著流沙淹沒蟹殼,小螃蟹從流沙中迅速爬出的靈敏身影。
他沉默而專注地看著她,把她的每個小動作每個一瞥一笑都深藏心中,轉化為黑暗中獨自前行的勇氣和動力。
天邊的太陽越升越高,氣溫逐漸變得炎熱,她玩累了,走到椰林下的陰涼裡直接躺下,對著海中撿到的空海螺一會眯眼看一會又拿到耳邊傾聽。
“渴不渴?”胥喬走到她身旁坐下,向她遞出拿了一路的小礦泉水瓶。
他看著她搖了搖頭,一臉大發現的興奮表情將海螺貼上他的耳邊。
“你聽,真的有海浪的聲音!”
胥喬從貼上耳朵的潔白海螺中聽到了共振原理下增幅的腦內血流聲。
“我也聽到了海浪聲。”他說:“我還聽到浪聲裡有人說話。”
“你騙人。”胥喬看著她皺眉露出狐疑的表情,卻還是忍不住問:“說了什麼?”
“說愛你。”
金鯉真默默無言地看了他半晌,嫌棄地說:
“你這樣的土味情話連魚丸彩虹屁的周榜都上不了。”
“我真的聽見了。”
“騙人。”她一臉“誰信誰傻,我不傻”的表情。
胥喬沒有再辯解,他笑著看向廣闊的海麵,溫柔的潮水在白色的細沙上來來去去,海風輕柔,陽光燦爛,無價之寶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他的血液如潮汐更迭,日夜流淌在他的四肢百骸。
在心臟停跳前,在血液冷卻前。
每一聲都在說同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