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鯉真開門進入水屋後,快步走到全身鏡前解辮子, 編的時候她沒覺得多難, 拆的時候反而覺得有夠麻煩。
“胥喬!快過來幫我拆辮子!”她不耐煩地拉扯著手中的辮子, 一邊坐到床上開始呼叫萬能的海膽精靈。
從玄關走出的胥喬在她麵前停下, 他握住她的手腕, 不讓她繼續□□自己的頭發。
“真真,彆心急。”胥喬拉開她的手後,轉身從梳妝桌的抽屜裡拿出手套戴上。
胥喬認真而小心地解著她纏繞到一起的頭發, 金鯉真在等待的同時不經意朝寬闊的落地窗外望去, 一輪圓月懸掛在天邊,靜靜地看著她,她怔住了。
好像過了許久, 又好像隻是片刻, 回過神時,她還坐在床上, 胥喬仍在動作小心輕柔地解著她打結的頭發。
金鯉真忽然伸出手, 毫無征兆地抱住胥喬, 她感覺到他手中的動作一下頓住了。
她仰頭對他笑著問:“如果我跟徐霆然走了, 你要怎麼辦?”
金鯉真看到他的臉上露著過度乃至於虛假的平靜,他垂下眼, 避開她的視線, 手指繼續動了起來, 低聲說:“……你希望我怎麼辦?”
“我希望你怎麼做你就會怎麼做嗎?”金鯉真問:“你不吃醋不生氣嗎?”
胥喬沉默著解開打結的發絲, 隨著他抽離發帶, 金鯉真彎曲如海藻的茂密黑發儘數散出,黑發如蛛絲,網住他的手指,束縛著他的心臟,將他的喜怒哀樂和她牢牢糾纏在一起。
“……隻要你希望。”
胥喬將手從她的黑發中收回。
隻要她希望,刀山可以爬,火海可以跳。
她往心口插刀,隻要她希望,他也可以對她微笑。
“如果你違背了我的希望呢?”金鯉真問。
“不會。”
“你會的。”金鯉真鬆開胥喬起身,胥喬為了不撞到她而後退一步。
她笑著,攀住他的胸膛,在他耳邊惡趣味地低聲呢喃:“我希望你接下來直到最後……都不要硬。”
金鯉真的吊帶裙落到地上,海邊的皎潔月光隔著一層蕾絲窗紗映照在她白皙如玉的身體上,她的身體充滿原始的誘惑,她的表情帶著小惡魔一般的邪惡。
她興趣盎然地試探著他的底線,在他的忍耐界限上反複橫跳,動搖他的克製和冷靜已經成為她現在最覺有趣的一件事。
金鯉真看著胥喬忽然滾動的喉結,再次惡趣味地強調:“……不要硬哦,這才剛剛開始。”
“……真真,彆鬨。”胥喬閉上眼,再次後退一步,他的後腰抵上梳妝桌,桌上的瓶瓶罐罐發出搖動的輕聲。
“以為不看就可以了?你知不知道,隔絕視覺後,其他感官會更加靈敏?”金鯉真的雙峰壓上他逐漸發燙的胸膛,隔著一層布料,她依然感受到了胥喬強烈的心跳,“胥喬……”她輕聲說著,不安分的右手往下伸去:“你的心臟好像要跳出來了……”
“真真!”胥喬猛地睜開眼,握住金鯉真剛剛按上車把手的右手。
“你瞧,你違背了我的希望。”金鯉真心中充滿愉悅:“儘管你口口聲聲說著不會違背我的希望,你還是做了我不希望的事。”
世上有強詞奪理、橫行無忌還毫無愧疚之心的人嗎?
有,金鯉真。
世上有無限激發施虐心,比起微笑,還是含淚更讓人心動的人嗎?
有,麵對金鯉真的胥喬。
胥喬沒有反駁金鯉真無理的指責,僅僅是用那雙會說話的漂亮眼睛表達他的無辜。
“你該想想,怎麼獲得我的原諒。”金鯉真的左膝擠開他的雙腿,小腿正麵貼上梳妝桌冰冷光滑的鋼琴烤漆桌麵,她的身體重心都放在左膝上,前傾的身體逼迫胥喬不斷後退,直到——
退無可退。
他的呼吸聲越來越明顯,他的眼睛像是越來越深的夜,黑沉沉的瞳孔中隻有金鯉真不斷逼近的臉龐。
“不要玩了。”胥喬啞聲說。
“為什麼?你的心跳聲告訴我……你明明很喜歡。”金鯉真拉起他的手,放在她不著寸縷的腰上。
她感覺到他落在自己腰上的手指像是碰到灼熱的火焰,不自覺地蜷縮一下,然後一動不敢動了。
他的喉結在不自覺地滾動,視線定定地看著她的嘴唇,而她左膝抵著的部位越來越熱,存在感驚人。
這一切都讓她感覺有趣。
“說啊,為什麼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