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蝶屋(1 / 2)

“多謝款待, 飯菜很美味。”

當直哉終於放下碗筷時,整個房間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事情到底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呢?

錆兔,在不久前剛剛經曆過生死劫難, 現在看著眼前小山般高高摞起的餐具, 陷入了漫長的沉思。

眼前這個金發金瞳的人自稱叫直哉, 出現在藤襲山是因為迷路了找不到方向。

拋開這番說辭的真實性不提,光是直哉這個人的危險性, 就很難讓人輕易放下戒備。如果不是錆兔一力擔保, 鬼殺隊甚至不會放他進門。

他們原以為錆兔遲遲不下山, 就是死在試煉中了。可誰成想上山清理場地的隱部成員又發現了他,連帶著他身後一身斑斑血跡,背後背著一把造型奇異的長刀的直哉。

這幅模樣實在是太可疑了, 就算直哉表現得十分友好,他們也很難相信對方是個無害的人。

離試煉的藤襲山最近的休整場所是蝶屋,鬼殺隊不會參與到試煉過程中,卻對下了山的劍士不吝照料。這一屆活下來的劍士格外多,在問過詳細經曆後他們才發現, 救了這些人的都是同一個少年,也就是前任水柱推薦過來的錆兔。

鬼殺隊的後勤人員向來對英勇作戰的劍士充滿了尊敬,也正是因為有錆兔這一層濾鏡在, 他們才勉強願意收留直哉,給他一個休息落腳的地方。

可誰知,這一個草率的決定,便消耗了蝶屋接下來整整三天的存糧。

這、這驚人的食量!

在被直哉凶殘的戰鬥方式驚嚇到之後, 錆兔又被他的食量嚇到了。這兩者都是他理解不能的事情:不明白一個人究竟是怎樣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把手鬼的手臂編成一個球,也想不通他吃下的那麼多東西究竟跑到了哪裡去。

他代表懵逼的鬼殺隊後勤人員,向直哉發出靈魂問題:“您……不覺得撐嗎?”

直哉愣了一下, 隨即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啊,還好。”

其實他還有點沒吃飽,但是再吃下去恐怕就會有人跳出來阻止自己了,所以即便舍不得,他還是停了下來。

“有點心什麼的嗎?”

錆兔:“……”

他深感震撼。

直哉絕對是他短暫的人生中遇到過的最複雜的人,說他是個善人吧,他能做出編‘手鞠’這樣凶殘的事;可說他是個惡人,他又有像孩子一樣單純貪吃的一麵。

這個人實在是太複雜了,以致於很難用單一的‘好’或‘壞’來評價他,錆兔隻能暫時說這是個怪人,怪得令人不由自主想知道更多關於他的事。

而且最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很強,強到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疇。他究竟是怎麼把手鬼折騰成那副淒慘的樣子的?錆兔到現在都沒想明白。

但無論如何,他這條命是直哉救下的,要是沒有那神來一筆的截擊,現在的他已經是手鬼手下的一縷亡魂了,死都不能瞑目的那種。

於是他強迫自己忘掉直哉驚人的食量,鄭重地朝自己的救命恩人行了一個大禮,“您的恩情無以為報,如果可以的話,請讓我知道您還有什麼需要,我會儘可能地報答。”

如果直哉真是個超乎想象的強者,那麼禮遇相待更是有必要的。錆兔絕不希望這樣一位強者成為自己或是鬼殺隊的敵人,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那無比殘酷的一麵隻對惡鬼展示。

有關於他出現的報告已經飛速呈上了主公大人的案牘,在鬼殺隊的當主做出決策前,他有必要穩住對方。

作為整個蝶屋唯一一個親眼見過直哉出手的人,錆兔的慎重態度讓很多人感到不解。

由於暴露在日出下,手鬼的屍體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直哉的‘大作’自然也就無緣被其他人看到。在鬼殺隊其餘人的眼中,他頂多是個莫名其妙出現在試煉場地上的人。雖然背上有一把奇長無比的大劍,但直哉連呼吸法都沒有掌握,怎麼看都不像是能斬鬼的劍士。

趁著直哉用餐的時候,錆兔都已經被叫出去盤問過好幾遍了。

直哉看上去像是不介意,可錆兔卻不能不考慮他的感受,他對那些人說:“在主公大人下達命令之前,請先用對待我的方式來對待這位客人吧。”

但凡是見識過手鬼那番慘烈模樣的人,都絕說不出直哉不能斬鬼這種話來。

而在鬼殺隊,能殺死惡鬼這一點,本身就足夠抵消掉所有的缺點和不足了。就算直哉來曆成謎,行為出格,也不是他們輕慢對方的理由。

直哉不是沒有察覺到周圍人對自己的戒備和打量,但他絲毫不在意,淡定地沐浴著來自四麵八方的視線,巋然不動地用完了自己這一餐。

這些飯菜不過是蝶屋準備來應急用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精心烹飪過的料理。可直哉卻絲毫不介意,看那樣子似乎餐具撤下去後還有些不滿足,砸著嘴回味個不停。

聽錆兔鄭重地說要報答自己,他也沒有做出什麼太大的反應。答應還是拒絕他也沒說,隻四處打量著蝶屋的構造,對錆兔說:“帶我四處逛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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