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哉縮了縮臟兮兮的腳腳,既覺得之前的自己很沒眼光,又覺得甚爾沒說實話是在騙他,他不服氣道:“那你為什麼要來看我!”
甚爾懶得和他解釋,十分熟練地擺出一副惡人的嘴臉,“看你?彆誤會,我隻是來看你笑話罷了。”
見直哉不信,他還補充道:“堂堂宗家小少爺居然不會上廁所,這要是說出去,一定會有很多人感興趣……”
“啊?!”直哉沒聽出他的調侃之意,信以為真,大驚失色,“你、你不能往外說!!”
這個時候的他倒是有那麼一點“禪院直哉”囂張跋扈的意思了,隻不過還差了點底氣,顯得外厲內荏。
怪讓人想欺負的。
甚爾心裡暗笑,直哉越不想讓他乾什麼,他越要反著來,“我不僅要說,我還要讓禪院家每個人都知道,禪院直哉半夜醒了第一件事是照鏡子摸自己的……”
“啊啊啊啊啊啊——”
直哉羞憤欲死,一時間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了,撲騰著兩條小短腿就要去踢甚爾的後背,“閉嘴!閉嘴!”
可還沒等他踢到,甚爾就忽然像後背長了眼睛一樣,大手朝後一抓,穩穩地抓中了直哉的腳腕。
“你——”直哉來不及說話,就被腳上傳來的一陣大力猛地拽飛,他心臟一跳,差點咬了舌頭。
呼嘯的風聲在他耳邊刮過,他恍惚間意識到,自己這好像是被對方拎著腳腕甩飛了……
……不是吧不是吧?!他不就是踢了一腳,還沒踢到嗎?!至於下手這麼狠嗎?!
直哉的眼淚瞬間就飆出來了,他嚇得尖叫:“彆摔我彆摔我!我錯了!!!”
踢人的時候有多橫,認錯的時候就有多慫。
他把尊嚴和小命分得很開。
甚爾被他叫的腦殼疼,青筋直冒地吼他:“閉嘴!!”
疾風劃過,一聲巨響——
——“轟!!!”
雷鳴般的碎裂聲仿佛就炸開在直哉的耳邊,他閉緊了雙眼,嚇得腦海一片空白。
他心想著:完了、完了,這回是真的小命不保了,誰知道這人白長了這麼高的個子,心眼兒卻小得像芝麻!他不就是踢了一腳嗎,還是未遂!至於用這麼大的力氣摔他嗎?!嗚嗚嗚,可惜了他還沒有再見真奈姨媽一麵,就要和這個陌生的世界告彆了,如果有來生,他希望再也彆遇上這種心胸狹窄的暴力狂……
直哉哆哆嗦嗦地在心裡念了好久的台詞,卻遲遲沒有等來預想之中的疼痛感。
……昂?怎麼回事?他怎麼不痛的?
聽那聲巨響,感覺地麵都被砸穿了,他都聽見木板破裂碎屑橫飛的聲音了……怎麼還感覺不到痛呢??
直哉懵了,他閉著眼睛顫顫巍巍地感受了一下,噯?怎麼感覺腳腕還被抓著呢?
他沒被摔出去嗎?
就在直哉還陷在迷茫之中的時候,甚爾倒拎著他的腳腕,像抖豬肉一樣抖了抖他。
“喂,你怎麼回事,嚇傻了?”
直哉茫然又驚懼地把眼睛睜開一道縫隙,“嗯——?”
他還沒死嗎?
這不睜眼也就罷了,一睜開眼,一隻帶著腥臭粘液的巨掌就猛地劃過他眼前,那尖銳猙獰的利爪差點就削掉了他的鼻子!
直哉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究竟看到了什麼,就被甩了一臉粘液,他顫顫巍巍地抬起手去摸了一把,垂眼一看——
媽吔!!!全是血!!!!!
直哉瞬間嚇飛了,拚命地扭動身軀在甚爾手裡掙紮,“什麼東西?!啊啊啊!有血啊!”
甚爾拎著他的腳腕,就跟釣魚佬拎著一條幾十斤的活鯉魚沒什麼區彆。
他垂眼看去,神情淡漠,“什麼血?哪有血?”
直哉嚇得要死,一時間也顧不上自己的腳腕還在人家手裡了,“你還傻站著乾什麼啊!!快跑啊!”
他鼓起勇氣又往前麵看了一眼——啊啊啊!要瞎了!!
隻是快速掠過的一眼,就讓他看到了那玩意兒沒有皮膚的體表,和遍布全身的眼睛!那些充滿血絲的眼睛每一個大小都不一樣,但全都在無規律地瘋狂轉動!
直哉‘嗷’地一聲捂住雙眼,可仍然擋不住那玩意兒詭異的聲音。
仿佛溺水了一般。
‘唔……唔咕嚕嚕,彆看我,彆看我……’
我不看!您倒是彆出來晃悠啊!直哉無聲地慘叫。
這是碳基生物能進化出來的模樣嗎?!獵奇得過分了吧!有考慮過去生化危機片場打個零工嗎?一定很有前途!!就那個第八部!魚人莫羅!他覺得相似度足足有80%!
“怪物!有怪物啊!快跑!!”他緊緊閉著雙眼,死活不願意再看那玩意兒一眼。
甚爾看看他,又看看麵前空無一物的大坑,臉上沒有分毫表情。如果直哉敢在這個時候睜眼看看他,就一定能察覺到甚爾此時的狀態不同。
“跑什麼?”他眼神淡漠,隨手抽出卡在直哉腰帶上的棍子。
“喂小鬼,把眼睛睜開——”
他輕輕一棍子抽在直哉的腰上,滿懷惡意地對直哉宣布:
“——這種東西,你以後要看一輩子的。”
作者有話要說:豬豬:……放過我!!!
其實我這豬崽就是那種越害怕越嘴貧的類型……一邊瘋狂從心一邊嘴不啷唧的那種。我也說不太好他到底是怕還是不怕……就挺矛盾的(流汗黃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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