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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林中,直哉肩負一個一米九大男人的重量,十分嫌棄。
“你能不能自己走?”
五條悟撇嘴,“我不。”
輸都輸了,還不允許他心情不好,再多沾點便宜麼?
直哉認命地扛著他繼續走,泡狐龍跟在二人身後,用一路殘餘下來的泡液和咒力痕跡為他們指路。
不多時,他們就聽到了金獅子無能狂怒的咆哮,以及樹木被連根拔起向四周掃蕩的巨大聲響。
五條悟吹了個口哨,“喲,脾氣挺暴啊。”
可不是,在直哉現有的怪物中,金獅子是最不服管教的一個了。
或許是因為無法自如控製放電狀態的原因,這頭金獅子比普通種還要更加狂暴,隻要一點不順心,都能讓它怒意橫生,大鬨一番。
如果不是直哉趕到得及時,它大概就要把讓自己迷路的山林夷為平地了。
“還不回來!”他輕喝一聲,成功叫金獅子停下動作。
它驚疑不定地四下看看,直到看到直哉的身影,這才頭腦徹底清醒過來。
想起自己追不上泡狐龍後究竟都做了些什麼,金獅子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它顧不上多想,飛快回到直哉身邊,粗魯卻又莫名心虛地朝他嗷嗷叫喚著。
是那隻粉狐狸把它丟下了!不是它自己跑掉的,它沒有亂來!
五條悟打量著在直哉麵前莫名聽話的金獅子,若有所思,“這就是‘狒狒’?”
直哉給了金獅子幾顆可以平心靜氣的糖豆,再叫它自己回到影子裡去,“是啊,怎麼?”
五條悟打量四周,確認沒有監控可以聽到自己的話後,才似笑非笑地對直哉說:“沒怎麼,就是覺得你的‘十影’越來越敷衍了。”
如果說以前還會按照十影裡麵記載的式神來找,儘量讓基本特征有所符合的話,那現在的直哉基本不在意這些了。
隻要是他自己看著喜歡的怪物,就毫無顧忌地帶出來,生怕彆人看不出這不是十影。
直哉聽了這話,微微一笑,“不像嗎?”
五條悟白了他一眼,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也就是禪院家那群對你有濾鏡的老頭子才會捧著你。”
他對直哉說這些,其實本意也是示警。最近咒術界的風頭有些不對勁,不少人聽了不知道哪裡來的傳言,說直哉的十影法有問題,想要逼禪院家承認。
但禪院家這十年來在直哉身上投入了太多的成本,也獲得了太多的利益,現在要把這一切推翻的話,沉沒成本實在是太大了,根本不是他們可以負擔得起的。
假如真的承認了自己捧了十年的十影法是個冒牌貨,那恐怕禪院家接下來就要淪落至加茂家現在的地位,因為一個族人而百年不得翻身。
故此,就算直哉自己對外承認不是十影,禪院家也不會認的,頂多是像之前一樣,做個樣子給外人看,私下裡還是想方設法把他哄回家,繼續做他的繼承人。
直哉也知道外界最近的流言,對此但笑不語。
五條悟還在替他操心,“所以你最近最好是悠著點,式神少往外麵放。反正自己的實力也夠用了,就算不用那把劍,也能把那群老家夥吊起來打……”
他念念叨叨,直哉安靜地聽,聽到最後才冷不丁開口:“這件事,你覺得是巧合嗎?”
十年了,他不是沒被人質疑過,可為什麼大麵積的流言到現在才傳播開來?這背後有沒有什麼人在推波助瀾?
五條悟立刻沉默了,低頭抿唇,眼神變得有些暗沉。
“應該還是那個人,行事風格真是半點不遮掩……我會儘快把他逮出來的,在此之前你就低調點。”
直哉不以為然,“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前日防賊的道理?”
五條悟了解他,所以一聽這話就意識到,他或許是對此事另有計劃。
他好奇,“你打算怎麼做賊?”
直哉側頭瞄他一眼,眼中劃過一絲狡黠,流光溢彩,愣是把五條悟給看呆住了。
“當然是順水推舟啦。”
就像五條悟想要一個勁兒地壓著他打,直到最後才露出一絲鬆懈,然後被他準確地抓住機會一樣。同樣的道理也適用於藏在暗處的鼠輩,隻不過比起二分鐘,這次的布局耗費了直哉更久的時間,好在已經快要收網了。
當對方沉不住氣,主動開始針對他的時候,便是逐漸落入直哉全套的時候。
五條悟聽懂了,正是因為聽懂了,所以才感到有些頭大。
他‘嘶’了一聲,“我還是第一次覺得信息量有些大,腦袋轉不過來。”
如果一切如直哉所說,那麼自從繼承儀式上他大放厥詞,引起咒術界的廣泛不滿;再到他獨自前往天理市,盜取七支劍;就全都成了他引誘暗處的老鼠露頭的計劃了。
直哉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就那麼含笑看著他,“原來六眼也有看不穿的事情,我都不知道的。”
五條悟心裡又是‘噗通’一跳,可表麵上卻裝得四平八穩,掩嘴輕咳一聲,“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像你知道啥似的,兩隻小學雞罷了,我都沒眼看(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