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第一反應地捉住直哉的肩膀，直直地看向他：“聽好了。”
“你的這個能力，尤其是可以吸收‘人類’的咒力這一點，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近距離地看著這雙美麗與強大並存的蒼天之瞳，直哉忍不住愣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當初發現了自己的龍是無咒力的人也能看到的之後，甚爾也對他說過類似的話。
看著眼前五條悟突然嚴肅起來的神情，直哉不禁輕笑了一聲。
五條悟不解：“你笑什麼？”
直哉抿著嘴：“沒有，我忽然想起來……這些秘密，我隻對兩個人說過。而這兩個人都告訴我，決不能再告訴其他人。”
當初的他不理解甚爾那麼做的用意，而在經曆了這一切之後，他終於懂了。
身負這種超出常理的能力，就如同懷金行於鬨市，會引來無數窺伺的目光。如果不夠強大，這些目光就會給自己，以及身邊的所有人帶來厄運。
他們是在用這種方式保護他。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又笑一聲：“其實我的眼光相當好，告訴的人都很值得相信。”
五條悟屏息。
他忽然意識到了，直哉這個人真正令他感到特彆的點到底在哪裡。
正常人哪裡有見了他之後，要麼敬畏不已，要麼心懷鬼胎。隻有直哉一個人，好像什麼都沒有想，卻又好像一切都成竹在胸。
他將自己的秘密告訴了他，絲毫不介意會不會被出賣。
說是本能也好，野性的直覺也罷，他就是能分辨出所有人之中對自己沒有惡意的人，並選擇性地對他們付出自己的信賴。
“真嚇人啊……”五條悟嘟囔道。
直哉聽懂了他想感歎的點，自己也覺得很不可思議：“是啊。”
他越發對失憶前，或者說，成為‘直哉’之前的自己感到好奇了。
到底是怎樣的經曆，能夠讓他變成這樣一個人呢？
……
後來，直哉還是又叫了一車食物。
這次他特彆強調了，不要那些中看不中吃的漂亮和食。要分量十足的，能夠頂餓的東西。
他說：“我要炸雞。”
五條悟一開始隻是目光複雜地看著他，但是當炸得香酥金黃的雞翅端上來的時候，他不自覺地挺起了腰板。
現在的他，用的是神子版本的嚴肅表情。
“這是什麼？”
直哉訝然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看了看香噴噴的炸雞：“呃……就，炸雞啊。”
五條悟依舊板著臉：“不對，這是炸的東西？”
直哉：“啊？你想說啥？”
“炸的東西不應該是，天婦羅那種，炸魚蝦蔬菜什麼的……”
直哉忽然反應過來了：五條悟是傳統家族養出來的大少爺，從小吃的是金尊玉貴的懷石料理，他可能從來沒接觸過炸雞這種‘垃圾食品’！
其實按理來說他自己也不該吃過的，禪院家根本不會有這種東西。但就像是莫名其妙出現在他腦海裡的肉眼測距功能，以及一言難儘的性格一樣，‘炸雞’這種好吃的也天生就在他腦子裡。
‘直哉’之前的他自己恐怕也不能常吃這類東西，因為當直哉發現自己有點菜自由的時候，他第一反應就是興奮地點了‘炸雞’和‘可樂’。
當時那個記菜名的守衛看著他的眼神都懵了……堂堂禪院家的十影法，怎麼能吃這種東西？！
但當時的直哉沒有意識到他的震驚，隨隨便便就敲定了加餐的內容，導致禪院家後廚緊急炸了一鍋雞翅出來。
還有可樂，是他們專門跑到外麵買的。厚重的玻璃瓶，裡麵裝著黑漆漆冒氣泡的快樂水。
直哉想起之前五條悟吃和食的時候優雅流暢的動作，心裡突然起了壞念頭。
他悄聲低語：“知道嗎……炸雞這種東西，必須用手抓著吃才香。”
“炸得又酥又脆的麵衣，混著汁水飽滿的雞肉，吃到口乾的時候，就灌一口帶氣泡的碳酸飲料……”
惡魔的呢喃在這個小小的房間中響起：“可爽了！”
五條悟眼睛直勾勾的，“……咕咚。”
想、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