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昀笑著將一顆花生扔進嘴裡麵道,“那個少年啊,是你六哥的寶貝呢。” 景昭瞪了景昀一眼道,“亂說什麼?” “亂說”景昀挑了挑眉道,“過不了多久,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他看得出那個少年對自己老弟眼中流露出來的愛意,而他這個老弟應該也是對那個少年有一些意思的,不然,他是不會讓少年待在他的身邊而是將他交給他的那些手下去審問才對。 景昭冷哼一聲,“嗬,我可不喜歡他,我也不需要情人什麼的待著我身邊。” “哦,是嗎?”景昀嘴角帶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過不了多久,景昭就被自己的話打了臉。 “哼,”景昭哼了一聲,拿起酒杯喝起了酒。 “好了,好了,我們還是來繼續喝酒吧。”景臨見兩人這個樣子,瞬間打起了哈哈。 景昀看了景昭一眼,收回眼中的打趣,感歎道,“我們兄弟三人好久沒有這麼坐在一起聊過天了。” “是啊,自從二哥你離開去封地裡麵,我們已經好幾年沒有好好的一起喝酒聊天了。”景臨聞言也感歎了一聲,他這兩個哥哥,對於皇位一點興趣都沒有,要不是這一代就隻剩下他們三個了,皇位還不一定是他的呢。 “天家親情就是這樣,”景昭冷冷的吐出了這句話。 “六哥!”景臨無奈的看了他一眼,“看破不說破,你不知道這個道理嗎?” “我……”景昭還沒有說什麼,三人的耳中就聽到了一陣哀傷又婉轉的笛聲傳入了他們的耳中。 景昀耳朵動了動,看著兩人皺眉道,“這是,十九皇叔在吹笛子嗎?” “嗯,是十九皇叔。”景臨點了點頭。 他們這個十九皇叔,今年四歲,是皇祖父最小的兒子,而他這個兒子也和景昀一樣,愛上了一個男人,那個少年是十九皇叔在江南遇到的,皇叔對人家一見鐘情,但是呢,人家並不喜歡他,皇叔使了好多的手段,才將人追到手帶了回來。 將人帶回了京城後,兩人就一起住在了皇宮深處的臘梅園裡麵,那個時候,十九皇叔還沒有建府,所以他們就隻能暫時住在皇宮裡麵了。 他向皇帝要了一旨封少年為妃的聖旨,皇帝竟然同意了他的請求,皇帝還賞賜了他們一座府邸,說他們一成親就可以出宮住在府邸裡麵,他們就在臘梅園裡麵過了一段很清靜悠閒的日子,但是,皇宮裡麵,總是不太平的。 少年不小心打碎了皇帝的最喜歡的瓷瓶,雖然皇帝沒有怪罪他,但是一些早就看他不順眼的人卻在一旁扇風點火,少年那個時候發了一通火,對著皇帝說,給他三天時間,他可以將這個瓷瓶粘好。 皇帝當時出聲問道,“如果粘不好呢?” “任憑皇上處置。” “好,”皇帝拍了拍手道,“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粘不好,那你就離開我兒子,永遠不要和他見麵和踏入京城,你可接受” 這個時候,十九皇叔兩人都明白這就是皇帝設得局。 “草民接受。”少年麵無表情的應了下來。 回到臘梅園,少年將碎片放在桌子上麵,關在屋子裡麵,三天三夜都沒有出來。 在皇帝叫交作品的最後一個時辰的時候,少年手中端著一個用布蓋著的盒子走了出來。 來到皇帝的麵前,少年將盒子打開,皇帝看著盒子裡麵完好無損的瓷瓶,眼神暗沉了一會,揮了揮手讓他們兩人離開了大殿。 直到有一天,十九皇叔出了外麵,遭到了刺殺,被暗衛帶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奄奄一息了,而少年說他有辦法救皇叔,但是要求是人所以人出去,所以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少年出來的時候一臉的蒼白,而皇叔也救了回來,之後兩人都留在皇宮裡麵養傷。 第二天,皇帝下旨讓兩人一個月後成婚,並賜少年黃金珠寶十箱。皇帝這個時候才真真正正的承認了少年這個男媳婦的存在。 十九皇叔成了親後,就和少年去了外麵的府邸裡麵住了。 兩人甜甜蜜蜜的過了好幾年,而這個時候,一個道士突然上門指著十九皇嫂說他是一個妖言惑眾的妖物,十九皇叔擋在皇嫂麵前道,“我不管他是人還是妖,我隻知道,他是我的愛人。” 從那以後,十九皇叔兩人就離開了這裡,去了其他地方遊玩。 但是,才過了一年,十九皇叔就一身傷的回來倒在了皇宮的門口,少年也不知道去了那裡。 皇帝下令讓禦醫將人救醒,結果醒來的那一刻開始,十九皇叔的頭發就一瞬之間全部都變成了銀絲,人也變得瘋瘋癲癲的。 