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少年時武器長年不夠用的事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就算現在有了絕對耐用的七支劍,他還是忍不住囤武器,各式各樣的太刀堆滿了影子倉庫,綜合質量絕不比禪院家積累了數百年的忌庫差。
於是麵對世界意識的追問,他訕訕地摸鼻尖,回答道:“嗯……還挺順利的吧,算是變強了。”
好在世界意識很好糊弄,沒有多問就放過了他,不排除它有其他更關心的事情的可能性。
“那我們就快回去吧!”
它迫不及待地打開了時空的通道,恨不得長出一雙手來,把直哉團吧團吧打包帶走。
直哉回過身,深深看了一眼這片沐浴在晨光中的新大陸,輕聲道:“我想速戰速決,你不介意吧?”
世界意識歡迎還來不及,怎麼可能介意:“你隨便,你隨便!”
聞言,直哉回過身,頭也不回地踏入了時空隧道之中。
在領悟了死亡與新生的關係後,直哉明顯感覺自己與七支劍的聯係變得更深了。這柄斬斷不死之劍從以前開始就很喜歡他,不過現在這種青睞似乎更加明顯了。
或許一切皆是命數,不管是他遇見滅儘龍,還是獲得七支劍。甚至連被迫穿梭世界也未必是一件苦事,而是他鍛煉自己能力的必經之路。
一旦想通這一點,直哉的心境便變得無比通達,連帶著實力也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
回到惡鬼盤踞的世界時,這邊的時間已經過了好幾年。
上一秒還在氣候和暢的陸珊瑚台地,下一秒便雙足深陷進厚實的雪地中,直哉看著滿天的風雪,默默掩緊了自己單薄的衣物。
世界意識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或者說在它心裡咒術師是不會怕冷的。
它積極地說:“不死的源頭,也就是鬼王鬼舞辻無慘今晚會來到此處,隻要能將他找出來斬除,我們的契約就完成了!”
找出來?怎麼找?那家夥那麼能躲,之前自己在這裡停留了將近半年的世界都沒能找到他。
直哉仔細琢磨著,忽然想起自己影中還有個關押了許久的上弦鬼。
雖然對於直哉來說,距離上次把童磨放出來透風隻隔了短短幾周的時光,不過在影中世界可沒有時間流逝的概念。對精神較為脆弱的生物來說,待在裡麵的每分每秒都是殘酷的折磨。
想到童磨已經被他不聞不問地丟在裡麵好幾個星期,直哉不禁有些心虛氣短。
他不敢親自去翻找,於是就問影子中的滅儘龍,“那隻鬼還活著嗎?”
滅儘龍一直覺得童磨是儲備糧,盯得緊緊的,直哉問起它就舔舔嘴巴:“吼!”
還活著,要拉出來宰了吃麼!
直哉擦了擦汗,“倒也不是想吃他……”
主要是想借童磨與鬼王的聯係來抓人,抓到了再吃也不遲。
滅儘龍:期待搓爪。
不管童磨是瘋了還是傻了,他總歸要麵對現實的。吞吞口水,擦擦掌心的汗之後,直哉緩緩將手伸進了影子裡。
他摸到一片硬實的木料,那是關著童磨的木箱的質感。將它從影子中拿出來後,發現箱麵上已經有了斑駁的血痕。
天色已晚,太陽落下,直哉提心吊膽地將箱子打開,想看看童磨是不是還活著。
箱門慢悠悠發出‘吱呀’一聲,露出裡麵的惡鬼。
童磨依舊是一副幼童的麵貌,蜷縮地睡在箱子底部,一動不動像隻毫無生氣的木偶娃娃。他看上去仍是被關進箱子前的樣子,隻不過手臂上多了幾道深深的傷口,看那鋒利牙齒留下的傷痕,大概率是他自己咬的。
而木箱上的血跡大概也是鬼的血,看來童磨在這段時間裡為了保持清醒,自己咬了自己。
就算是對非人物種充滿了冷酷的直哉,見到此情此景也不禁反省了一下自己——就算對方是儲備糧,這生存環境也太惡劣了!就連養殖場裡的雞都比童磨這幾周過得好,最起碼它們有吃不完的糧食!
直哉在周圍設下屏蔽外界的帳,然後‘唰啦’一聲撕掉了童磨額頭上屏蔽五感的符咒。
沒過幾秒,童磨便緩緩睜開了眼,一雙剔透的琉璃眼珠呆呆地看著前方,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轉動起來。
他滯澀地將視線投到直哉身上,半晌才嗓音沙啞地幽幽說道:“你可真狠呐……”
作者有話要說: 豬豬:把磨磨頭忘在影子裡幾周,要用的時候才想起來。
咕咕:把橘子忘在冰箱底層,收拾的時候發現都風乾了。
(沉思……)
這不是完全一致嗎(確信