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生:“啊?”
難道福爾摩斯又多了一朵桃花?
林蒙:“——因為之前的那起案件。”
華生這才恍然大悟,然後他殷切地看向林蒙,想分享下自己的八卦。華生想自己和福爾摩斯相處的時間還不夠長,或許“伍德”就那位曇花一現的女士知道得更多。
林蒙坐了下來:“請務必暢所欲言,華生。”
華生稍稍說了。
林蒙聽完吹了聲口哨,“你深藏不漏啊,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
華生一拍大腿:“我也是這麼說的。”
福爾摩斯飛了林蒙一眼,林蒙收斂了她稍稍有點浮誇的姿態,隨意一瞄,看到放到旁邊報紙上關於“南非之星”的報道,就將話題帶到了這顆引發南非淘鑽狂潮的鑽石上。
華生說著說著就說到了怪盜羅賓漢,“這麼引人矚目的鑽石,我想不僅會引來對它感興趣的普通遊客,珠寶商啊什麼的,有可能還會引來怪盜羅賓漢吧?”
福爾摩斯頓時來了興致,他直接把球踢給了林蒙:“伍德,你怎麼看?”
林蒙:“……我認為不會。對怪盜羅賓漢來講,將‘南非之星’帶走,其實沒什麼挑戰性,而且‘南非之星’沒有更深層次的欣賞價值,也沒有令人著迷的底蘊;再者,‘南非之星’這次要在歐洲多國進行展覽,最終目的無非是提升它的商業價值,如果怪盜羅賓漢參與進來,對‘南非之星’的擁有者來說,是最妙的宣傳手段,他不會看不穿這一點的。
“讓我看,到時候情況可能會反過來,‘南非之星’的擁有者會主動對外喊話怪盜羅賓漢——福爾摩斯你看起來很期待和怪盜羅賓漢交手,我想你肯定收集了很多相關資料,你的分析肯定會比我的要專業。請吧。”
華生也目光灼灼地看向福爾摩斯。
華生是怪盜羅賓漢的粉絲來著,《怪盜羅賓漢曆險記》他不僅有單行本,還有合輯。
福爾摩斯意味不明:“你讓我分析?”
林蒙:“我洗耳恭聽。”
福爾摩斯手指抵著下巴:“我會說怪盜羅賓漢對‘南非之星’不感興趣,以及——”
林蒙還能繃得住:“以及?”
福爾摩斯慢吞吞道:“怪盜羅賓漢將於九月在伯明翰現身。”
華生頓時激動起來:“真的假的?福爾摩斯你這是怎麼推斷出來的?伯明翰?伯明翰?啊,我想起來了,九月有伯明翰博覽會!到時候會有很多新奇的發明,在博覽會上展覽。難道怪盜羅賓漢是要去參觀,順便看有沒有可用的新工具?”
林蒙:“……”
林蒙都快繃不住了,她瞪視著故弄玄虛的福爾摩斯:‘你認真的嗎?’今年的伯明翰博覽會,林蒙的另一個馬甲“詹姆斯·伍德森”是肯定要現身的。
福爾摩斯嘴角上揚:‘我難道說錯了?’
林蒙回了個白眼,然後在華生看過來時,他們倆都恢複了一本正經的樣子。
華生現在就是追星族的一員,他難掩興奮地提議道:“福爾摩斯,我們到時候去伯明翰,怎麼樣?你看你和怪盜羅賓漢,肯定會有很多共同語言,他也是個備受推崇的大偵探呢。”
林蒙不動神色道:“華生,你是怪盜羅賓漢的仰慕者?”
華生斬釘截鐵道:“是的!”他接下來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堆怪盜羅賓漢的厲害之處,說他懲凶除惡,助人為樂,行為大膽無畏,帶有自由浪漫的色彩。還說怪盜羅賓漢身上還帶著階級抗爭的精神,他同情疾苦的下層人民,對**的那部分貴族抱有戲謔心理,又對部分沒落的貴族報以同情,能夠公正又公平地看待各個階層。他瞧不起各地的警方,卻沒有在看他們笑話,更多地還是恨鐵不成鋼。
林蒙:“…………”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
原本因為該站在自己這邊的華生,竟然這樣爽快倒戈的福爾摩斯,心中的鬱悶一掃而空,他一本正經地稱讚道:“華生,請務必再說說你對怪盜羅賓漢的了解。我的朋友,這有助於我從另一個角度,去更周全地看待怪盜羅賓漢。”
華生很樂意這麼做,他還去樓上拿他買來的《怪盜羅賓漢冒險記》。
等他一走,林蒙立刻下腳迅疾地去踩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躲了過去,把腿翹在扶手上:“你大可不必惱羞成怒,伍德。這其實和你平時看報紙上對怪盜羅賓漢的評價,是同樣的性質。”
林蒙眉目一轉:“我看了華生寫的‘福爾摩斯探案記’。”截止到目前為止,華生總共發表了“血字的研究”“斑點帶子案”兩個案件,還蠻受讀者歡迎的。隻是林蒙很清楚,作為當事人的福爾摩斯,肯定不會滿意。因為華生寫的故事,渲染上了色彩,沒有福爾摩斯想要的冷靜又精準敘述,以及對偵探術這種精準科學的凸出顯示。簡單來說,就是福爾摩斯想讓華生把探案記寫成專論,而不是。
福爾摩斯很誠實道:“我實在不敢恭維。”
林蒙揚眉:“那你想要我背誦一節給你聽嗎?”
