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對蘇格蘭場更加赤-裸-裸的挑釁,蘇格蘭場當即表示要派出大量警力,在明天死守賀斯特勳爵府,他們倒要看看對方要怎麼進來。
這件事,很快就被神通廣大的記者們知道了。他們加急地將此事報道了出來,第二天倫敦人們幾乎都知曉了,他們也迫不及待地想看法國羅賓漢智鬥蘇格蘭場,以及再次展現他神乎其神的偷盜術了。
賀斯特勳爵也表現地很憤怒,他也調來了一乾護衛,不能再讓對方在他的家裡來去自如,將勳爵的顏麵踩在腳下。
記者們也聞風而動,想要獲得第一手資料,最好是能夠拍到一張法國大盜的照片。
這麼一來,可想而知這日勳爵府被圍得多水泄不通,烏泱泱的,亂糟糟的。
這次蘇格蘭場信心十足,認為自己會旗開得勝,但是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他們那麼多警員,在好不容易發現法國大盜的蹤跡(實際上,是法國大盜故意讓他們發現自己的),跟著他從勳爵府追到了大街上,可是仍舊隻是徒勞地跟著追跑。然後,一轉眼的功夫,人又不見了。
當蘇格蘭場的警員們茫然四顧時,一道有著動人口音,卻帶著慢慢戲謔之意的聲音,從高處響起。
他們連忙抬頭看,原來那法國大盜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到了一棟三層樓樓房的房頂,正站在屋簷上,他穿著的披風隨風飄揚,看起來彆提多瀟灑了。這個大盜都懶得遮掩他的臉,隻是隨便意思意思地在左眼戴了個單片眼鏡,鏈條晃動下,還挺能晃動他人眼睛的,另外禮帽遮住了額頭,可這也算不上遮掩吧。
再看他穿著考究得體,一身黑色禮服,外披同色披風,倒是馬甲和襯衣是白色的,在沒多少光亮的黑夜中,那一抹白色尤為顯眼。
看到警員們看過來,大盜還行了紳士禮:“我的朋友們,我想到了該謝幕的時候了。”
蘇格蘭場:“??”
跟過來的記者有一個眼疾手快的,在那名大盜轉身並背躍下樓頂前,照到了一張其實還比較模糊的照片,然後意識到發生什麼後,就跟著驚呼起來。
所有人都看到那抹白色,從樓頂躍了下去。
可總不能那個法國大盜想不開跳樓自殺吧,就算是自殺,那也得找到他的屍體。
“追!”
等到警員們呼啦啦地追過去,地上哪有什麼屍體,連滴血都沒有。
“這,這還怎麼抓!”
不知道誰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大家都沉默了,好在很快那邊街道有動靜傳來。
“那邊有狗叫聲!”
“他一定是往那邊逃了,繼續追!”
追是追不著的,這輩子可能都追不著的。
而勳爵府那邊,名畫們在眾目睽睽之下,安然無恙地躺在了它們原來的地方,另外還附上了一張短箋。
眾人:“!!”
第二天一早,街頭巷尾的報童們就開始叫嚷起來了。這次的報紙賣得尤其快,大家緊張了一夜,就等著看結果呢,果然法國羅賓漢沒有讓他們失望。他這一次仍舊展現了神乎其神的技巧,尤其是記者著重描述他從三樓層樓頂一躍而下,卻毫發無傷的一段,更是引得讀者們心馳神往。
當然了,法國羅賓漢那張雖然模糊,但仍舊擋不住的英俊瀟灑照,在其中起了莫大的作用。
不管在什麼時候,顏值高就等於獲得的寬容度高。很多人隻看到人家長得好看,就不管這是個盜賊。如果彆人提起,他們會辯解說他哪裡是一般的盜賊,一般的盜賊會將偷走的名貴物品還回去嗎,一般的盜賊有這樣神乎其神的身手嗎,有這樣將所有人都玩弄於鼓掌之間的聰明才智嗎。
在這種情況下,報紙都不再將他稱呼為大盜,而是稱其為怪盜,誰讓他短短時間內就獲得了高人氣呢。
勳爵府
賀斯特勳爵去接受了記者采訪,展現了自己的寬容大度,表示會出讓一幅名畫。
賀斯特勳爵倒沒有心不甘情不願,他不是那麼吝嗇的人,何況他也知道這麼做,會讓他的名聲得到提升。這可比他預先的家族顏麵無光,要好太多了。再有賀斯特勳爵也有看了報紙,他也信了大盜從三樓樓頂一躍而下的事,人家都這麼賣力了,給予獎勵自是理所應當的。
客廳內,女仆送來了茶水和點心。
傑夫·格蘭特一直按捺著激動的心情,等到女仆下去後,他才迫不及待地問林蒙:“伍德,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去,怎麼都不可能毫發無傷吧。”
林蒙眉目不動:“我問你,魔術師會把他魔術的秘密說穿嗎?”
