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她又不是外人。”
初蘅瞳孔地震:“!!!”
事態的發展實在是太匪夷所思, 以至於她一時間竟有些沒回過神來。
但大眼萌妹的反應卻比初蘅迅速多了。
“她又不是外人”——這簡簡單單的六個字,瞬間叫大眼萌妹先前的猜測得到了驗證。
初蘅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她一邊掙開壓在她肩膀上的那隻手,一邊趕緊對著那個大眼萌妹解釋道:“不是不是, 我不認識——”
原本還梨花帶雨、含羞帶怯的大眼萌妹, 下一刻便極速黑化,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中的那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往前一揚, 兜頭朝著季褚潑了過去,然後便哭著跑走了。
個頭一米八往上的少年, 此刻被不足一米六的女孩用咖啡潑了滿頭滿臉。
一滴都沒浪費。
至於初蘅,因為被人強行拽住,離得太近毫無疑問也被殃及,半邊身子都被潑上了咖啡。
黏膩的液體殘留在皮膚上,又迅速蒸發, 脖子一側的皮膚黏糊糊的,感覺十分糟糕。
初蘅:“……”
她用儘了此生修養——雖然她的修養幾近於無, 才沒有罵出臟話來。
但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問一問那個大眼萌妹,這咖啡裡到底加了多少糖?!
請問你是喝咖啡還是喝糖水啊?
不知道吃多了糖會變蠢嗎?
根據剛才潑咖啡的力道和角度,顯而易見……大眼萌妹大概是將她當成了小三。
她之所以會被當做是小三……是因為麵前的這個罪魁禍首。
顯而易見,對方剛才攬肩膀的行為是故意為之。
初蘅一言不發地看向麵前的少年, 語氣冰冷:“有病啊?”
少年剛被潑了滿頭滿臉的咖啡, 棕褐色的液體順著少年英氣挺拔的五官上一滴滴滑落下來。
尋常人遭遇這樣的窘境, 難免會有些狼狽,可季褚的臉上卻未見慍色, 他的眼中帶了一絲惡作劇得逞的愉快。
麵對著初蘅的詰問, 他伸手擦了一把臉, 眼神依舊很愉快, 語氣卻是很無辜——
“是啊,剛才那個人是不是有病啊?莫名其妙的。”
因為剛才的一場鬨劇,走廊裡已經不少同學駐足打量他們倆了。
而兩人此刻這副落湯雞形容,實在是很像奸.情被發現的狗男女。
毫無疑問,此刻初蘅已經預見到了自己下周一便會成為十中和附中話題中心人物的命運。
她雖然並不在意被他人用異樣眼光打量,可莫名其妙當了小三是怎麼回事?
當下初蘅便一把揪住麵前的男生的校服外套,向來波瀾不驚的語氣裡難得帶上了幾分氣急敗壞,“你……你去和他們說清楚!”
初蘅口中的“他們”不是彆人,正是走廊裡正在看熱鬨的同學們。
對此季褚倒是不以為意,接著初蘅拽他的那一下,他順勢俯身湊近了麵前的女孩。
看著年輕男孩驀然湊近的臉,初蘅沒來由地緊張,下意識就閉上了眼睛。
季褚“哧”的一聲笑出了聲。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就是隻小嫩雞仔,最拿手的就是虛張聲勢。
下一秒,他湊近女孩的耳邊,低聲道:“你怕什麼?”
大庭廣眾之下,這兩人舉止這樣親密,一時之間,在走廊裡吃瓜的其他同學都震驚了!
走廊另一頭的同學開始竊竊私語——
“天呐,季褚不會真的劈腿了吧?”
“怎麼是劈腿?他和孟悅又沒確定關係,之前不是傳孟悅一直在追他麼?”
“可是孟悅剛才潑他們咖啡了呀,不是女朋友能潑咖啡嗎?”
此言一出,其他吃瓜群眾迅速被說服了。
“那個女生是誰啊?不是我們學校的吧。”
“你不會看她穿的校服嗎?”
“原來是附中的啊……哎呀他們附中的人真是絕了,校服黏身上了,到哪兒都能穿校服。”
關於附中的校服,早已成為了全北京中學生圈子中一個心照不宣的笑話。
作為華北地區、甚至是全國最頂尖的中學,附中學子們常年穿著校服——生怕大街上的路人不知道他們是附中的學生。
畢竟附中學子們不僅穿著這身尊貴的紅白校服出沒在海澱黃莊,還出現在大洋彼岸的哈耶普斯校園、倫敦街頭、紐約街頭——他們甚至穿著校服出現在南非大草原上。
世界之大,竟沒有一個地方能讓附中學子舍得脫下身上的校服。
時間一長,全北京的中學生便都開嘲諷說附中的校服上有神秘的封印,黏性極大,隻要一穿上就脫不下來了。
這根本就不是校服,而是紋身、是精神圖騰。
對於死對頭附中的學生,十中的同學主要還是以嘲諷為主的,尤其是當人群中有幾個和孟悅要好的同學時——
“也就是比孟悅好看一點吧,可那也是小三啊。”
“而且成績肯定也沒有孟悅好吧,孟悅每次語文和英語都是年級前三的。”
“反正他們學校花活兒最多,誰知道是靠什麼進去的?說不定是塞條子的呢。”
孟悅成績好人又長得漂亮,爸爸是外交官,媽媽是大學教授,也算得上是十中民間公認的校花了,
大家討論得熱火朝天之時,旁邊湊過來一個男生,插嘴道——
“那不是初蘅嗎……你們不認識她嗎?”
說話的男生叫江敬,高二理科實驗班的,也是季褚的舍友。
作為國內中學鄙視鏈頂端的一對冤家,附中和十中之間從來都是水火不容、互相the one的。
十中是曆史悠久的西城名校,從來都看不上海澱的中學,也看不上附中到處開分校的掉價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