從那一刻開始,皇帝就下令,以後不管是誰,除了守衛和宮女,誰也不許進入臘梅園,誰也不許再提這件事情。 二十年過去了,人們也就慢慢的忘記了這件事情…… 景臨輕歎了一口氣道,“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過去二十年了吧?” “嗯,”景昀點了點頭,“真的好想知道十九皇叔到底發生了什麼。” 景臨無奈的撇了撇嘴,“我也好想知道,可惜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出生,等我出來的時候,皇叔已經有點……” “十九皇嫂是一個很溫柔的人,‘謙謙君子,溫潤如玉’說的就是皇嫂吧。”景昭開口說道,端著酒杯,眼中微微的閃過了一絲思念。 他小時候,有幸和皇叔皇嫂過過一段時間,那個時候,大概就是他最開心的時候了。 “這樣啊,好可惜啊,我好想見見皇嫂啊,六哥你的評價好高啊。”景臨見景昭這麼說,瞬間做直了身子。 “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明天還要早起去迎接四國來賓呢,”景昀伸了一個懶腰,站起說道。 “哎哎,不是吧?我們才喝了幾口酒二哥你就要走了”景臨瞬間登打了眼睛不滿道。 景昀開心的叼著一根不知道從那裡摘來的柳葉,歪著頭看著他們兩人道,“沒錯,我要去接你皇嫂了,他和那個小少年出去玩了很久了,我要去接他回來。” 景臨:“……” 景昭:“……” “我和你一起回去,”景昭也跟著站起來走到景昀的身邊淡淡道,“我們就先回去了,你自己慢慢喝吧。” “誒不是,”景臨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景昭兩人已經走得沒了人影。 景臨:“……” 算了,他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喚來下人將東西收走。 從寺廟裡麵走出來的墨子澈兩人,一起走到了護城河的河邊,這裡已經站滿了要放河燈的人。 而河裡麵也飄滿了美麗漂亮的河燈。 墨子澈眯起了眼睛,他看到不遠處,有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男子坐在河邊柳樹枝上,眼神落寞的看著河裡麵的燈。 “葉哥,你有沒有看到河邊的柳樹上麵的那個男人他坐在那裡做什麼?” “什麼柳樹上並沒有坐著人啊?”葉嵐疑惑的看了墨子澈一眼,“子澈你是不是看錯了” “啊,這樣啊,可能真的是我看錯了吧,”墨子澈摸了摸鼻子,看著坐在樹枝上麵的男人,皺起了眉。 人類無法看到的,那他可能是妖或者神了…… 他們兩人跟著人群一起放了一個河燈在水裡麵,就一起走會了王府。 “媳婦兒~” 兩人回到王府門口就碰到了剛剛從宮裡麵回來的景昭兩人。 “王爺,阿昭,”葉嵐伸手將撲過來的某人抵住。 “昀大哥,昭大哥。”墨子澈笑眯眯的叫了兩人一聲。 “嗯,”景昭應了一聲,“你們去玩了這麼久,也累了,就回房去休息吧。” “好,”葉嵐點了點頭,他今天晚上走了挺多的路,確實有一些累了。 墨子澈回到了房間裡麵,拿了一根桃花枝變成他的樣子躺在床上,隱身離開了王府去到了護城河邊。 見之前看到的男子還坐在樹枝上麵,他飛了過去。 “喝一杯嗎?”墨子澈變出一壺酒漂浮在空中,旁邊還有兩個小酒杯。 “謝謝,”男子接過酒杯一飲而儘。 “你是妖還是神” “神,吾是這條河的河神。” “哦,這樣啊,我叫墨子澈,那你叫什麼?” “吾名青禾。” “青禾”墨子澈皺起了眉頭,他突然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他沉思了一會,瞬間瞪大了眼睛,“你是……” “噓,”青禾比了一個儘聲的手勢。 “嗯嗯,”墨子澈伸手捂緊了自己的嘴。 “嗬嗬,”青禾看到他的動作,抬手笑了起來。 “你,你在這裡坐著,是有什麼難處嗎?”墨子澈見青禾笑了起來,自己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青禾沉思了一會,將手放在他的麵前道,“你看到了嗎?我的身形越來越淡了,我準備就要消失不見了,但是我還有一個願望,那就是在我消失之前,我想再見我愛人一眼。” “你,你沒有辦法凝聚成形了嗎?”墨子澈皺著眉看著他道。 “我沒有辦法。”青禾搖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