傑夫·格蘭特搖了搖頭:“不會。”
林蒙理直氣壯道:“那你還問什麼。我個人認為還是保持點神秘感得好。”這件事說穿了,就讓原本離奇的事件變得索然無味。
福爾摩斯坐在旁邊但笑不語。
傑夫·格蘭特:“……我自己想。”
過後賀斯特勳爵回來,他領著林蒙和福爾摩斯作為訪客去參觀他的收藏品。出來時,林蒙就得到了他們倆這次的報酬,荷蘭畫家維米爾的《穿藍衣服讀信的少女》。
維米爾的作品透露的是人類在絕大部分時刻希望和應有的狀態——放鬆、安寧與幸福。在這幅畫中,他使用了藍色和檸檬黃,還在畫麵中隱藏了一扇窗戶,那照射進房間的輕柔陽光,讓整個畫麵顯得清新自然,輕易就能捕捉觀者的心。
這幅畫被林蒙帶回了宿舍,放在了窗前的畫架上。
她靜靜欣賞了好半晌,似乎能穿過畫布,感受畫家筆觸中傳達的其內心思考,和傳達出來的意境。
總之,林蒙認為這次的報酬深得她心。
空閒之餘,林蒙也沒忘記答應福爾摩斯的,就是將他偽裝成個女孩子,讓他知道其中到底是怎麼操作的。這個不是一蹴而就的,她得準備一下,務必做到儘善儘美嘛。
兩個星期後,林蒙才在周末叫來了福爾摩斯,拿出了她準備好的材料,來讓他身體力行地感受下易容術。因為是要全套的,所以花了不短的時間,在林蒙看來,這不亞於做一場精細的手術。
再有,因為是秉承著學術的態度,所以兩人誰也沒尷尬和窘迫,尤其是“寬衣解帶”的福爾摩斯。
而“全套”的意思是說,衣服和假發等一名淑女該有的,林蒙也給準備了。她幫著福爾摩斯穿戴好,正要問福爾摩斯的感想,就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林蒙低聲說:“是格蘭特。”
果然是傑夫·格蘭特,他過來敲響了宿舍門:“伍德?菲爾德教授有事,讓我來轉告你。”
林蒙走過去,打開了房門,但沒有請傑夫·格蘭特進來:“如果你想說是關於下周公開課的事,那你不必再說了。”
傑夫·格蘭特:“……你為什麼不請我進去?”
林蒙讓他走開:“自然是因為不方便。”
傑夫·格蘭特這時候倒是腦袋靈光了,他驚奇道:“是哪個淑女入了你的眼?你之前拒絕了那麼多好姑娘,可是讓她們好一陣傷心。”傑夫·格蘭特忍不住往屋內探頭,林蒙用食指和中指抵住了他的腦門,在傑夫·格蘭特目瞪口呆中,冷淡道:“這可不是一個紳士該有的舉措,格其蘭。”
傑夫·格蘭特:“……是傑夫·格蘭特!”到底誰更不紳士啊?
不過剛才的一瞥,傑夫·格蘭特有看到了個輪廓,是個黑發,身量高挑的姑娘。
在離開宿舍時,傑夫·格蘭特還忍不住咂嘴,沒想到伍德平時一副性冷淡的模樣,竟然敢在周末把姑娘直接帶到自己的宿舍來,就不知道怎麼瞞過門房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卡文了,我明天儘量多更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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