福爾摩斯:“……啊,華生下來了。”
林蒙抽了根煙,來掩飾她的情緒波動。
所幸當林蒙和福爾摩斯用公事公辦的口吻,來討論《怪盜羅賓漢冒險記》中的情節,讓華生感覺不到激情,然後等郝德森太太上來送下午茶時,他就和同樣對怪盜羅賓漢癡迷的房東太太聊上了,兩人聊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郝德森太太之後還說起樓下書店,今天下午有個讀書會,他們倆就相約著去參加那個讀書會了。
林蒙又點了根煙,把那份報紙翻到另一版,撇了撇嘴後,就將那份報紙扔到了一邊。
福爾摩斯看著她道:“也許華生沒有說錯。”
林蒙不置可否,她彈了彈煙灰:“你要來伯明翰博覽會嗎?我挺想你來的。”
福爾摩斯知道這次伯明翰博覽會對她很重要,他想了想說:“我想如果我不答應去伯明翰的話,華生能把我煩到第二年九月去。”
林蒙:“……”直接說“我會去的”會怎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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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蒙其實不是直到九月,才去了伯明翰,而是在這之前幾個月,她就將大部分注意力放回到了伯明翰。
這麼一來,怪盜羅賓漢自然就沒工夫,去圍觀“南非之星”。
不過還真讓林蒙說著了,即使怪盜羅賓漢不在,南非之星來倫敦展覽時,它的擁有者也主動碰瓷了怪盜羅賓漢。
這個案件怎麼說呢,南非之星的擁有者自己雇傭了一個盜賊團夥,讓他們去偷南非之星,然後裡應外合地將其偽裝成了一起乍聽之下就天-衣無縫,還帶著怪盜羅賓漢風格的偷盜案。
然後,還買通了小報,大肆宣傳這件事。這個商人還挺精明的,他沒有明說這起偷盜案是怪盜羅賓漢做的,他僅僅是做了暗示,留下了供讀者腦補的空間,讓讀者們去自動聯想怪盜羅賓漢。
反正接連操作下來,熱度就艸了起來。
更有這名擁有者,還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說他要聘請名偵探福爾摩斯,請求他來偵破此案。
要知道如今的福爾摩斯,在英國有了不小的名氣,可以說是倫敦最有名的私家偵探。倫敦的記者們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新聞爆點,他們都不用商人再說什麼,就已經聯想起了大偵探VS怪盜的精彩後續故事了。
從這兒也能看出商人的用意,是不言而喻的。
福爾摩斯看過了關於那起偷盜案的報道,大致推敲出了作案經過,再看商人接受的采訪報道,他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華生在一旁義憤填膺,他絕對不相信這起偷盜案是怪盜羅賓漢做的。他看到福爾摩斯起身,就連忙問:“福爾摩斯,你去做什麼?你要接下這個委托嗎?”
福爾摩斯隨口道:“我去發份電報。”
福爾摩斯的電報是發給在伯明翰的林蒙的,他在電報上稱林蒙為“預言家”,揶揄之意溢於言表。
林蒙:“……”
現在的情況是,無論福爾摩斯應不應下委托,那名商人的目的也達到了——記者們會大肆宣揚怪盜VS偵探的,這其中肯定會捎帶提起故事中心的“南非之星”。
林蒙才不是平白會給彆人做嫁衣的類型,而福爾摩斯也不想被他人利用。
但是要是為自己做嫁衣的話,林蒙還是樂意的。她給福爾摩斯回電報,問他有沒有興趣在伯明翰博覽會上來次對決。
福爾摩斯欣然同意。
於是,林蒙就通過怪盜羅賓漢的傳記記者“R.H·巴貝奇”對外廣發聲,說怪盜羅賓漢要在九月的伯明翰博覽會上,偷走伍德森公司花費十年功夫打造的新產品。如果有誰要來一觀怪盜羅賓漢風采的,請不要錯過。
此聲明一出,誰與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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