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淵連鎖酒店04(1 / 2)

“我說過了——”

服務員看著麵前像是未成年高中生的少女,一字一頓地強調,

“我、們、這、裡、沒、有、這、道、菜、品!”

她的嘴巴咧開,露出像電鋸齒輪一樣鋒利的牙齒,口中涎水翻湧——

酸臭的味道從她的口腔裡蔓延開來。

她仿佛要一口咬斷玩家的脖子。

麵對服務員的恐嚇,封辛連一絲畏懼都沒有,她隻是麵容平靜地對服務員說:

“你汙染空氣了。”

說完,她靠近一步,抬起手握住服務員的下巴,輕輕地向上一抬——

“哢嚓。”

服務員的嘴巴闔上了。

服務員捂著下巴,眼中含著淚,因為疼痛無法張開嘴慘叫,隻能從喉嚨裡發出淒厲哀絕的嗚咽聲。

封辛從容地在裙子側兜裡掏出一張手帕,擦了擦手,低頭嗅了嗅手腕。

還留存著泡澡時沾上的玫瑰花香。

她把用過的手帕丟進了垃圾桶。

服務員:……你媽的!

封辛回過頭,看向服務員。

服務員一驚——

又有什麼事?

封辛又問了之前的問題:

“有沙薑白切雞嗎?”

服務員:“……”

她雙眼含淚,咬牙切齒,半晌才憋出一個字:“……有。”

同為新人玩家的病弱少年看呆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盤子,又看了看起身離去、背影淒慘的服務員,連忙道:

“等等——”

服務員回過頭來,神情扭曲陰暗。

病弱少年提出了要求:

“我想吃阿根廷紅蝦,要煮熟的。”

服務員:“……”

他奶奶的!你們這期新人玩家是不是有病?頭裡麵是不是缺個腦子?

服務員忍了又忍,轉過頭去後廚準備白切雞和阿根廷紅蝦去了。

封辛問病弱少年:

“阿根廷紅蝦好吃嗎?”

“在我看來是好吃的。”

少年端著選好的菜,走到用餐區就坐,一邊夾菜一邊說,

“我以前很喜歡吃阿根廷紅蝦,不過,生病之後就再也沒吃過了。治療中我的身體很虛弱,不能吃海鮮和牛羊肉,就連水果都要用熱水燙過才能吃。”

封辛平靜地“哦”了一聲。

她對這個少年的個人經曆毫無興趣,她隻在乎阿根廷紅蝦好不好吃。

時間漸漸流逝。

終於,有其他玩家來到了自助用餐區。

是職場精英打扮的高個子女性,還有已經開始發福的中年男人。

他們眼底都帶著烏青,看也知道,昨晚他們一定沒能休息好。

也對,遇到這樣的事情,誰有心情好好睡覺呢?

有的玩家甚至連飯都不願意吃。

相較於這些玩家,他們已經算是心態非常良好了。

沙薑白切雞和阿根廷紅蝦被服務員端了上來。

服務員臉上捆著厚厚的繃帶,繃帶吊住了脫臼的下頜,在頭頂打了個蝴蝶結。

她推著送餐車走到封辛和病弱少年那一桌,上餐時想對這兩人翻個白眼,但她擔心封辛會把她的眼球摳出來,硬生生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

病弱少年將裝有阿根廷紅蝦的盤子朝封辛那邊推了推。

封辛看了一眼,喚道:

“服務員。”

服務員沒有應聲,推著送餐車,默默地加快了腳步。

“她叫你呢。”

選菜的中年男人在服務員經過身邊時,指了指坐在就餐區的封辛。

“是嗎?我沒聽見。”

服務員臉色陰沉,她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對中年男人說道,

“彆多管閒事。”

封辛夾了一筷子白切雞,小聲嘀咕道:

“這個服務員的耳朵好像不太好用,要換……”

服務員:“……?”

“好用、好用的!”

服務員連忙推著餐車返回,對封辛說,

“請問客人,您有什麼要求呢?”

封辛把裝著阿根廷紅蝦的盤子往服務員麵前一推,說道:

“剝蝦。”

你媽的!

你他媽的!

服務員傾儘生前死後的所有涵養,才忍住了破口大罵的衝動。

服務員:“……您自己不會剝嗎?”

“不會。”

封辛坦然地回答道,

“我不怎麼吃蝦,吃的時候,都是追隨者和寵物給我剝好的。”

沒親手剝過,所以不會剝。

服務員滿頭霧水。

追隨者?

什麼東西?

是追求者嗎?

追求者剝蝦還能理解?

寵物算什麼?寵物也能剝蝦了?這是養了個猴子還是紅毛猩猩?

服務員:“……”

你是把我當你的追求者了?還是當你的寵物了?

服務員一邊剝蝦,一邊嗬嗬嗬地笑著:

“您好像很受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