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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算是讓紀染氣笑了,她轉頭望著綿綿小朋友,教訓道:“要不是你一直在選裙子,哥哥怎麼會差點兒遲到呢。”

今天本來是說好全家一起送十七來參加比賽,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的數獨大賽,而且還是全國賽。

因此全家上陣來送他參加比賽。

連沈執都特地空出這天的行程,誰知他們都沒什麼事兒,反而是沈綿綿小姑娘出了點兒事情,她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她最喜歡的一條粉色公主蓬蓬裙不見了。

小姑娘如今五歲了,早已經有了自己的審美和穿衣風格。

反正就是怎麼小公主怎麼來吧。

於是她哭著要穿那條她最喜歡的帶珍珠的小裙子,紀染耐著性子給她找,但是沒想到居然是被阿姨拿去洗了。

那肯定是沒辦法了,於是紀染給她找了另外一條粉色蓬蓬裙。

這姑娘的小裙子足足堆了一整個房間,衣櫃的奢侈程度並不低於紀染。可誰知道紀染找的裙子絲毫不符合小姑娘的心意,她居然非要穿那條她指定的裙子。

還義正言辭地跟她說,那是公主才穿的裙子,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她一定要穿。

紀染冷笑一聲,表示要麼穿她手裡拿著的這條裙子,要麼公主在出門之前挨一頓打。

小姑娘倔強的很,一雙大眼睛吧嗒吧嗒地望著她,透著委屈說:“媽媽,我要穿公主裙子,公主裙子。”

紀染二話不說開始給她穿衣服,結果這可是踩著馬蜂窩了,小姑娘呀地喊了一聲,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連紀染都被震住。

直到沈執趕過來看見對峙的母女兩人,先是溫柔地將綿綿抱在懷裡,輕聲細語地問了為什麼哭,小姑娘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得。

直到她抱著沈執的脖子,小聲說道:“爸爸,我要穿公主裙子。”

沈執問道:“綿綿有那麼多公主裙子,你不說媽媽怎麼會知道呢?”

於是他親自抱著小姑娘去了衣帽間選衣服,在知道那條她最喜歡的裙子被洗了之後,小姑娘終於認命地選了一條沈執幫她挑的裙子。

此時見紀染又提到這個話題,小姑娘委屈地表示:“不是公主裙子不好看,哥哥會丟人的。”

紀染:“……”

自從綿綿會說話之後,紀染就發現這小丫頭有股子鬼靈精的氣質,就是特彆地人小鬼大。明明是她哥哥比賽,她以為這是什麼選美現場還是她覲見臣民呢。

此時十七伸手摸了下她的小腦袋,低聲說:“綿綿這樣也很漂亮。”

十歲的小男孩有著一張極精致好看的小臉,長睫密密地壓在眼瞼,抬眼垂眸間,透著一股子凝靜沉穩的氣質。

本來他小時候還極像紀染,誰知越長大之後五官越發像沈執。

隻是他如今骨骼還未長開,沒有沈執臉頰輪廓那種刀刻斧削的深邃感,反而是透著溫和寧致。

紀染無奈地將十七拉到身邊,小聲說道:“你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大比賽,並不是一定需要拿獎的,重在參與也可以。”

“媽媽第一次拿獎的時候,是不是也跟我現在一樣大?”

聽到十七的話,紀染笑了起來,她說道:“你是覺得媽媽做的事情,你也一定要做到。”

十七點頭。

紀染伸手輕輕摟了他一下,小聲說:“那就儘全力去努力,這樣才不會後悔。媽媽相信你。”

很快,所有參賽選手們進了比賽場地。

上午進行的是三輪的個人晉級賽,唯有晉級成功才能參加下午的個人決賽。因此一早上簡直是人生百態。

十七比完之後,他是第一個出來的學生,因此其他很多人還沒出現。

所以他就去了一趟洗手間。

等他走出來的時候,繞著體育館準備回到老師之前說的集合地點,突然聽見旁邊有個輕微的哭泣聲。

他好奇地往旁邊走過去,就看見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紮著雙馬尾的小姑娘,正坐在台階上抱著膝蓋。

她低著頭時身體微微顫抖,紮著的雙馬尾在半空中慢悠悠地晃動。

顯得特彆好笑。

十七本來不想取笑她,可是越看越覺得有趣,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誰知他這一聲笑驚動了小姑娘。

雙馬尾抬頭看他,本來滾圓的大眼睛還蓄著眼淚,誰知一看見他的時候,突然憋住了。

小姑娘也是極有誌氣的,當下把眼淚憋回去,還十分不輸陣地問:“你為什麼偷看我?”

