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鹿帽(7)(1 / 2)

璀璨人生 非摩安 9405 字 7個月前

幾日後, 林蒙收到了福爾摩斯的回信, 隨信來的還有一個包裹。

福爾摩斯在回信中寫道事情已解決, 包裹內的權當是這次的附加報酬。

該怎麼說呢,林蒙給福爾摩斯出的主意, 在某種程度上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那名貪得無厭的水手赫德森,他在特雷佛家霸占了老特雷佛最喜歡的獵-槍,去附近遊獵, 不幸打中了叢林中的遊人。這一事故發生的時候, 維克托·特雷佛和他的父親就在附近, 他們聞聲趕來, 維克托·特雷佛站在倒下的遊人麵前, 看著從遊人胸膛上流下來的鮮血驚恐交加。

赫德森立刻意識到了自己攤上了大事。

如果他不想被送上絞刑架, 那他就該逃走, 逃得越遠越好。

赫德森自然不想死, 他在威脅和祈求老特雷佛後, 就逃得無影無蹤了。照著他之前是個水手的情況來看,他十有八-九會選擇逃往國外,不會再來威脅與勒索老特雷佛了。

但老特雷佛經過這一遭,身體還是壞了下來。

福爾摩斯不好再在特雷佛家打擾他們, 就收拾行裝回了倫敦——那個遭遇飛來橫禍的遊人就是他扮演的,在他看來當時他做得並不夠逼真,如果赫德森稍微有點頭腦,就會發現數處破綻。

(維克托·特雷佛有話說:‘如果我沒有實現知道這都是演戲,我恐怕會被嚇到手足無措, 頭腦空白。事實上,即便我提前知道內情,可我當時還是被唬得不輕。’)

在福爾摩斯臨行前,維克托·特雷佛為了表示自己的感謝,提出要付給作為偵探的福爾摩斯報酬。福爾摩斯想了想,最終從特雷佛家帶走了幾本書——特雷佛家有一個小而精致的藏書室,是從原本的房主手中隨房屋一起購買的,連帶著藏書室內房主不便帶走的藏書。

這幾本書中的兩本,被福爾摩斯隨信寄給了林蒙。

隻是林蒙假期內忙得腳不沾地,直到開學她才有時間來讀這兩本書。這兩本書還在林蒙的書單上加了塞,排在了詹姆斯·莫裡亞蒂教授的著作前。

值得一提的是,假期內還發生了一件引發哀嚎遍野的經濟泡沫事件。

也就是之前林蒙有在關注的瓊斯太太股票案,股票所屬公司之前在英國宣傳造勢,說是發現了金礦,引發股價飛漲,短短半年飆升了近十倍。但好景不長,該公司所有人以及其他董事成員高位套現、購買土地的消息泄露,股價在兩個月時間內又跌回了地心。

正如林蒙之前所推斷的,這是個騙局。

在確定了這一點後,林蒙越發肯定當初瓊斯助教殺妻案,肯定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在瓊斯助教背後,還隱藏著什麼人,極有可能瓊斯助教殺妻的方案都是幕後人提供的,這也就能夠解釋瓊斯助教在殺妻案中,為何能做到注重細節。

而這幕後人是否又是一手策劃了金礦泡沫事件,林蒙傾向於認為“是”。

林蒙確信過後,卻並不太擔心她和福爾摩斯的安危。那隱藏著的什麼人或是勢力,從頭到尾都藏在暗中,林蒙沒有確切的證據去證明。再者這幕後人顯然不提供“售後服務”,畢竟其目的已經達到,瓊斯助教這個謀殺犯被繩之於法就被繩之於法唄。

林蒙也確信幕後人會確定瓊斯助教不會將其供出的,也有可能瓊斯助教在被送去絞刑架前,都沒有意識到他背後有一雙黑手。

至此,林蒙也收回了“觸角”,享受起無虞的校園生活。

林蒙在學院內見到福爾摩斯時,他和維克托·特雷佛站在一起。

林蒙微微側頭打量了下他們,尤其是福爾摩斯,發現福爾摩斯比放假前要強壯了些許,身上還待著鍛煉後的痕跡,林蒙還可以從他的膚色看出他進行了什麼戶外鍛煉。林蒙又看眼有點局促的維克托·特雷佛,轉回頭去對福爾摩斯說:“你是不是一上來就推理特雷佛先生養的那隻獵兔犬,昨天都吃了什麼,和什麼狗有親密往來,從而惹怒了它,讓它追著你咬?”

福爾摩斯:“……傷情並不嚴重。”

林蒙想了想他給寫信的時間,就有了更進一步的判斷:“我想也是。你在床上躺了幾天?十天?”

