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米!”
甚爾飛快地將鏡子撈進手裡,並立刻原地前空翻,剛剛好躲過了咒靈襲來攻擊。
“轟——!!!”
這隻咒靈雖然體型不大,力量卻比前兩隻都要強,不知是不是因為條月禦子還在它體內,它此刻狀態異常活躍,滿身凸起眼球都在飛速旋轉,咧開大嘴絮絮不斷地低吼著:‘彆看我——!’
飛濺碎石波及到四周帶著麵具盤星教徒,他們有些被碎石所傷,□□著倒在地上;有些則驚慌失措地遠離條月禦子與甚爾所在方位,擁擠著朝出口方向湧過去。
“不好,聖女失控了!”
“聖物、聖物被奪走了……快跑!”
‘吧嗒’一聲,甚爾身形輕巧地落在了倒插在岩壁中長刀之上。咒靈那一擊狠狠地砸在了鬼麵人斷臂上,直接把那截殘肢砸成了肉泥。
“謔!”甚爾裝模作樣地驚呼一聲:“這下連手術都接不回去了,真慘呐。”
直哉拚命地錘他肩膀:“都什麼時候了還貧嘴!快跑!跑!跑!”
他劈裡啪啦一通錘,那架勢簡直是把甚爾當做鐵人,怎麼錘都錘不疼那種。
而甚爾也確經得起他摧殘,準確來說,直哉那點力道對他來說跟撓癢癢沒什麼區彆。
咒靈長臂再度甩下來,甚爾敏捷地朝側邊跳開閃避,順便拔出了插在岩壁中長刀。
在直哉精準預告下,甚爾遊刃有餘地躲過了咒靈全部攻擊。它雖然速度很快,不過和天與咒縛甚爾比起來還是相形見絀,甚爾像是逗趣一般引著它攻擊,長刀在手卻絲毫沒有還擊意思。
他答應了直哉,如果可以話要試著救下條月禦子,這一次他不會食言。
那群殘存盤星教徒如同驚弓之鳥,被雙方戰鬥從洞窟這頭驅趕到那一頭,每當快靠近出口時,甚爾就會將條月禦子和咒靈再度引過來,逼著他們退回去。
幾番試探後,甚爾就發現了咒靈、或者說條月禦子行動模式。
他將手裡小鏡子遞給直哉:“看看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她一直想毀了它。”
一開始咒靈攻擊就是瞄準了鬼麵人持鏡斷手,而非甚爾。如果不是他搶先將鏡子奪了過來,她都未必會緊盯著他一個人攻擊。
直哉認真地觀察著這柄古舊銅鏡,“這上麵明顯是有咒力,是一件咒具。”
他將鏡麵翻過來看背麵,隻見從鏡柄到鏡背,上麵都刻印著繁複花紋。直哉一眼就認出了這些花紋不凡之處,他抬起頭來看了咒靈一眼,凝重道:“這麵鏡子上咒文,和它身上那些繩索上咒文是一樣!”
也就是說,這兩件東西同出一處,是有著相似作用咒具。如果說繩索有著鎮壓咒靈用途,那麼這柄鏡子就是控製咒靈用。鬼麵人一抬起鏡子照向條月禦子,她就被迫從沉眠狀態中被喚醒;而一旦控製鏡子鬼麵人昏過去,她就立刻想要摧毀鏡子,破壞掉它控製自己能力。
直哉忽然意識到:“她還有自我意識!”
他本以為是咒靈裹挾了條月禦子,但現在看來似乎是反過來——條月禦子是在保有著一定自我意識基礎上,有目性地操控著體外咒靈。
但這點自我意識到底能支撐多長時間,誰也說不準。所以甚爾和直哉必須抓緊時間,在條月禦子徹底失控前製服她。
可這事說來容易做來難,誰都不知道條月禦子與她體外咒靈究竟有著怎樣關聯,一旦甚爾下手重了,殺死了咒靈,那麼被它包裹在內部條月禦子能活下來嗎?
甚爾嫌麻煩地‘嘖’了一聲,他瞪了直哉一眼:“是你說要救她,趕緊想辦法!”
直哉也焦急得不行,他試著拿那麵小鏡子去照條月禦子,可他不是特定使用者,無法調動起鏡子內蘊藏力量。
眼看著咒靈動作越來越狂亂,條月禦子眼中流出血淚也越來越多,直哉開始慌了。
“不行,這樣下去她會撐不住,咒力已經快把她身體撐爆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們二人束手無策之時,一個身影忽然出現在了洞窟出口處。
甚爾第一個注意到那道人影,他猛地轉頭望過去。而直哉注意到他異常,也跟著看過去,這一看他就嚇得叫出了聲:“由紀子小姐?!”
隻見由紀子氣喘籲籲,灰頭土臉地站起那裡。她身上掛滿了細碎傷痕,但雙眼卻無比明亮。
在看清洞窟中央條月禦子後,她猛地深吸一口氣,高高舉起了手中東西——
——那是她相機。
“條月同學!看鏡頭!!”
在所有人不可置信視線下,條月禦子居然真被她叫住,呆呆地扭過頭去看相機。但是在視線接觸到鏡頭一瞬間,她就發出一聲淒厲慘叫,拚命地向後退去。
由紀子看到她這副模樣,心中萬分不忍。但為了救人,她必須咬牙堅持:“條月同學,我要拍照了!”
在直哉震驚注視下,由紀子終於喊出那句所有人都十分熟悉:“三、二、一——茄子!”
條月禦子聞言即倒,雙眼重新牢牢地閉上,陷入了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