“你為什麼哭?”十七淡淡問道。

這一下小姑娘強裝的勇敢像是被針戳破的氣球,一下癟了下去,臉上又閃現過委屈的表情。

十七略猜測了下,輕聲問:“是因為比賽沒比好嗎?”

“才不是呢,我肯定能進決賽的。”雙馬尾立即不服氣地說道,可是眼圈裡的紅還是沒褪去。

嗚嗚,其實她就是因為沒比好才哭的。

要是彆人進了決賽她沒進去,多丟人呐。

十七看著她強忍著的模樣,又覺得她有點兒可憐,於是他伸手在口袋裡掏了掏,終於把兜裡的巧克力拿了出來。

這是媽媽之前給他的,說是比賽緊張的話就可以吃一塊。

可他都不知道緊張是什麼。

於是他伸手將手裡的巧克力遞了過去,輕聲說:“下一輪比賽,你要是緊張的話,就吃一塊巧克力。”

小姑娘低頭看著他手裡的巧克力,眼巴巴地,是想拿又不好意思拿。

還是十七又說道:“你拿著吧。”

終於小姑娘伸出小手,把他手裡的巧克力拿了過去。

十七見狀,這才笑道:“我們下午決賽見吧。”

他轉身要走的時候,小姑娘突然衝著他喊道:“決賽我不會因為你給我巧克力,就輸給你的。我會贏的。”

十七笑了下,轉身看著她說:“那你決賽輸了,也彆哭啊。”

下午決賽的時候,十七轉頭看了一圈,果然在角落裡看見了熟悉的雙馬尾,當他看過去時小姑娘也抬起頭。

兩人望著對方像是默默下了戰書一樣。

決賽結束之後,很快就到了頒獎的環節,果然十七得到了甲組的金獎。

當他上台領獎的時候,就看見一旁一個垂頭喪氣的雙馬尾。

顯然,她還是輸給自己了。

這時拿著獎杯的十七笑得格外開心,就連在台下幫他拍照的紀染,都忍不住問身邊的沈執:“咱們十七是不是有點兒太高興了?”

沈執微眯著眼睛,看著十七的眼睛一直盯著不遠處的雙馬尾小姑娘。

突然,他也笑了一下。

等紀染領著十七回家的時候,因為沈執先去開車,他們站在體育館門口等著,紀染跟十七說話的時候,小少年還拿著手裡的獎杯,隻是眼睛在望著周圍。

這會兒人潮人湧,家長們接著自己的孩子陸續離開體育館。

比賽結果不同,小家夥們的臉上表情也不同。

終於十七看見馬路邊,穿著白裙子的雙馬尾正趴在一個很漂亮的阿姨懷裡,而站在她旁邊的男人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又哭了,這個小哭包。

紀染望著兒子一直盯著路邊看,順著看過去,可是人潮湧動,她也不知道十七在看誰,於是問道:“十七,你在看什麼?”

“一個愛哭鬼。”十七握著獎杯,輕笑了起來。

紀染挑眉,終於她看見了路邊的雙馬尾,因為小姑娘長得實在太過好看,穿著小裙子露出細細白白的小腿兒。

隻是這會兒看起來有點兒不太開心的模樣。

很快,雙馬尾上了車,然後跟著她的爸爸媽媽離開了。

正好沈執的車子也開了過來,十七望著車子,突然轉頭問紀染:“媽媽,你跟爸爸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其實關於他爸爸媽媽的故事,十七已經聽過很多次了。

哪怕他年紀很小,可是他也知道爸爸從很小就開始就很愛很愛媽媽了。

紀染笑了起來,聲音溫柔地說:“就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啊。”

有些人雖然遇見的太早,但是她就是對的那個人呀。

在時光裡,所有的安排都有著不為人知的深意。

比如,我遇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