福爾摩斯沒否認:“我想你還沒有讀我寄給你的那兩本書,伍德。否則你就不會一見到我,就隻忙著為我送來遲到的問候了。”

林蒙被說中也不心虛,反而又回了一擊:“我還沒有問候完呢,福爾摩斯。我想經過鍛煉的你,再遇到那隻獵兔犬,你肯定能夠跑得過它。”

維克托·特雷佛心想難怪他們倆這麼要好,而且甫一見麵,就能推理出假期內發生了什麼事,這得省下多少寫信的精力啊。再者吧,維克托·特雷佛對之前福爾摩斯的戲劇化假死,還有心有餘悸,有那麼點不太能夠直視看起來溫文爾雅的伍德。他又插不話,所以就在他們倆人停下的間隙,抬了下帽簷道:“我看我還是先走一步,你們兩位慢慢聊,以及非常感謝兩位的幫助,祝兩位有美好的一天。”

維克托·特雷佛走了幾步,還能聽到身後兩人的對話聲。“特雷佛先生準備休學一段時間?”

福爾摩斯回道:“為了照顧精神萎靡的老特雷佛先生。”

維克托·特雷佛:“…………”他還沒來得及和福爾摩斯說這件事呢。過了會兒,維克托·特雷佛開始思考他們倆這樣,是想省得彆人開口嗎,但一般情況下,彆人聽了都會反問“你怎麼知道”,他們倆不是還得多解釋一番嗎?所以究竟是省事還是不省事?

維克托·特雷佛思維似乎有點跑偏了,但這並不妨礙他順利辦了休學手續。他在學院們朋友很少,再加上家中的事不好外揚,因而學院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家中發生了什麼,而福爾摩斯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但同學們漸漸地都知道他有特彆的推理方法,這其中暗地最為推崇的,當屬受惠過的傑夫·格蘭特。

雖說傑夫·格蘭特幾次在林蒙那兒受挫,還對著林蒙冷嘲熱諷過,但他純屬是玻璃心作祟,私下對著親人朋友時,其實是很誠實地表示過自己的推崇,就連去拜訪他的表舅賀斯特勳爵時,也情不自禁地提到過林蒙和福爾摩斯,稱讚他們倆有過人的智慧。

托傑夫·格蘭特這麼不惜餘力宣傳的福,在不久後他有給帶來了一樁委托。

此時新學期開始了四個星期,劍橋郡風平浪靜,報紙上似乎也沒能帶來什麼有趣的案件。林蒙倒還好,有好幾個教授參與的研究,都叫她過去做助手,就連之前結識的李斯特醫生,都給了她去其診所實習的名額。林蒙一開始還有點連軸轉,適應下來後才自如了許多。

可福爾摩斯就不一同了,他覺得無聊透頂。

福爾摩斯雙眼無神,站在林蒙的宿舍窗前道:“伍德,請站到窗前來。”

林蒙正在寫她的論文,頭也不抬道:“請允許我拒絕,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也不在意,用厭世的語氣說道:“啊,難道之前有過這樣淒涼慘淡而又無聊的世界嗎?看那,那霧靄沿著街道滾滾而下,擦著平靜無波的校園飄浮而過,還有再比這更平凡無聊的嗎?”

林蒙:“…………”又來!

林蒙決定閉耳塞聽,但她還是比較有朋友愛的給予附和:“嗯嗯。”

過了片刻,她又機械性地說:“誰說不是呢。”

沒再歎息的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忍不住走回來,敲了敲林蒙的桌麵。

林蒙麵無表情地抬頭:“說真的,福爾摩斯,你是不是在故意折騰我,好讓我忍無可忍地將你打暈?”

福爾摩斯一揚眉:“你可以試一試。”福爾摩斯除了加強鍛煉外,他還有練習擊劍和拳擊。儘管他知道自己這個朋友力氣非比尋常,但他還是不畏懼的,在對打中力量隻是致勝的其中一個因素而已。

林蒙見狀但笑不語,隻低下頭繼續寫她的論文。

傑夫·格蘭特就是這時候過來的,他的到來或許成功地避免了一場血案的發生。

福爾摩斯本來對傑夫·格蘭特沒什麼觀感,但都這種無聊至極的時候,他也就不挑剔了。

福爾摩斯很有主人範的請了傑夫·格蘭特入座,自己則站在林蒙的書桌旁,手指點了下嘴唇:“請將你的故事說出來,格蘭特先生。”

傑夫·格蘭特看了看他,又去瞄林蒙,然後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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